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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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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去看看。”鬱一週吩咐門口的兩人把門打開。

    屋裏很黑,只在天花板亮着一盞瑩瑩的節能燈,我們環視一圈,居然連牆面都被刷成了深黑色。用手碰碰,牆很軟,外面包着一層泡沫,起到防震作用,可能是怕鬱萌發病的時候撞牆。

    地上也鋪着泡沫,踩在上面彈性很足。房間裏空空如也,什麼傢俱都沒有,鬱萌坐在地上,旁邊守着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一臉憂色。

    “春姨是照看我女兒長大的。”鬱一週爲我們介紹,他對中年女人說:“萌萌怎麼樣了?”

    春姨唉聲嘆氣:“發病了,說外面全是鬼,還說一會兒鬼要進到這裏。”

    鬱一週道:“你先退一旁,我找了兩個高人幫萌萌看看。”

    他對我們做個手勢,示意請吧。

    我和木淳皺着眉,踩在泡沫上,深一腳淺一腳來到鬱萌的近前。木淳抽了口冷氣:“果然有事。”

    鬱萌坐在地上,兩隻眼睛是深黑色的,沒有眼白,這種黑色充斥在眼球每一處地方。我雖沒修過道法,可跟着木淳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相關的知識,雙眼漆黑沒有眼白,這是典型的鬼上身。

    也就是說,鬱萌身體裏有鬼?

    我們蹲在她的面前,木淳嘗試着說:“鬱萌,你認不認識我們?”

    鬱萌擡起頭,看看他,又看看我,她的眼睛全黑,透着一股妖異,我的心臟狠狠抽了兩下。

    她點點頭:“認識,你們一個叫木淳,一個叫王慈,我學古箏的時候你們來過。”

    木淳低聲對我說:“她還有意識,不像是鬼上身。”

    我撓着頭皮,真他嗎邪了,一切症狀都符合鬼上身,可偏偏又不是鬼上身。

    “你現在什麼感覺?”木淳問。

    鬱萌低聲說:“門外全是鬼,它們在走廊裏,要來抓我……”她呼吸越來越快:“它們快到門口了,”她的聲音柔弱起來:“請救救我好嗎,救救我!”

    我和木淳保持着默契,兩個人出去看事,不能一起發問,得有個主問的,另外是敲邊鼓的。現在木淳是主問,我沒有隨便插嘴,他想不到的我再問。

    木淳道:“那些鬼是什麼樣的?”

    鬱萌呼吸急促起來,有眼淚從黑色眼球裏滲出來:“不要問,好嗎,我不要去想,我害怕!”

    木淳做個眼色,讓我到一邊,他低聲跟我嘀咕:“要不先按鬼上身治吧。”

    我也沒主意,我們倆都是棒槌,好歹木淳跟着木老先生一段時間了,應該有些經驗。我點點頭,同意這個方案。

    木淳從隨身褡褳裏取出幾張符貼在大門上,鬱一週眼睛亮了,看來我們是真有乾貨。

    木淳又道:“鬱先生,我們懷疑令千金是鬼上身,山莊裏有沒有艾草,請準備一些,再端個空水盆。”

    鬱一週道:“有,有,太有了,我馬上去準備。”

    他出門交待給門口的兩人。

    我深吸口氣,挺緊張的,這算是我們第一次正式出活,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在此一舉了。

    時間不長東西都準備齊了,木淳說:“一會兒我們要在屋裏生火燒艾草,會冒出大量的煙霧,最好是能把窗戶打開。”

    還沒等鬱一週說話,鬱萌突然歇斯底里:“不行!外面的鬼會來抓我!不能開窗。”

    我耐着性子說:“小鬱啊,我們這是給你治病,治好了也就沒鬼了,你咬着牙忍忍吧。”

    鬱萌哭着說:“不行!不行!你們誰也不能開窗。”

    木淳黑着臉,輕輕說了一句話:“純粹是給你慣的。”他瞪我:“把窗打開!我還就不信了。”

    鬱一週趕緊說:“兩位,兩位,不是不開窗,是這個房間壓根就沒有窗。”

    什麼?我們一起看他。

    鬱一週苦着臉:“這是特製的房間,如此安排也是當初八家將那位高人吩咐的,四面牆塗黑,牆面和地板都用防震泡沫,只有一扇門,其他什麼都不裝。”

    “一會兒我要用艾草薰鬼,沒有窗怎麼辦?”木淳惱了:“那就換房間!”

    鬱萌哭的歇斯底里:“不行,不行,我不出這個屋。”

    春姨蹲在地上心疼的把女孩抱在懷裏,娘倆一起哭。

    鬱一週別看那麼大的老闆,關係到寶貝女兒,完全亂了方寸:“兩位高人,你們再想想辦法。”

    木淳搖頭,不說話。現在僵在這了。

    我忽然靈機一動:“木淳,你不是要排煙嗎?”

    “嗯。”他隨口一聲。

    我道:“何必非要用窗,鬱先生,你們這有沒有小功率的抽菸機,咱們一邊燒,一邊往外排煙不就得了。”

    鬱一週眼睛亮了:“別說啊,是個招。”

    木淳笑笑:“行啊,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鬱先生,你去安排吧。”

    這東西可不比艾草,說捧來一捆就捧來一捆,畢竟是專用的機器。好在山莊家大業大,應該不困難。

    我們在屋裏等着,鬱萌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她開始失去自我意識,胡說八道起來,我們再和她溝通,已然溝通不了。

    “鬼上身。”木淳肯定地說。

    我感嘆:“她得病能有八九年了,這鬼附在她身上這麼長時間,也是夠執着的。而且這個鬼還有生物鐘,每到月中,過了零點準時發作。”

    這時門開了,從外面進來兩個工人,擡着一臺半人多高的大風扇。屋裏沒有電門,得用很長的電線連到外面通電。

    一切準備就緒,這就要開始了。

    我們讓春姨和鬱一週退到一邊,不要妨礙做法。木淳拿出符咒,圍着鬱萌轉了兩圈。此刻的鬱萌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她緊緊捂着胸口,癱軟在地上,額頭都是冷汗,一個勁地喊:“鬼來了,鬼來了,它們進來了。”

    木淳朗聲道:“日出東方氣洋洋,用筆鎮靈紙之方,墨黑黑筆光光砂赤赤鬼不祥。我手中的符咒,是茅山木家獨創的三鬼束魂符,專門束縛惡鬼!”

    他對我說:“一會兒我燃符的時候,你把所有的艾草都點燃。”

    我一抱拳:“得令!”

    鬱一週在旁邊看的熱血沸騰,輕輕鼓掌,他沒想到我們還有模有樣的。

    木淳拿着打火機,正要點燃符咒,突然不知誰手機響了。木淳真有股氣場,大喝一聲:“這是什麼場合,響什麼手機,誰響的?滾出去!”

    我們看了一圈,原來是鬱一週,他尷尬地說:“我的,我的。”他看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臉綠了,說道:“木高人,是八家將那位高人來的電話。”

    我和木淳面面相覷,木淳不急着燃符了:“接了,聽聽他什麼意思。”

    鬱一週深吸口氣,接通電話,摁了免提。

    裏面傳來稀里呼嚕的聲音,應該是誰在吃麪條,聽這個聲就讓人一肚子火,恨不能把裏面的人揪出來揍一頓。

    鬱一週耐着性子說:“是藍先生嗎?”

    “對啊,我是藍衣。”那邊人說:“鬱老闆,我算算時間,今天是令千金發病的日子吧。過了凌晨,應該開始了吧,你是怎麼打算的?”

    鬱一週臉色不好看:“我再考慮考慮。”

    這時鬱萌鬼上身的反應越來越強烈,她不停慘叫,哭着喊:“鬼……鬼進來了……鬼進屋了!”

    我捧着艾草站在一邊,脖子嗖嗖冒涼風,這屋子本來就古怪,讓她這麼一哭,更加陰森。

    那個叫藍衣的高人哈哈大笑:“鬱老闆,你可真行啊,捨命不捨財?爲了錢,自己閨女的病都不治了,眼睜睜看着她瘋掉。我看看錶啊。”他說道:“現在是凌晨十二點半,到早上太陽出來,雞叫的第一聲,如果你還不找我來治病,這個病就麻煩嘍,到時候再想讓我出手,就不是現在的價碼了。”

    鬱一週喉頭動了動,他看向我和木淳,神色已經在搖擺,他不確定我們能不能治好。

    木淳黑着臉,鬱一週這是逼着我們表態。

    我沒有說話,我是配合木淳的,這個活兒能不能拿下來,要看木淳對自己的道法有沒有信心。

    如果這次鬱一週讓藍衣來治,鬱萌會熬過這個月,再次發病就要等到下個月。也就是說,我們要完成這個任務的時間又要再拖一個月,木老先生命在旦夕,他只有一個月的壽命,我們實在是拖不起。

    我和木淳對視一眼,我輕輕點點頭,表示給他鼓勵。

    木淳道:“鬱先生,你告訴他,這次不用他了。”

    鬱一週打着免提,對面說話我們能聽到,我們說話對面也能聽到。那個叫藍衣的高人疑惑一聲:“喲,鬱老闆,我說你怎麼不急不緩的,原來是另請高明瞭。能不能讓我認識一下是誰,他嗎的,敢來撬我的行!撬我們八家將的行!是不是不想活了?!”他在電話裏罵開了,聲音特別大,就是要讓我們所有人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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