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思加和茅副局、寧正國清理戰場。
該抓的該,該關的關,該送去醫院的送去醫院。
王博則抱着徐姝麗美美的補了個覺,起來都下午一點了。一拿手機,看池然發了二十多條短信。催他趕去金陵見面。
“這傢伙”
王博對池然的印象不好也不差,既然是池符的孫子,多少要給他個面子。
畢竟池符在體制內的醫生眼中,就如同高山仰止,一座豐碑,只是現在也要成墓碑了。但王博不是體制內的醫生,在他看來,池符也只是個傳說中的前輩高人罷了。
沒有三頭六臂,也沒必要太給他面子。他孫子池然就更是了。
“你要去金陵”
“你先睡吧,我讓美君過來陪你,還有一條白蛇沒抓到,你暫時別去黨校了。”
“那行吧。”
徐姝麗從善如流,又躺下去了。
王博把抱着南瓜的徐美君帶進房:“陪着你姐,我去忙點別的事。”
“知道啦。”
離開青河,王博就在想,池然說要跟他比誰先抓到白蛇,顯然是知道白蛇的下落,故意在賣關子。要不等到了金陵問問他
又瞧着短信上約定的地方,有點意外,是上次孫齊兒帶去的玄武湖畔民國時期留下的別墅。
“王博,你來得正是時候。”
一進包廂,池然就大笑幾聲上前握手。
“此話怎講”
“我把白蛇抓到了,”池然挑眉說,“還好你沒跟我比,要不然你就要輸了。”
“那恭喜你了。”
王博淡淡地坐下,池然看他無動於衷就說:“鷹組全軍覆沒,銀蛇落在你手中,赤鏈蛇、金蛇、白蛇都被我幹掉了,雄狐雌狐也算是你抓的,你難道不高興”
“很棒棒啊,我給你鼓掌。”
池然大感無趣:“你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吧這傢俬人會所,對於會員挑選極其挑剔,不單要有錢,還要身份,才能允許進來消費。他們做的菜也都是私房菜,廚師可是御廚的後代。”
“正好跟你池家一樣,都是來自前朝。”
池然對他能猜到自己身份,並不意外,就像馮思加說的,姓池的很少。
“你呢,也不要擔心,錢嘛,我知道你不缺,身份嘛,以後也會有的。這種地方也是勢力眼,你有了社會地位後,他們就會主動把會員證交到你手中。哈哈。”
“我還是喜歡家常菜,糖醋排骨、清炒白菜再好不過。”
池然乾笑道:“那也是,山珍海味都不如家常菜嘛,有時我也覺得老喫那些,油膩得很。”
說着,他拍拍手,服務員開始上菜。
都是小碟小盅,碟子裏裝着的菜,也就一口就能幹掉,盅裏裝的湯也是一口喝光。
王博一眼就看出,這是池然有意讓廚房做的,想讓他感受不同。
“怎樣這玉芝蘭好喫吧就是份量少了些是吧要是合你味口,我讓他們再多做一份。”
“我聽馮思加說池家遠在京城,你跑來金陵做什麼”
池然眨着眼說:“你說呢我池家雖是中醫世家,可也希望能延攬各地名醫,結下交情。特別是有遇見疑難雜症時,也好有個幫手。我也不住在京裏,我住的松江,這半年來,王博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了。丁婉琳的病”
“有話直說,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爽快,我就喜歡跟爽快人打交道。是這樣,我有位朋友,從小就有個毛病,現在都三十了,那毛病還改不了,我呢,就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
池家是御醫,醫術是不用說的了,太醫院分科,明朝時爲十三科,大方脈、婦人、傷寒、小方脈、鍼灸、口齒、咽喉、眼、瘡瘍、接骨、盎鏃、祝由、按摩。
大方脈爲內科,婦人爲婦科,傷寒治傳染病,小方脈則是小兒科,鍼灸、口齒、咽喉、眼都和現代各科室一樣。瘡瘍是普外,接骨是骨科,盎鏃專治金創戰傷,祝由包括了中草藥在內的符咒禁禳,按摩就是按摩了。十三科共有醫士七十餘人,其中池家祖先還做過院判。
到清朝時,承襲明制,但略有縮減,初爲十一科,後爲九科。分爲大方脈、小方脈、傷寒、婦人、瘡瘍、鍼灸、眼、咽喉、正骨。由於清初時皇室常有天花的風險,所以還專設過痘診科,後來痘診科劃歸了小方脈,口齒科劃歸了咽喉科,才爲九科。到光緒時更將九科縮爲大方脈、小方脈、外科、眼科和口齒五科。
池家在清朝時倒沒做過院判一類的高官,但也一直有在太醫院供職。
要說傳承,池家是不差的了,後來池符又在海外留學,學兼中西,醫術高超,爲南方醫界泰山北斗。又是保健局的出身,專爲大佬服務,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病要王博出手。
“什麼病”
“小時候發過高燒,腦子不行,現在還是九歲智商。”
“智障
啊那我是治不了的。”
王博搖頭,這智力發育的問題,比癌症還難辦,癌症還有抗癌英雄,從來沒有抗智障英雄的吧
發育一但出了毛病,腦子被燒壞了,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
“我也知道希望渺茫,就隨口問問。”
這傢伙是在給我出考題王博有點不高興,有事就直說。
“先喫飯。”
飯菜做得精緻,但份量少,加上池然又不停試探,王博喫得不是很開心。將就喫過,就提出有事要走。
“王博,要不再聊聊。”
池然抓住他胳膊,指向窗邊:“夜景不錯,這湖光水色,足夠觀賞,要不看看”
王博被他嚇了一跳,不對吧,這小子不是個gay吧拉着我要看風景又藉口說要我幫治病是看上我了
不行不行,我得趕緊脫身,要不然晚節不保啊。
“看風景就不用了,我還有急事,正事,大事下次吧。”
“哎,我跟你一見如故,你又懶得來一趟,要不”
“不難得來,我記住地方了,下次我再請你,行不行”
王博趕緊把他手給撥開,掉頭就跑出包廂。
乖乖的,王博出了一身冷汗,開着車就直奔孫齊兒那。
池然還在那納悶,我一番好意,他怎麼還不領情不就看個夜景嗎這點面子都不給莫非是因爲他知道我的目的那就難辦了。
“饒文杉嗎我找你辦點事。”
池然來到腥紅酒吧,瞧着裏面打扮成女僕的服務生,冷着臉走進了最靠裏的包廂。
這地方是金陵沒多少人知道的銷金窟,能來的都是有錢人,還都是年紀不超過四十的闊少。
饒文杉自然能算在內,就算饒光晨饒偉寧沒死,他也能花得起錢。
酒吧裏的裝潢是用作吸血鬼主題,有些服務生,還裝着假獠牙,臉上抹着番茄醬。
包廂裏饒文杉正坐在兩名穿着中世紀禮服的金髮洋妞中間,左擁右抱。茶几上放着幾瓶開了的皇家禮包。
在他斜對面還坐着兩個跟班,也各擁着一個女生,在那唱歌。
“文杉哥,這次輪也輪到你了吧我看未來饒家就是你做主了”
饒光晨饒偉寧一死,有人哀傷,有人高興,饒文杉就是在高興。
饒星海醒了後,已經表明要讓他多擔一些擔子,多給他一些權力,讓他多負責集團裏的一些事務。
說白了,饒家這一代,需要一個撐得住場面的人,就算是矮子裏拔高個,也只剩下饒文杉了。
“別胡說,八字還沒一撇呢。”
饒文杉笑說了一句,門就開了,池然冷冰冰地盯着包廂裏的人。
“你他媽誰啊走錯路了是吧也不看這是哪號包廂”
那跟班站起來就罵,手還抓起酒瓶,指向池然。
另一個跟班也站起了身:“跪下來道個歉就滾別找不自在,要不你下半輩子就在輪椅上過吧”
饒文杉連膽都快破了,這倆是在找死是吧這是池然啊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他嚇得冒冷汗,剛要說什麼,已經晚了。
酒瓶變戲法似的從那跟班手中到了池然的手中,池然跟鬼魅一樣,飄到跟班身前,掐住他的下頜一拉,轉手就將酒瓶塞進了他嘴裏,手指再一彈。
整個酒瓶在跟班的嘴裏炸開,碎片刺得他滿嘴是血。
另一個跟班還在發愣,池然又到了他身前,手指往他脖子上一戳,他就整個人軟綿綿的倒下來。
緊接着,包廂裏就聽到一聲骨碎的聲音,池然一腳踩在了那跟班的頭上。
“滾吧,我要找饒文杉聊聊天。”
早就呆若木雞的洋妞們拔腿就跑出包廂,池然拿起酒桶裏的皇家禮炮:“這就慶祝上了你可心真大。”
“然,然少,我,我”
“我什麼”
池然斜看他一眼,冷笑道:“那是什麼”
酒桌旁擺着一盒東西,饒文杉忙說:“這是解酒靈丹,現在泡吧都要用這個,喝十瓶都不帶醉的。”
“呵,是挺厲害。”
池然抓過來掂了掂:“你知道解酒靈丹是誰弄的嗎就是那個王博。”
“什麼”饒文杉大喫一驚,“我聽說背後是孫齊兒”
孫齊兒和王博關係已經昭然若揭了,而孫齊兒是玩藝術品的,這是醫療保健品,相差太遠了。
本來就覺得這件事很怪,現在卻是豁然開朗了。背後的人是王博。
“這可是一個月上億的金雞母啊。想不想賺一筆”
饒文杉點頭如搗蒜,誰他媽不想,誰是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