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吧唧吧唧幾下,這老酒比上次在白老三家裏喝的桂林三花還帶勁。白家那三花酒也是老酒,從存在象鼻山裏的山洞裏拿的。
山洞數十年前就是做酒廠存酒用的,但後來都幾乎賣光了,多半說是洞藏酒都是新酒,只還剩下二三十壇。白家面子大,每年能拿半罈子。
可跟這老酒一比,差距就出來了。看那酒瓶上的標籤,早就磨了個乾淨,根本認不出是哪個酒廠的。
“齊兒,是我啊,光晨啊,饒光晨啊快開門,我找的藥絕對有效,是位神醫給弄的,是神藥啊”
門外一個年青男子不停的拍着門,在他身後的人就說:“饒隊,是不是人家不在家呢咱走了空門”
“怎麼會齊兒不在,家裏還能沒人嗎孫爺爺身邊有護士的。”
饒光晨皺着眉,看這圍牆就兩米高,讓那跟來的人拿着藥瓶,他原地一跳,手就按住了牆頭,再一用力,半個身子上了牆
“咦有賊”
王博說話時,饒光晨也看見他了,見他撿起牆角用來圍着花圃的紅磚,立刻一翻身要跳過去,奪下紅磚,再製服王博
“你發什麼瘋”
孫齊兒冷着臉走了出來,懷裏還抱着枕頭:“正門不走要翻牆你在部隊就學了這些能耐嗎”
饒光晨這都跨了一半了,被她一說,只能蹲在牆上,賠着笑說:“齊兒,我這不是給爺爺找到藥了嗎這藥絕對靈光一擦就能把病給治了”
“你走正門”
孫齊兒一喝,饒光晨一個後空翻跳下牆。
王博就把門打開,饒光晨把他光成空氣,跑過去就殷勤地說:“齊兒,我不騙你,這藥那位神醫當我面試過了,一個也是重症肌無力的病人,擦了他的藥,一天就緩解了大半,還能搬磚了咦,你這身上好臭啊,是不是喫榴蓮了”
“哼”
孫齊兒抱着枕頭就往屋裏走。
那跟着饒光晨過來的人,卻看着王博一愣:“怎麼是你”
“我是客人。”
王博一笑,心想劉軍濤跟這饒光晨什麼關係怎麼跟他來孫家了
又看了眼外面的大切諾基,把門虛掩上了。
一進屋裏,就聽到饒光晨在那大聲說着:“這次的藥,貨真價實,我也是尋訪了不少地方纔找到的。還多虧了這傢伙,你叫什麼來着”
“饒隊長,我姓劉,叫劉軍濤”
“對,劉軍濤,他是咱們軍區退役的,知道我在找這方面的藥,就主動跟我這邊聯繫了”
孫齊兒冷笑道:“剛纔不還說你自己找到的嗎原來是有人獻寶。”
饒光晨也不尷尬,哈哈大笑:“不管怎麼找到的,這藥有奇效,你要不試試看”
“你把藥給王博看看。”
“王博”
王博看他一臉迷惑,哭笑不得的指着自己鼻子說:“我就是王博。”
“哦你是王將軍的兒子”
“不是。”
饒光晨說:“那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是醫生。”
“早說嘛。”
饒光晨把藥瓶塞到王博手中:“你是哪家醫院的”
“我不在醫院裏。”
“民間醫生啊”
王博不理他眼中的懷疑,打開藥瓶嗅了下,就看向劉軍濤:“你給找來的藥”
“是啊,有問題嗎”
“饒隊長是吧你還見那醫生治好了重症肌無力的病人對吧”
孫齊兒那邊快收拾完了,換了套衣服,噴了香水,正從二樓的浴室走出來,聽到對話,就扶着欄杆在聽。
“對啊,這藥可真神,就全身擦了一遍,那病人就能下地了是這”
“劉軍濤。”
“對,劉軍濤帶我去看的。”
王博掂着藥瓶手一滑,藥就跌在
地上,摔成了幾瓣,藥液流了一地。
饒光晨大驚:“你幹什麼這藥花了二十萬你摔碎了你賠得起嗎”
劉軍濤說:“賠不賠得起是二話,你耽擱了老首長的病情,你擔得了這責任嗎”
“這藥是假的,沒有重症肌無力的特效藥,更不可能擦一遍就能好,要不是你劉軍濤跟人合謀,就是你們都中了仙人跳。”
劉軍濤臉色一變,大聲說:“你憑什麼說藥是假的我看你是怕這藥治好了老首長的病搶了你立功的機會,你才把藥砸了”
饒光晨也不停點頭:“那神醫說過這藥就一瓶,再配要十年的時間,爺爺也等不了十年了,你說怎麼辦吧”
王博淡淡地說:“二十萬是吧你們能拿兩千萬,我十天之內給你們配一百瓶。”
“你胡說什麼神醫說了要十年的時間,其中有一味叫天仙復肌花的藥,全天下只有一個地方有產。而那地方,十年就只開一次花。”
王博真爲這饒隊長的智商感到擔憂。
“首先,沒有天仙復肌花這種草藥,你不相信,我可以找全天下最大的藥材商給你們說明。其次,這藥裏的配方是薄荷葉、人蔘葉和藏紅花三種,勉強能治些肌肉酸脹腫痛。要想治重症肌無力,那是不可能的。”
饒光晨還沒說話,劉軍濤馬上說:“你說是就是你算什麼東西醫生我看你纔是冒牌貨你就想要爭功,怕饒隊長把老首長治好了,你沒地方施展醫術,騙不了錢”
饒光晨還在點頭,二樓的孫齊兒冷冷地說:“他是不是冒牌貨,我比你清楚,人是我請來的,他的醫術我相信。倒是饒光晨你帶來的這草包,是有事要求你吧”
“他說治好爺爺的病後,讓我幫他調個工作。”
“哼,我看你也是個草包這藥是真是假,有什麼成分,我最近拿下了一家藥廠,可以讓人化驗。要是化驗出來跟王博說的一樣你叫劉軍濤是吧現在在什麼單位”
劉軍濤已經感覺不妙了,汗在流:“我,我在警備區招待所。”
“哦挺舒服的吧我看還是別幹了,自在一些。還有,我勸你馬上滾出去。”
劉軍濤掉頭就跑。
饒光晨摸着腦袋說:“那我真是被人玩了”
“二十萬對你來說不多,買個教訓吧。”
孫齊兒也不管他了,走回房裏拿着拖把拖地。
“你能治得了爺爺的病”
王博搖頭:“神仙都治不了。”
饒光晨看他坦然,也嘆了口氣:“也是了,拖了這麼多年了,還想根治,那是說夢話了。我也是關心則亂,才被人利用”
說到這裏,饒光晨眼中露出一股狠勁。
“你叫孫老爺爺,又叫孫齊兒大名,你這什麼輩份”
“輩份我爺爺跟孫爺爺是戰友,訂了娃娃親的。後來我爸和齊兒她哥都是男的,就說要延到下一代。可是她哥和我爸也都生了男的,那時孫爺爺也生了齊兒”
“你爸就把你和齊兒安排上了”
饒光晨搖頭:“我爸哪敢,是我覺得嘛,這是緣份,齊兒這是等着我呢。”
王博都不知說什麼好了,這位也是夠自戀的。
“不跟你說了,你叫什麼來着”
還很健忘。
“王博。”
“王醫生是吧希望你能幫得了爺爺,我得去找那神醫算賬了。南京還有人敢騙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饒光晨頭也不回的開着大切諾基走了。
馮思加和張媽沒多時也回來了,張媽還兼着保姆的活兒,忙把地上的藥酒給收拾了,才抱着食材去廚房裏忙活。
“饒光晨來過了”
聽王博提起,馮思加一愣,才皺眉說:“你沒跟他起衝突吧”
“聽上去你也怕他”
“怕倒說不上,是不想你有麻煩。”
王博無所畏懼的笑笑:“聽說齊兒還有個哥哥”
“嗯,你竟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