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琛易此時正坐在米國最好的跨國酒店的包房裏,對面就是國宴的舉辦地,他知道那裏的某一個地方,左希染正處在危機之中。
接到霍牧沐的電話的時候,他正在準備登機,焦急地等待過後,終於來到了酒店。凝露和魏項熙一行人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等一聲令下,開始行動。
他知道這次救援必須要祕密,不能讓別人知道這是宋琛易派來的人,而國宴也不是可以任由別人闖進去的地方,不過還好有霍牧沐在裏面策應,兩個人決定在今天晚上行動。
聽說晚上在米國會有一場大型煙花,那個時候大家肯定大部分都去外面看了,那個時候霍牧沐就可以在一側放火,吸引圍觀,趁亂魏項熙和凝露帶人殺進去。
“可是,甘樊的手下肯定有很多的兵,我們也不知道左希染在哪。”
甘樊海因裏希的手下都是以一當百的特種兵,硬拼實在是不划算,宋琛易要求霍牧沐一定要見到左希染,告訴她晚上的時候想辦法出門看煙花,然後去上廁所,纔有逃出去的機會。
於是,霍牧沐假裝自己生病要見姐姐,成功地來到了左希染所在地,可是甘樊海因裏希不讓兩個人單獨見面,在衆目睽睽之下,霍牧沐心急如焚,不知道要怎麼把消息傳遞出去。
“你怎麼了”左希染問道,同時努力地捕捉着霍牧沐的眼神,他來找自己肯定有話想說,但是博朗就在旁邊,多說一點都會露出馬腳。
“姐,你怎麼還不回來”他撒嬌似的說道,坐到左希染的身邊:“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爲了配合霍牧沐,左希染只能咬牙做一個慈愛的姐姐:“沒有,我在這有點事,你別擔心了。”
霍牧沐點點頭,趁機把一個紙條放在了左希染衣服的褶皺裏,她感覺到了,心領神會,博朗目視前方,但是左希染知道,他還在看着兩個人。
“你上次的病好了嗎”她問道,霍牧沐點點頭。左希染伸出手,摸着他的肚子:“你就是喫的太多了,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積食特別的不舒服,可是你就是不聽,你看看現在,怎麼辦”
左希染摸着他的肚子,但是其實把紙條塞到了手心裏,博朗還是面無表情,左希染摸到了霍牧沐的腹肌,他眨眨眼睛,左希染拍了他肚子一下。
“看上去恢復的還不錯,少喫點”左希染說道,霍牧沐又和她寒暄了一句就離開了,博朗作勢也要離開,左希染說道:“少將,我能求你一個事情嗎”
“客氣了,有什麼可以儘管說。”
“能幫我好好照顧我弟弟嗎我怕他出事。”
左希染誠懇地說道,通過這幾天的相處,其實她可以斷定博朗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雖然他冷漠,但是那是他軍人的天職,更多的時候他說渴望有人可以和他說話,和他溝通的,在某種程度上,左希染不知道爲什麼覺得博朗是一個好人。
雖然在地牢的時候,他把自己折磨的夠嗆。
“我盡力。”他還是依舊冷漠的樣子,離開了房間。
左希染跑到廁所,打開了紙條:“晚上去看煙花,廁所接應。”
她明白了,這肯定是霍牧沐找到了救自己出去的辦法,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敲門,左希染左顧右盼沒有辦法,只好把紙條吃了下去。
這是甘樊海因裏希的衛生間,如果有東西的話肯定會被發現的。打開門,果然是甘樊海因裏希,他笑着看着左希染:“見過了弟弟以後,怎麼就去衛生間了”
他的眼神十分地犀利,雖然笑着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笑意,掃視着廁所,左希染知道,他起疑心了。
“上廁所不可以嗎”
她沒好氣地說道,越過甘樊海因裏希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你到底還要囚禁我到什麼時候”
甘樊海因裏希派兩個人進了衛生間,他走了出來:“我沒有囚禁你,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是嗎那我走了。”左希染干脆地說道,但是甘樊海因裏希接着說:“除非你想看到你弟弟的屍體。”
“你威脅我。”她厭惡地說道,這幾天,她發現甘樊海因裏希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得不到的東西他絕對不會輕易放手的。
“我只是想知道,你爲什麼拒絕我我從沒被女人拒絕過。”
甘樊海因裏希淡淡地說,可能是因爲這個實在是太倔,他第一次覺得她十分的有意思。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歡你,你還想再聽多少遍現在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
左希染干脆地說,她有點厭煩了這種整日的貓捉老鼠的遊戲。
“爲什麼不喜歡我以後也不會”
甘樊海因裏希問道,左希染沒辦法,只好把自己的心聲說出來:“你是一個壞人,所以我不喜歡你。”
安靜了,甘樊海因裏希也不說話了,他歪着腦袋,坐到沙發上:“你的膽子真的很大。”
“甘樊海因裏希首長,我不喜歡你們那些軍隊的事情,但是你的事情我還是聽說過一些的,可能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沒辦法接受我的另一半殺過那麼多的人,所以我是不可能喜歡你的。”
左希染一股腦地說了出來,甘樊海因裏希沒說話。
“我殺人,是有原因的。”末了,他彷彿是在解釋似的回答。
“誰殺人都是有原因的,都是爲了慾望。難道你就要高尚些嗎”她一針見血地說道,可能這就是他吧,從不覺得自己有錯。
“那些侵略,都是爲了當地的百姓能夠得到更好的生活,我有什麼錯”
甘樊海因裏希繼續問道。
“可能你覺得沒有問題,但是我接受不了,就這麼簡單。”
左希染不想再和他廢話了。“你可以對我做任何的事情,我沒有背景也沒有反抗的能力,但是我有自己的原則,有些事是寧死都不會屈從的。”
她肯定地說,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這是師姐告訴她的,人可以貪財,可以好色,但是不能沒有自己的原則,正所謂是威武不能屈,雖然左希染知道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她從不會輕易地放棄自己的原則。
“很有道理。”
甘樊海因裏希爲她鼓掌,“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捨不得你。”
“隨便你吧。”
左希染說,甘樊海因裏希起了疑心,這樣的膽識和認知,怎麼可能就是一個普通的按摩技師呢,她睿智又冷靜,絕對不簡單。
“晚上陪我看最後一場煙花好嗎,然後我放你走。”
雖然是請求,但是口氣和命令無疑,左希染皺皺眉頭:“你真的放我走”
“我從不食言。”
“也不傷害我的弟弟”
“放你們兩個人走。”
左希染鬆了一口氣:“謝謝你,我答應你。”
但是她知道,甘樊海因裏希這個人陰險狡詐,肯定不可能輕易地就放自己離開,晚上會出什麼貓膩,誰都不知道。
他離開了,背影不知道爲什麼看上去那麼的蕭瑟,左希染冷靜下來,在想自己是不是把話說重了,可能他真的是爲了祖國,纔去打仗,纔去殺人的。
她晃晃腦袋:“別想那麼多了,和你也沒有什麼關係,現在要做的並且能做的事情就是,保護好自己,等待夜晚的到來。”
甘樊海因裏希回到房間,他剛纔所有的強裝鎮定都失去了效力,她說的是那麼的對,爲什麼殺人,他就是爲了滿足自己的慾望,他想殺人,必須殺人。
全家都被殺害的時候,他那麼小。被放在死人堆裏,根本就沒有人救他,那個時候甘樊海因裏希就知道了,弱者等於任人宰割。他要殺人才能平復自己的心,才能平復那麼長時間以來每晚的噩夢連連。
“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還在那裏指責我”他生氣地說道,可是轉念一想,“她爲什麼那麼特殊呢”
在左希染的身上,他什麼都看不到。那些女人,她們站在那裏,甘樊海因裏希就知道她們想要什麼,可是這個女人,是那麼的特殊,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有意思。”
他說道,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放她走呢,等到過了今天的煙花,他就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像自己說的那樣貞潔。
夜晚悄然而至了,宋琛易緊張地看着窗外,凝露和魏項熙已經換好了裝備,他囑咐道:“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注意安全。”
“放心,我們都交代下去了,不會有差錯的。”
宋琛易點點頭,還有半個小時煙花就要開始了,霍牧沐已經在左側準備好了,宋琛易的人也在右側準備好了,一切都等時間到了。
他從來沒如此的責怪過自己,如果不是他第一時間把左希染帶在身邊,她也不會來到這,也不會到了甘樊海因裏希的手中,他不敢想象,如果沒有了左希染,他要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