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控制不住地微微嘶了一聲。
耳垂上的力道驟然放鬆,卻還是輕輕地銜着。
像是犬科動物銜着自己寶貝的骨頭。
莊明庭有些惱,惱的是自己。
哪怕到現在,他也不願意傷害阿虞一根頭髮絲兒。
這個女人那麼壞,留他一個人苦守。
他該好好地懲罰她,好叫她長個記性的!
可力道只是重一點,他就先不忍心了。
阿虞疼一分,他心裏便能疼上十分。
不由自主間,他已經鬆了牙齒。
沒有完全放開,一下又一下舔舐着阿虞被他咬傷的白嫩耳垂。
輕輕的,溫柔的,撫慰的……
然而這溫熱輕柔的舔、弄,卻讓阿虞耳垂上癢癢的,她不舒服地擺了擺頭。
這一下,就像是一個導火索,突然就激怒了身後的莊明庭。
他漆黑幽深的瞳孔突然變得晦暗如同深淵。
“還敢躲,你竟然還敢躲着我!”
夾雜着憤怒的聲音陡然響起。
下一刻,阿虞痛得驚呼一聲!
這次是真的痛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流血了。
阿宴是屬狗的嗎?
還咬人!
從前她怎麼都不知道。
口中絲絲的鐵鏽味,將暴走的莊明庭拉回了神智。
他垂眸,望了一眼阿虞的耳垂。
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膚上,多了幾個牙印,最深的兩個牙印上,沁出了幾縷血絲。
莊明庭眸底迅速涌上疼惜,和一絲悔意。
抱歉的話還沒出口,就徹底地被吞了回去。
他不想說抱歉,這個狠心的阿虞!
身後突然安靜了下來。
阿虞有些擔心,剛想側過頭去看。
肩膀突然一沉,灼熱的呼吸再一次落在了頸側。
似乎是莊明庭的腦袋靠在了她的肩膀,這個動作也讓她無法再扭頭。
“不許逃!”
“不許躲!”
“知道了嗎?”
兇巴巴,惡狠狠的命令語氣,來自莊明庭嘴裏,讓阿虞一陣恍惚。
曾經的阿宴,纔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總是那麼溫文爾雅,言行舉止都優雅得像是一幅畫。
對着自己總是笑得寵溺又縱容,不管她無理取鬧還是任性,他都會答應。
巨大的反差讓阿虞心裏也有了落差。
男人,果然是大豬蹄子!
不到五年,態度都變了!
莫名的,阿虞鼻頭開始發酸。
然而,莊明庭並沒有給她足夠的醞釀酸意的機會。
“阿虞,你好狠的心!”
“阿虞,你還知道回來!”
“你可知,我想你想得好苦,也等你等得好苦!”
“想得快瘋了,也等得快瘋了!”
一個字接着一個字,從莊明庭牙齒縫隙裏蹦出來。
深深的、恨恨的,帶着十足咬牙切齒的味道。
可那說出的話語當中,又帶着壓抑不住的愛意。
有多恨,有多氣,有多惱,便有比這些氣、恨、惱都要多上千倍萬倍的愛!
阿虞心中的酸意,還沒有發酵,就被這幾句話,聽得心臟軟成了一團。
暖融融、軟乎乎,只剩下歉疚和濃濃的愛意。
“對不——唔——”
阿虞還來不及說出一句完整的對不起,身子便被一股大力轉了過去。
輕紗被風吹去一角,露出的紅脣被堵了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