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笑得這麼開心,這麼純真,這麼自由的樣子,他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想離開視線。
甚至願意爲了此刻付出一切,哪怕生命
好似得到糖果的孩子,露出自己最由衷的笑容來,就連眼睛裏都是清澈得純潔無暇。
“你是我的相公的話,那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女子開心地詢問着,神色一下子就舒緩了很多,許是得到了安全感,不再是那般小心翼翼。
那一聲相公,聽得祁墨久久沒有回過神來,整個人的神思都陷入了一種魔愣狀態。
祁墨想。
他一定是瘋了。
他一定陷入了魔障。
他一定是在做夢。
不然,怎麼會鬼迷心竅鬼使神差地說出了那句是他娘子的話來。
可是不可否認的是,聽到了面前女子的迴應,聽到她叫自己相公的時候,祁墨第一時間升起的不是愧疚羞恥,而是滿心的歡喜。
彷彿泡在蜜糖裏。
彷彿踩在棉花團上。
彷彿身處秀麗風景,周圍漫山遍野都是花團錦簇。
他的心不由自主地顫慄,那是一種興奮到極致,激動到極致的顫慄。
他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開始迴應,“聽好了,我叫祁墨,是你一輩子的相公,一定要記住。”
女子認真地點頭,又是露出一抹清甜的笑容來,頰邊的酒窩若隱若現。
“祁墨,”確認一樣地叫了一聲。
“我在。”溫柔的迴應,那低沉的聲線帶着無限輾轉的溫柔,能將世界上最堅硬的寒冰融化。
“相公,”女子笑得更加開心,對着祁墨笑得甜甜。
“恩,娘子。”
恍恍惚惚之間,這個溫柔迴應的聲音彷彿不是自己的,可又的的確確是自己的。
聲音彷彿有了自己的意識,在祁墨還在鉦愣之間的同時,就代替他回答了內心最深處的聲音。
不管有沒有想清楚,不管是不是夢境,不管神智是不是十分清醒的,祁墨無法阻止自己內心的聲音,身體和外在的聲音已經替他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迴應來。
腦海裏突然想起來那婦人剛纔說過的話,你的娘子一定會好的。
一個普通的鄉村婦人,她怎麼就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來,一眼就認定師傅是他的娘子,而且十分篤定沒有任何懷疑的樣子。
而他那時候,也出奇也沒有任何反駁。
作爲一個堂堂正正的徒弟,對這樣侮辱甚至是有些褻瀆不敬的言語,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就站起來憤怒反駁的嗎
可是他沒有,也壓根沒有想到。
祁墨此刻聲音脫離了自己的意識,代替他回答,腦海裏的意識卻回想了很多,上輩子的美好時光,上輩子的執着,這輩子的瘋狂和一開始就進行的魔修,甚至不擇手段,傷害了其他人。
一切一切的畫面,都從腦海裏走馬觀花一樣走過。
女子清甜的聲音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自己的手腳不聽使喚,立刻摟住了女子,拍着她的背輕聲誘哄着,滴着水一樣的聲音是他從未想過的。
感受着懷中的溫度,祁墨好像被人突然按住腦門點化了一樣。
福至心靈般,他瞬間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