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臨走的時候留下的最後一句話給了包括夜凝依在內的衆人很大的衝擊。
或許在他們眼中這個故事很離奇並且充滿血腥的味道,但是在風清揚眼中,這所發生的一切只有悲傷二字可以形容。
也許風嘯天就算做了這麼多讓人難以饒恕的事該是下地獄的人,但是風清揚卻依舊堅守着心底的那份感情。
很真摯,卻讓人無奈。
夜凝依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你甚至可以說她很冷血,但是某種情況下她必須要做出選擇纔行。
難道能讓她因爲一個悲慘的故事去造就更多悲慘的家庭嗎
異獸不除,到底是個大患。
這一整晚衆人都沒睡好,不只是風清揚還有夜凝依那一隊人,不管是見過風嘯天還沒見過他,認識或者不認識的,這一晚都在反覆想着一個問題。
他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圓滿的解決這次的事。
“夜丫頭,你說這件事咱們到底該怎麼辦”一大早,頂針就站在旁邊桌子上問東問西的。
夜凝依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晚上也沒怎麼睡好,翻來覆去的想摺子,最後想着想着又念起某人來。
她細算一下到這邊也差不多三個月了,就算當時那連接門被熔漿掩埋那男人也應該能跨越到這邊來的。
或者他那邊實在是太忙了
“夜丫頭本座在跟你說話呢,你有沒有在聽啊。”頂針哼哼唧唧的翻倒在牀上打了個滾,瞬間將身上的毛壓平。
“不知道。”夜凝依洗了把臉那毛巾擦了下。
“不知道夜丫頭你竟敢無視本座”頂針一聽這話立刻瞪眼坐起來。
“嘖,我說我不知道如此解決,你還真是犯人啊。”夜凝依將毛巾仍在水盆中,回頭瞪了它一眼。
頂針被她瞪了這一眼後撇撇嘴聲音頓時小下去:“不知道就不知道唄,一大早的氣性這麼大。”
夜凝依嘆口氣:“不是跟你,哎算了。”
這事早晚要解決不如現在快刀斬亂麻。
“那你一會要幹嘛去”
“先去找趙天一,這其中的細節我們必須要有一個這邊的人知道。”這也是爲了以防萬一。
“哦,那你去吧。”頂針點點頭,站在牀鋪上沒挪窩。
夜凝依愣了一下,奇怪:“你不去”
這傢伙平時不是最喜歡跟着自己的麼,今個倒是邪性了。
“恩,本座有點事。”頂針眼光有些閃。
“哦。”夜凝依微微皺眉,也沒心思問它到底是什麼事,點頭出去:“那我先過去了。”
“去吧去吧。”頂針裝作無所謂道,待等夜凝依離開之後才立刻打起精神,撲騰了翅膀向着外面飛去。
那邊夜宿還沒起來,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喜歡賴牀,之前剛到隊伍裏面的時候因爲不習慣所以每夜睡不好早上也比任何人都起得早,如今安頓下來之後每天都賴到很晚。
“小子,起牀了。”頂針毫不客氣的用爪子將門踹開飛進來,一
點都沒有饒人清明的自覺。
夜宿如今已經不跟莫俊飛睡了,猛地被吵醒嚇了一跳,他快速的睜開眼激靈一下子坐起來,眼底卻還暈着迷迷糊糊的水霧。
夜宿眨巴了下眼,眼前的影子印在瞳孔中越來越清晰,最後出現一小隻頂着綠毛站在桌子上的生物:“頂針”
“你叫本座什麼”頂針瞪眼,張着翅膀表現出威脅的樣子來。
夜宿手指顫了一下,莫名其妙被它嚇了一跳,有些無措的縮了縮身子半垂了眸子。
頂針哼一聲,以大佬的姿態看着他:“看你現在這情況估計以後是真的要跟着我們了,不過有一點你可得記住,本座纔是先跟着夜丫頭的那個。”
“就算你進到隊伍裏面來也是最小的那個知道嗎”
夜宿再眨巴一下眼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問你話呢,你倒是吱一聲啊”頂針環着胸脯教訓人,語氣確是帶着些不確定。
雖說自己是先過來的,但是這小子可是人類,這些卑微的人類很多時候都是很自以爲是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的,讓這小子做自己手下他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不不,本座可是王啊,讓他做手下可是擡舉這小子了,要是他敢拒絕的話,自己一定會給他好看
頂針這樣想着,又起了興頭,瞪着眼唬人一副要從氣勢上壓倒對方的樣子:“聽見沒,吱聲”
夜宿張了張嘴,一向清透的眸中露出些許的委屈來,他扯了下被角抿脣很小聲:“吱~”
頂針:“”
這小子是二百五麼
“那那我叫你什麼”夜宿小心翼翼的詢問某位大佬的建議,生怕自己以後再惹了它。
頂針搖頭晃腦的站在桌子上走了兩圈,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停住:“老大,就叫老大”
“恩。”夜宿點點頭,倒是沒什麼意見。
他只要能跟着夜姐姐身邊就好了,其他的都沒關係的。
“不錯不錯,小子你還挺上道的啊。”頂針把頭揚得更高了,它拍着翅膀飛過去:“伸手。”
夜宿將手腕伸出來,頂針很隨意的落在他手腕上:“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本座手下了,你放心,既然你都有名分了,那本座一定會好好照顧你,以後也不會欺負你了。”
夜宿微微歪頭,對名分這詞有些疑惑,不過也沒細問,他更想知道頂針爲什麼會突然跑過來說這些話。
頂針假咳一聲,目光有意無意掃過他的手臂,那個地方是夜宿前天在飯館中護着他被打傷的地,此時因爲衣服蓋着看不見傷口。
頂針覺得應該不算很嚴重但也不會太輕,這兩天因爲那事衆人一直在忙碌,該是沒人想起給他上藥的,而這小子自己一看就是個二貨也絕對想不起來要自己上藥。
“本座現在要上街,其他人都有事不能出去,本座要你陪本座去。”頂針趾高氣昂的吩咐人,其實眼底深處一直掛着一絲不自然的擔心。
若要論起口是心非來,那指定第一名就得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