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初禮這話,穆文君以爲傅靳深會動怒了,畢竟這個賤人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誰知道傅靳深眼神很是微妙,即使這樣,都沒有讓穆文君碰到夏初禮的保溫桶。
一直以來,不管是傅家的人,還是周圍的人都是這樣,下意識地都會以傅靳深的感受爲主。
包括唐子瀟和司傾宇這樣個性強的人,跟他在一起,都選擇聽從他的想法。
從來沒有人說過,她就是跟他不一樣,他也應該配合她,而不是她一味地遵從。
夏初禮見傅靳深盯着自己,這眼神看得她十分不自在。
“怎麼了,傅先生”夏初禮微微一笑,索性給傅靳深直說了,“我帶的水煮肉片和宮保雞丁,都加了辣椒的,可能不合你的胃口,你還是把保溫桶還給我吧。”
明明最後一道菜是傅靳深能喫的,夏初禮就是不說。
聽到這兩個菜名,穆文君眉頭都要鎖死了,這賤人果然喜歡搞事情,故意給她兒子做這麼多辣菜,神經病“你簡直不可理喻我們傅家對你多好你連遷就一下阿深的口味都不行”穆文君指着夏初禮的鼻子罵,她真的忍耐好久了,“你這麼有本事,你怎麼不在家裏的飯桌上這
麼說,看來我回去還得告訴下廚房的人,一直以來讓你這位千金大小姐受委屈了,喫的全都是你不喜歡的你可多難受啊”
夏初禮挑了挑眉,糾正道:“我從來沒有這樣認爲,我不挑食,我只是有偏好。”
自己說了一大堆話,被夏初禮這樣輕飄飄地擋回來,穆文君差點氣死了。
“阿深你自己看看你的老婆像個什麼樣說出去都丟人”穆文君胸口急速地起伏,被氣得不輕。
看穆文君這麼難受,柏慧連忙過來扶着,雖然她也覺得這位阿姨很誇張就是了。
明明年紀也不大,穿着打扮也跟那些年輕貌美的女人一樣,現在裝得這麼脆弱做什麼
見柏慧都過來扶着,夏初禮竟然無動於衷,穆文君簡直更生氣了,這特麼娶回家的媳婦兒連個路人都不如,真的是要她有何用
“媽,你冷靜一點。”傅靳深淡淡地開口,如果不是辦公室這扇門關着,他這裏的聲音傳出去,真的丟死人了。“我怎麼冷靜你看看夏初禮這得瑟的樣子目中無人她怕是沒有把我當她的婆婆了”穆文君又是伸手指着夏初禮,完全沒有任何尊重的意思,“她就是仗着你爸爸的喜
愛,膨脹成這樣她覺得你不敢跟她離婚我就要看看,這婚能不能離”夏初禮冷哼一聲,臉上的笑意更是燦爛了,她溫和道:“媽,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不求你把我當做你的兒媳婦,但是你今天明知道阿深是有家室的人,你還帶着另外一個
女人,公然出現在他的辦公室,甚至還送飯了。你有沒有想過,這事公司的員工看到,會怎麼想其他公司的老闆看到,會怎麼想阿深”
夏初禮真的覺得穆文君很神奇了,當初她都能這麼機智地成功上位,怎麼現在沒有當初的頭腦了呢
她不要臉,傅靳深還要臉了。
“媽,今天就是你做錯了,我不會收下柏小姐的東西,請你們現在
離開。”傅靳深冷着臉吩咐簡易送客。
簡易在一旁看着,別提多爽快了。
看看這柏小姐尷尬的臉色,真是大快人心
“你什麼意思媽都是爲了你好,你居然替這個賤人說話,讓我走”穆文君瞪大了眼,還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阿深,你搞錯了沒有”
賤人
夏初禮不怒反笑,她這個婆婆可真是有素質。
穆文君當着外人的面這麼叫夏初禮,傅靳深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你不要無理取鬧,如果現在不走,我只能讓保安送你們下去了。”傅靳深臉色難看,低沉的語氣中不給她們留任何餘地。
穆文君張大了嘴,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現在很想把這辦公室的東西全都掀了,但是她不能做得這麼難看,她還是傅靳深的母親,她不能失了優雅。
只是今天她的兒子,明知道這個兒媳婦故意跟她對着幹,還站在她的那邊,真的讓穆文君傷心透了。
她信誓旦旦地帶着柏慧過來,竟然是這樣屈辱的收場方式
甚至,今天這賤人還是她丈夫叫過來給她添堵的
穆文君瞬間特別委屈,她的兒子和丈夫,爲什麼都向着這個賤人
明明她纔是傅老爺子的太太,傅靳深的親媽
這個野雞算什麼
眼圈兒都紅了,穆文君等着傅靳深安慰她,甚至挽回她,然而她等來的只有簡易。
“老夫人,柏小姐,請。”簡易伸出手,禮貌地請她們滾犢子,他儘量剋制着不讓自己笑出聲。
太特麼好笑了,他一定要去廁所裏大笑三聲
柏慧被簡易這態度給氣到,正要瞪他一眼,讓他擺正態度,就聽簡易道:“boss和太太即將度過美好的私人時間,請你們不要打擾,迅速離開,謝謝。”
穆文君:
柏慧:
日了狗了
夏初禮愣愣地看着所有人離開,這辦公室瞬間只剩下她和傅靳深兩人了,她覺得傅靳深簡直瘋了。
男人已經拿着她的保溫桶,坐在了休息區的沙發上。
“初禮,過來。”傅靳深打開保溫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番茄青豆,他頓時就猜到夏初禮的小心思了。
這女孩多半是氣得不輕,剛纔纔會故意不說這道菜。
夏初禮本來不想過去,可是她不問的話,憋得慌。
“剛剛我說話讓你媽生氣了,你知道的,你怎麼不氣我”夏初禮認真地看着傅靳深,“我可是在氣你媽,你沒看到她氣成什麼樣了”
傅靳深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夏初禮不情不願地坐了下去,就聽男人道:“你們都有不對,但是她先做錯了。”
夏初禮撇了撇嘴。
這男人這麼清醒肯定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