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我不鬆口。江清然柔聲說道:向宇哥這次做事着實,她頓了一下,過分了些。寒川哥替我出氣,我卻一而再地替向宇哥說話,恐怕會寒了寒川哥的心,也希望你理解我的處境。
聽此,向宇直接掙脫林娜璐的控制,衝過來奪走手機,掛了電話,艹,心機婊不用求她,爸媽會想辦法把我弄出去的
哥向晚眉頭緊蹙,手機給我。
向宇脖子上的青筋略顯猙獰,不給犯不着去求她
晚晚,給你。林娜璐趁他不注意,奪走了手機,重新還給了向晚。
任小雅在一旁看得一臉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夢會所的清潔工,怎麼跟向少扯上關係了
嘟
向晚接過手機的同時,手機震動了下,江清然發來了一條短信。
很抱歉幫不上忙,不過你可以去跟寒川哥協商一下,只要他鬆口,我沒任何問題。
最後是一個笑臉表情。
向晚舔了舔乾澀的脣,眸底閃過一抹暗色。
找賀寒川
讓他點頭同意放過哥哥只會更難。
江清然那邊不鬆口,向晚給賀寒川打電話又沒人接,派出所不同意放人。
任小雅大致知道來龍去脈後,好心提醒了幾句,故意破壞公私財物,再加上故意傷人,可不只是一個月拘留這麼簡單。
她指了下正跟警察說話的老男人,看到了嗎那是我師父,鍾宇軒,金牌律師,起航事務所臺柱子賀總這次請的就是我師父,而且我跟你說,我師父下手可黑了。
小丫頭又在背後說我什麼呢鍾宇軒走過來,衝向晚笑了笑,拎着任小雅的後衣領子把人帶走了。
林娜璐一臉愁雲,這下可怎麼辦
愁什麼向宇這個當事人倒是無所謂,爸媽不會眼睜睜看着我坐牢的,我半個多小時前就給他們打電話了,這會兒應該差不多快到了。
林娜璐臉色大變,她看了向晚一眼,罵向宇,你給爸媽打電話做什麼腦子進水了嗎
反正老子不去求那對狗男女向宇雙手環胸,言語間全是憤憤,讓老子去求他們,還不如讓老子去死
話音剛落,向建國夫婦衝了進來。
趙瑜湊到向宇跟前噓寒問暖,眼圈微紅,而向建國直接衝向向晚,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我都說了讓你離向家人遠點,你是不是非得氣死我才高興
他氣得面色通紅,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向晚臉上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臉頰,低垂着頭說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嘴裏血腥味蔓延,讓她覺得有些反胃噁心。
以前爸媽對她和哥哥一視同仁,不管兩人做了什麼混賬事,他們都會給他們兄妹兩個擦屁股。
可自從兩年前的事情過去後,她再也沒有那項特權了。
你別跟我說這些,我不想聽向建國手指指着她鼻尖,每個字都是吼出來的,你要真顧念着我跟你媽對你的好,以後就離我們向家遠點
向晚用大拇指擦了下嘴角的血跡,喉嚨發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任小雅在一旁已經看呆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娃娃臉,抽了抽脖子,師父,她到底是不是向總女兒啊
鍾宇軒嗯了一下,拉住她的後衣領,去哪兒
安慰下她啊,要是我爸這樣打我,我非得氣哭了。後衣領上的力氣沒松,任小雅走了半天還在原地,回頭看他,師父
鍾宇軒稍微一用力,把她拽到了身旁,他們家的爛事,你別摻和。
砸東西是我砸的,打人是我打的,你憑什麼打晚晚向宇擋在向晚跟前,俊臉鐵青,你這個當爸的到底有沒有心有肯定也他麼是黑的
向建國指着他,氣得半天沒喘過來氣。
他們也就是個孩子,別跟他們生氣了。於靜韻一下一下給他順着背,擔憂道:要不要喝藥
向建國怒視着向宇身後的向晚,不喝喝了該被氣死還是得氣死
要氣死也是你活該向宇這兩年日日活在愧疚中,隔一段時間就會夢到向晚進監獄時那個絕望的眼神,快要被逼瘋了,人家江家他麼能信那個心機婊,你就不能信晚晚
向建國一下下吹着心口,彷彿下一秒就會背過氣,你你
怔怔地看着他,向晚心頭一陣陣窒息。
十八歲之前,爸從沒跟她紅過眼,可這兩年,爸從沒不跟她紅過眼。
兩年前的那場車禍,毀了她的一切
阿宇,你少說兩句。於靜韻眼圈都紅了,顫抖着手拿出藥,來,快點喝藥。
向建國別開頭,用力推開她的手,藥瓶掉到地上,藥丸灑了一地。
你你這是幹什麼啊於靜韻擦了下眼角的淚,蹲下去撿藥丸,都掉到地上了,撿起來還不知道能不能喝
向宇想跟着撿藥丸,但又放不下面子。
向晚從他身後走出去,和於靜韻一起撿藥丸。
滾向建國捂着心口,一腳踹在向晚身上。
警察局的人面面相覷,不知該扶不該扶,最後全都別開頭,當沒看見。
不都說向總儒雅嗎任小雅娃娃臉皺成一團,又想上前,被鍾宇軒拽住了。
任小雅偏頭看着他,癟着嘴,師父,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
兩篇一萬字論文和扶她,自己選。鍾宇軒鬆開她,扶了下金絲邊眼鏡。
聽此,任小雅猶豫再猶豫,站在原地沒動。
向晚側躺在地上,燒傷的右腿被壓在身下,疼得她額頭直冒冷汗。她擡頭看着他,不知怎的,冰涼的液體順着臉頰滑下。
晚晚,你怎麼樣林娜璐皺着眉蹲下身,給她擦了下淚水,把她扶了起來,腿上的傷要不要緊
向晚搖了搖頭,顫抖着手擦掉不受控制流下的淚。哭了又沒人心疼,白讓人看笑話。
我怎麼跟你們說咳咳說的向建國吼得聲嘶力竭,她早就不是向家人了,都離她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