蘇玉琢緩緩搖頭。
“那喝點水。”蕭硯倒了杯熱水遞給蘇玉琢。
蘇玉琢靠在牀頭,捧着那杯水,入手的感覺溫熱,溫度剛剛好。
“公司那邊”她開口想問什麼。
蕭硯卻打斷她的話:“你現在只需好好休養,其他都別操心。”
蘇玉琢抿着脣,沒再問。
第二天,她從財報上看到蕭氏集團昨天那場選舉的最終結果,蕭硯連任,報道中語焉不詳地點出大會期間發生了些意外,導致本該有望勝任執行總裁的蕭承落選,甚至遭董事會彈劾,從集團副總裁的位置貶爲蕭氏旗下一家影視公司總經理。
至於大會期間的意外,蘇玉琢在娛報上找到了答案,醒目的黑色黑體大標題:蕭氏集團副總裁婚內出軌,又害總裁夫人流產,好一齣豪門恩怨
報道蕭硯出軌的不止一家報紙。
標題大同小異。
蕭氏集團副總裁人設崩塌,婚內出軌總裁夫人親姐
報道中貼了蘇玉琢兩腿都是血的畫面。
也有標新立異的,從蕭硯和蘇玉琢角度報道這件事:
虐狗:蕭氏總裁夫人流產,霸道總裁爲愛妻跑亂頭髮
這篇報道蘇玉琢多看了幾眼,照片裏,蕭硯抱着他奔跑,兩人的臉打了馬賽克,蕭硯的頭髮卻很清晰,甚至亂了縷髮絲的地方還被紅線圈了起來。
當時沒注意到,看着這張照片,蘇玉琢能感受到他當時的心急如焚。
蕭硯從來都是鎮定從容,一絲不亂的形象,蘇玉琢第一次看見他亂了陣腳的模樣,竟是因爲自己。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宋羨魚進來,瞧見蘇玉琢對着窗子發呆,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等她視線看過來,宋羨魚彎起嘴角:“身上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蘇玉琢笑了笑,“你怎麼來了不忙啊”
“多忙也得來看你不是”宋羨魚玩笑。
蘇玉琢轉頭交代劉姨:“給小魚倒杯水吧。”
宋羨魚接過劉姨遞來的水,衝她嫣然一笑:“我剛來時看見底下花園的花開得不錯,劉姨不如去轉一轉,蘇蘇這我陪一會兒,您在這照顧大半天了,也歇歇。”
劉姨知道她們倆有私房話說,識趣地同意了。
等房間只剩兩個人,宋羨魚挪椅子朝蘇玉琢身邊靠了靠,“昨天到現在,都聽別人說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蘇玉琢看着她,聲音很輕:“我不知道懷孕了,醫生說已經快兩個月,但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月經沒來,你也不知道啊”
“有來過,只是量很少”
“怎麼可能”宋羨魚沒法相信。
“醫生說可能是先兆流產,被我當成月經,前段時間因爲總喫避孕藥,月經量也很少,我只以爲還沒緩過來,誰知道”
誰知道會是懷孕呢
每次蕭硯都採取了措施,只有一回,她月經剛走,蕭硯知道她一直偷偷吃藥,有點生氣,態度有點強硬地跟她同房,事後又叫她別吃藥,她記着醫生的叮囑,又想着月經剛走不會懷孕,便沒買藥喫。
這點她跟醫生說過,醫生說她生理期受避孕藥影響,排卵期也可能受影響,而且安全期只是相對來說不易受孕,並非絕對安全。
聽完,宋羨魚唏噓:“這還真是”她也不知道怎麼說,內心總有股遺憾,頓了頓,她問:“三哥知道大哥的事與你有關嗎”
“應該知道。”蘇玉琢說。
“那他沒問你什麼”
蘇玉琢搖頭:“沒有”
宋羨魚默了默,又說:“他是知道事情是你做的,卻還配合你演戲,我聽臨淵提了一嘴,蕭氏董事會彈劾大哥,還貶了他的職,是的意思,今天的報紙我也都看了,看來三哥是太在乎你,要給你出氣呢。”
“姥姥一直主張家庭和睦,希望子孫兄友弟恭,大哥三哥在集團如何相爭,都不會做得太過,這次三哥下手這麼狠,直接將大哥趕出集團總部,外面都在傳他們兄弟反目,姥姥知道後很是不高興,還罵了他一頓。”
蘇玉琢:“”
“三哥這麼在意你,等事情結束,你不給他生個十個八個的,都對不起他一片用心。”
頓了下,宋羨魚又道:“只可惜了這孩子,不過好在你們都不知道,還沒產生期待和喜悅,沒了也不會有多少失望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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