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視頻雖然在網上出現了不到兩個小時,卻像病毒一樣迅速擴散開,不知存進多少宅男的硬盤裏。
很多人今晚註定失眠。
程如晚一臉灰敗地坐在沙發上,程越遷臉色鐵青地抽着煙,周知月與程如清沉默,只有程如玉打電話的聲音響起:“這件事麻煩你了,改天請你喫飯好,先這樣,回見。”
掛了電話,程如玉站在茶几那邊,給自己點了根菸。
視頻雖然刪除了,可產生的影響還在繼續發酵,能想象出來,明天乃至未來的一個星期甚至是一個月,程如晚和季司晨的名字都會登上各個新聞網。
“這到底怎麼回事”程越遷很恨不得掐死這個女兒,“說話你跟季司晨到底怎麼回事”
程如晚臉色越發燦白。
一向對這個女兒寵愛有加的周知月,這時候沒了話。
程如清也是,一貫吱吱喳喳的人,這時候啞巴了似的。
“你是不是要氣死我才痛快平日裏你胡作非爲就算了,你這是連臉都不要了是不是十幾年前季司晨是你什麼人你居然跟他”程越遷說不出那兩個字眼,心裏有團火,猛地用力拍茶几,震得茶几上的玻璃水杯都跳了起來,“你怎麼這麼骯髒下賤程家的臉面都被你給丟光了”
程如晚嘴脣快要被咬出血。
程越遷話落,手機忽地響起來,接聽之後,裏面的人問及的正是程如晚的事。
程越遷氣壞了,吼了句:“只是長得像而已,怎麼可能是我們家晚晚當然要追究,我已經讓人查視頻的來源哈哈,你想多了,我會替晚晚澄清,多謝關心,時候也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自從朋友打電話來告知他網上那些糟心事,他這電話就沒斷過。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程越遷等那邊掛了電話,直接把手機扔出去,正砸在程如晚的額角,伴着彭一聲響,劇烈的疼讓程如晚腦袋一懵。
“整個圈子都在看我們家笑話,你滿意了”
程如晚看了看盛怒的父親,又看了看沉默的母親與兄弟妹妹,那樣不堪的視頻被所有人觀摩,她作爲當事人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差,可她的這些親人們,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安慰她,似乎都覺得她成了他們的污點。
初秋時節,溫度是最適宜的,她卻猶如身在冰天雪地裏,由內而外地冷。
程如玉彎腰撿起掉在程如晚腳邊的手機,放在程越遷面前的茶几上。
程越遷深呼吸幾口,過了會兒,拿過手機,打電話給助理,問了句:“網上的視頻你看了嗎”
助理也是活絡人,知道程越遷深夜打電話是想處理那件事,於是嗯了一聲,承認了。
程越遷臉色更難看了點。
“馬上聯繫媒體網站,讓他們發佈澄清消息,否認視頻裏的當事人與程氏集團的關係”
原始發佈那段13分鐘視頻的人,給視頻標題寫成:太羞恥了程氏集團董事長千金程如晚居然跪舔。
明天程氏集團股市一定會受影響。
這種事,向來越描越黑。
說完,程越遷又自己否定了之前的決策,“這時候否認跟承認沒區別,你花錢找個人,在網上頂下視頻裏女主的身份,好好造勢,要讓網上那些人都相信。”
頓了頓了,他補充一句:“不管要多少錢,直接找財務,財務要是有什麼問題,讓他來我辦公室問。”
等程越遷掛了電話,程如玉皺眉:“這種事,誰願意頂替”
程越遷啪地把手機放回茶几上,“把錢給足了,還怕找不到替死鬼”
說着,他看向程如晚,再次問:“還不說你們到底怎麼回事視頻是誰上傳的”
這種視頻出來,對季司晨也有很大的負面影響,正常人思維,都不會以爲是季司晨作繭自縛傳上網的。
程如晚緘默。
一直不言語的周知月開口:“是不是季司晨強迫你的”
網上傳播開的視頻,不是那天在老莫西餐廳季臨淵給程如晚看的那段,而是程如晚被季司晨迷、奸後,強迫她侮辱她的時候拍的,視頻裏季司晨光着站在那,程如晚兩膝跪在他身前,他們是在鏡子前面,季司晨單手舉着照相機,另一手抓住程如晚的頭髮,完全凌辱的姿態。
如果是戀人倒是不會讓人覺得有多髒,關鍵是程如晚與季司晨的身份給視頻增加了爆炸性,纔會在圈子裏掀起這樣的動靜。
見程如晚嘴巴閉得很緊,周知月也急了,“你倒是說呀以後還想不想在京城生活了你就要和韓澤結婚了你知道嗎”
“這件事要被韓家知道了,這婚事只怕要黃。”
周知月語氣擔憂。
更可怕的是,就算婚事不黃,以後程如晚也要被婆家人看不起,更甚者,她這輩子都要活在別人的指指點點裏,就算過去五年十年,別人看見她或是提到她的名字,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視頻裏的樣子。
程如晚始終不說一句話。
程如玉吐出一口煙,看向自家姐姐:“到了這個時候,你就跟爸媽說了吧。”
程越遷看向程如玉:“你早知道”
程如玉沒否認。
頓了會兒,開腔:“我是無意間看見姐姐和季司晨從酒店出來,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不清楚。”
“這件事跟季司晨脫不了干係,老公,明天我跟你一塊去找季老爺子,一定要個說法”周知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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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程越遷沒說話。
程如清安靜了很久,這時候忽然大哭出聲,微信羣裏都知道視頻裏的女人是她姐姐,因爲她翻聊天記錄到上面,看到有人艾特她,直接說:“清清,這不是你姐姐嗎那男的看起來不像你姐姐的男朋友啊,她是不是揹着男朋友在外面胡搞還挺會玩的。”
還有人說:“你姐姐好淫蕩。”
程如清形容不上來自己什麼心情,像是生氣,又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就連辯解,都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詞來。
她心裏那麼完美的姐姐,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你怎麼可以這樣子”程如清滿臉的淚,“你怎麼能做這麼不要臉的事我討厭你”
程如晚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幾分,終於開了口,許是長時間沒說話,聲音有點啞:“清清”
“不要叫我”程如清看着程如晚那張嘴,就想起視頻裏她用嘴伺候季司晨的畫面,把那麼醜陋的東西含在嘴裏,不噁心嗎
“你好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