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蕭承並沒有管理公司的能力,現在又爆出私德不檢,我們斷不能接受這樣的人領導集團”
“這件事真相如何尚未有定論,我也說過,公司會調查清楚,給大家一個交代。”蕭乾臉色很不好看。
“交代什麼樣的交代現在不說清楚,等今天一過,真相怎麼樣,還不是你們說了算蕭承婚內出軌弟妹的親姐姐,這種醜事,你們自然要想方設法掩蓋”
“剛纔聽電話裏丁玲咣噹的聲音,我想應該在那層樓的茶水間,我看大家還是一塊去看個究竟,執行總裁的選舉關乎集團未來四年的發展,不能任由什麼人都往上坐”
股東們的情緒比較激動。
他們對蕭承本就不太滿意,如今又爆出這種醜事,更有了反對他的理由。
董事們保持緘默,也沒有一個員工站出來替蕭承說話。
場面劍拔弩張。
而另一邊,情況更糟糕。
蕭承從蘇玉琢自言自語的那通話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再看到她手裏的手機處於通話中,簡直怒火中燒,狠狠刪了蘇玉琢一巴掌,奪過她的手機,又一用力推了她一把。
蘇玉琢的腰撞上桌子,又摔落在地板上。
電話這時已經被掛斷,他翻開通訊記錄,最新的那串號碼,備註爲牛。
他一下子想到牛子安。
這次大會,牛子安負責多媒體這一塊,蕭承立刻有了某種猜測,再看向蘇玉琢的眼神,燃燒着濃濃火焰。
“你做了什麼”
他兇狠地抓住蘇玉琢衣領,將她從地上提起來,吐沫星子都噴在蘇玉琢臉上:“說你到底在謀劃什麼”
蘇玉琢的腰剛纔撞上桌角,此時斷了一般地疼。
她臉色蒼白,聞言,嘴角仍扯出一抹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正在這時,助理拿着手機走進來,會場發生的事已經有人打電話傳下來,蕭承聽助理說的與自己的猜測相差無幾,臉氣得扭曲,直接將蘇玉琢摜在地上。
助理見狀想勸,卻被蕭承呵斥:“還不滾出去看着,不許任何人進來”
“”助理不敢多說。
“小賤人,早知道你嫁給老三不安分,怎麼,你以爲跟老三聯合起來搞垮我,就替你姐姐報仇了”蕭承擡腳踩在蘇玉琢腹部,陰狠地盯着她的臉,“你和那妓女姐姐還真是一個樣,滿肚子壞心眼”
“你真以爲在大會上搞這一出,我就真垮了”他腳下使了勁,表情幾乎猙獰:“我告訴你,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蘇玉琢已經沒法聽清蕭承說了什麼,她肚子好疼。
蕭承視線從蘇玉琢蒼白的臉上游移到她胸口,再到那雙細白的腿。
蘇玉琢穿着職業套裙,兩腿微曲躺在地上,頭髮散亂一臉痛苦的樣,倒叫人浮想聯翩。
只是下一瞬,蕭承臉色微微一變。
蘇玉琢兩腿間,鮮紅的液體緩緩沿着地板蔓延開。
幾乎是下意識的,蕭承拿開踩着蘇玉琢肚子的腳,往後退了一步,“你”
他的話沒說出來,門外傳來助理的聲音:“蕭總董事長夫人副董事長夫人太太”
助理的刻意提高音量,提醒裏面的蕭承。
只是不等蕭承有所反應,茶水間的門已經被猛地推開,門板在牆上撞出很大一聲響。
蕭硯氣勢洶洶,再瞅見躺在地上的染血的蘇玉琢,雙眸淬了冰一般,上前狠狠一拳砸在蕭承臉上。
眼神鋒利得如同鷹隼:“她若有事,我決不饒你”
蘇玉琢也感覺到自己下體有東西流出來,她費力支起上半身朝下面看去,目光觸及素色地板上刺眼的紅,心下咯噔一聲。
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立刻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流產,身體涼了半截。
蕭硯很快抱起她。
江南見此情形,嚇了一跳:“小蘇你你這是有了什麼時候的事啊你怎麼不早說”
餘有韻和蕭愛也都吃了一驚,蕭愛嗓門很大地喊出來:“蘇蘇你流產了”
這話正好被蕭乾及一干趕來的股東、記者聽見,緊接着,衆人瞧見蕭硯抱着蘇玉琢衝出來,地上落了一路的血,觸目驚心。
蕭乾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這下就算蕭承不是蕭承的錯,也都成了他的錯,又有媒體在,蕭承這下算完了。
記者的攝影機不停地拍,甚至還有記者興奮地一路跟隨蕭硯,想挖到更大的料。
鄭進開着車,蕭硯抱着蘇玉琢坐在後座,血越躺越多,蕭硯颳了下蘇玉琢汗溼的頭髮,眼睛裏都是擔憂:“馬上就到了,堅持一下。”
蘇玉琢痛得脣色慘白,十月初的天氣,她竟冷得渾身發抖。
“我不知道”她緊緊抓着蕭硯的西裝:“對不起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身上沒有一點不適的感覺。
“沒事。”蕭硯緊緊摟着她,身軀彎着,下巴抵在她額頭,喉結觸碰到蘇玉琢鼻樑,“先別說話,你不會有事。”
孩子最終沒留住。
江南是遺憾的,蕭硯已經過了而立,好不容易有個孩子,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沒了。
蘇玉琢手術後沒有立刻出院,病房裏除了江南、餘有韻和蕭愛都在,蕭硯在蘇玉琢平安出了手術室後回了公司。
沒多久,宋羨魚聞訊而來,蘇玉琢這時睡着了,病房裏氣氛沉默又傷感。
蕭氏集團大會上發生的事她已經在電話裏聽蕭愛大致說了,宋羨魚看着病牀上面容蒼
白脆弱的蘇玉琢,感同身受地心疼。
夜裏十一點的時候,蘇玉琢才醒過來,這是病房裏沒有其他人,燈也是關閉的狀態,只有衛生間照出機率光明。
蘇玉琢側躺着,感覺到身後有人抱着她,轉頭看見蕭硯冷峻的睡顏,她不禁想起來醫院的路上從他臉上看到的擔憂和心疼。
從沒有哪個時刻,她有那樣強烈的歉疚。
他被自己強硬地拖到這場戲裏,他是無辜的,是她太自私。
她知道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爲不是沒有察覺,卻一直保持沉默,她心裏明白,所以有感激。
蕭硯是蕭家的人,就算他和蕭承同氣連枝,也無可厚非。
“醒了”蕭硯聲音響起,蘇玉琢回神,不知道自己的手什麼時候撫摸上他的臉頰。
手背被蕭硯掌心覆蓋,溫暖厚實的感覺,讓她內心的愧疚更甚。
“想不想喫點什麼”蕭硯問她,一面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