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炎被平放在診牀上,他還不清楚情況的嚴重性,但看王博把皮帶裏的銀針都拿出來,放在盤子裏擺在一串,就嚇得臉一白。
長長短短數十針,大的快有平常見到的銀針四五倍粗了,這要紮下去,不得扎出一個大洞
“現在不能喝牡蠣湯了,要固本培元,要不你小小年紀,就要完蛋”
王博掐住他的手腕,仔細地感受着脈象中的變化,一聲嘆息。
“先從丹田開始吧。”
丹田爲氣之總元,足三陰、任脈之會,又叫大中極、關元。
王博手一按下去,就感到腹部很冷,搖搖頭,一針紮下去。
“啊”嚴小炎痛苦的扭着身體。
“忍着點,你這是精氣堵塞了,我幫你通一通試試。”
王博喜道,只要不是重傷精元就有治,牡蠣湯是很好,可是過猶不及。
不到片刻,王博就在他身上紮了十幾針,讓徐美君也來幫忙,轉動他身上的針尾,導氣通塞。又拿來艾草條,幫他灸丹田穴。
前前後後花了快兩個小時,王博和徐美君都一身汗,嚴小炎針扎的地方更是一拔出針,就帶出一些黑色的水珠。
“姐夫,這是什麼啊”
徐美君好學不倦,不懂就問。王博拿毛巾擦掉後說:“這就是堵塞他經絡通暢的瘀滯黑血,要幫小炎將黑血都吸出來,他就沒事了。”
嚴小炎覺得舒服了許多,本來他還有點頭暈,原來以爲是藥的關係。
現在看來,也是藥的關係,是藥的副作用,牡蠣湯用得太猛了。
“你每天過來扎一遍吧,晚上過來。”
現在徐美君早上要帶減肥娘子軍減肥,中下午呢還要幫村民推拿鍼灸,只有晚上有時間。
又給了嚴小炎一些固本培元的藥,讓他拿着去喫。
“都是中成藥,有的是我配的,你吃了會有些用,再配合鍼灸,才能讓你恢復。”
“姐夫,他要是不治好,是不是以後都不行了”
徐美君可不笨,看王博那麼着急,又問嚴小炎是不是擡不起頭,就猜到一些了。
“嗯,他才十八不到呢,這就不成了,以後幾十年怎麼辦”
隔天,嚴小炎晚上還沒過來,柳香蘭先來了。她扭着腰肢,來到山上,人看着瘦下來後,精神了許多,也健康了些,步伐輕健,渾身都像是有光澤了。
“王哥,我去醫院看了,說我現在身體能做人工了。”
“那就去做吧,找我幹什麼”王博瞧她容光煥發的,不知道還以爲她找了男人了。
“那邊說最好有家屬陪着去,你看呢”
王博想起來不光要有家屬簽字,上次還說幫她出錢來着:“那你明早過來吧。”
“那謝謝王哥了。”柳香蘭喜悅地想抱王博,王博張開手讓她抱了下,她就更是健步如飛地下山去了。
等王博喫過飯,跟白老三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嚴小炎纔過來。
“今早上也沒擡頭,我是不是真不行了”
白老三喝着酒呢,一口噴到桌上,這事他還不知道,上下看了嚴小炎幾眼,就問王博:“這孩子纔多大就不行了有這麼悲催嗎”
“咳,你進來,美君,洗了碗,你也過來,繼續幫小炎治療。”
白老三也拿着酒瓶跟過去了,看嚴小炎苦惱的臉,就嘿嘿一笑:“想起來了,你上次來不是因爲失精家的事嗎”
嚴小炎苦着臉,上次是太多了,這次直接是沒了。
他還懵懂,可也學過生理衛生啊,事情可大可小,治得好就算了,治不好一生的幸福就完了。他還沒牽過女生的手呢,想着就害怕。
“沒多大事,不就是堵塞了通道嘛,我幫你通通,幾天就好了。”
“我爸問我老往這裏跑幹什麼呢。我說來找姝麗姐。”
王博心想徐姝麗在黨校學習,你爸是不知道吧
“姐夫,艾條快要用光了。”徐美君先把艾條盒子拿出來。
“我明天要去金陵一趟,去買些回來吧。”
這幾天村民來推拿鍼灸的太多了,艾條消耗太快,好在這玩意兒也不值錢。
“說起艾條我就想到了,我老家那邊有人種艾草發財了,”白老三喝着酒說,“艾草每年能割四到五茬,算下來每畝能賺四千左右,這還是在國內賣。國外的需求也大,價格能翻好幾倍。可是出口的路子不好找啊。”
“一畝能賺四千你在說笑吧”王博把針紮在丹田上,讓嚴小炎別動。
昨天才扎過,可嚴小炎還是不聽話。
“這是往高了算,往低了算也有兩千吧,”白老三掰着手指說,“艾草不單能製成艾條,現在做成艾灸貼也是趨勢,非常流行。這還有食用上的呢,艾草還能做青團。”
王博倒想起來了,省裏有一陣流行過青團,裏面有夾紅豆沙的,也有夾鹹蛋黃的。
“那你怎麼想”
“三河渡那
邊魚塘不能動,土元東城看中了,要在村裏帶動青壯搞,那邊山上可以種艾草。”
王博皺眉不語,艾葉這種東西,不上規模就賺不了大錢。
“你那老家種艾草的人能找來幫忙”
“艾草管理方便,野得很,也不用什麼技術,在我老家那裏,有的村子,村前屋後都是,隨風而長,就跟野草一樣。不用找那人,就在我老家那的農科所找個專家就能種起來。藥用食用都有銷路,種得好了,一年下來一人三五萬還是能搞得到的。”
白老三喝完酒了,把酒瓶往旁邊一放,就起身說:“你要有興趣,我把人叫過來試試。”
“你先聯繫吧。”王博想想試試也無妨,三河渡那邊的山地也不能浪費了。
鄭連城不說三個村子都是試點嗎總要有些差異化纔行。
“哎喲”嚴小炎突然叫了聲,王博就看他腎俞穴上冒出一團的黑血,還冒着氣泡,大叫不妙。
徐美君也傻住了,這是她在管的地方,捻動針尾也跟平常一樣,怎麼就突然
“氣黑血”白老三愣了下,“這小子傷得很重啊。”
這腎不行,會尿氣泡尿,這氣黑血也是同一個意思,只是傷的不是腎,而是精元。
“你忍着。”王博拿毛巾一蓋住,就用手快速的拔出銀針,連續的在腎俞穴四周連續的紮了十多下。
這纔看黑血不再冒出來了,而王博這連扎十幾下,也滿頭是汗。
“我,我這是不是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