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涼生痛苦地雙手捧着頭,抓着自己的頭髮,歇斯底里地:“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她爲什麼要這麼恨我爲什麼”
秦朗一路上把車速飆到幾乎飛起,他整個心都是緊繃着的,放在方向盤的手止不住的在顫抖。
“快點,再快點”顧朝夕聲音嘶啞地催促着。
顧朝夕把蘇晚緊緊地抱在懷裏,血流不止的傷口被他用急救措施包紮,可這依然止不住她的體溫變得越來越低。
“晚,我們馬上到醫院,馬上就到”
顧朝夕在蘇晚的耳邊一遍一遍的呢喃。
分不清是在安慰蘇晚,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他雙眼赤紅,英俊的臉因爲痛苦,擔憂,看起來蘇晚的臉色還要蒼白。
曾經他在戰場上,無數次的經歷過生死。
他也曾親眼目睹過,自己的戰友和最好的兄弟,死在自己的眼前。
可是沒有哪一次,他像現在這麼絕望過。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蘇晚死了,他該怎麼辦
他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蘇晚眼前模糊,她隱約看到顧朝夕的俊臉。
那上面有溫暖、擔憂和心疼。
他回來了,他沒有拋下她
“晚,你千萬不能有事,答應我。”顧朝夕的聲音嘶啞,甚至帶着一點鼻音。
“不用擔心”蘇晚朝着他虛弱地笑了笑,“一點傷沒事的,我真怕你走了,還好你沒有走”
“對不起,是我不好,不該把你丟在路邊。”顧朝夕想要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裏卻又不敢用力,怕傷到她,只好更加心翼翼。
他真的很後悔,後悔到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個耳光
他不該把蘇晚一個人丟在路上,纔會害得她被宋涼生綁架。
“晚,你別話了,馬上就到醫院了。”顧朝夕心疼地摸着她的臉,撥開她被汗水浸溼的頭髮。
“太好了,你沒走,顧朝夕,我好怕你真的走了”
“我不走,我一直在這裏朗,再把車開快一點”
“是”秦朗在前面開車,眼神死死盯着前面。
他跟着三哥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見過三哥這個樣子
汽車在醫院的急診大樓門口停下。
秦朗一腳推開車門,一路衝在最前面,凶神惡煞的吼着:“擔架馬上準備手術”
顧朝夕抱着蘇晚緊隨其後,就往手術室的方向衝。
“三哥,交給我吧,你在外面等着。”秦朗匆匆換上了手術服,一邊帶着口罩,一邊衝着顧朝夕道。
手術室的門關上,顧朝夕站在門口,幾乎沒有動一下。
他的身體僵硬得像是石頭一樣,深邃的雙眸古井無波,看不透他此時心底到底在想什麼。
電話打到軍區大院的顧家,接電話的是舒文君。
她聽到消息,拿着電話的手,都在隱隱的顫抖。
“什麼你什麼你再一遍”
“舒團長,您兒子和侄兒拿着火箭筒去宋氏救人,差點把宋氏給夷爲平地。”
“怎麼會這樣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具體的我們不清楚,考慮到顧朝夕和秦朗是蒼龍大隊的退伍軍人,現在消息死死被軍部壓着,這件事情鬧得很大,他們救了人就送到醫院來了。”
“行了,我知道了”舒文君掛斷電話,直接衝出去,“警衛員”
“到”
“備車”
“是”
同一時間,得到消息的還有顧朝夕的爺爺,遠在南海開會的顧司令。
氣得他在辦公室把茶杯菸灰缸全給砸了。
“怎麼回事誰這麼膽大包,敢動我們顧家的人是不把我放在眼裏,還是覺得我們顧家沒人了”
“司令員您別生氣了,您生氣也沒用”參謀長無奈地。
“怎麼沒用難道我沒辦法了還是他的來頭大到我要忍氣吞聲”顧司令坐下來,想想氣還是不順又站了起來,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的。
參謀長被他走得頭暈,只好:“是宋總參謀長的孫子”
顧司令定住腳步,“是宋家”
“沒錯現在得到的消息,是宋家的宋涼生綁架了您孫子的女朋友,顧朝夕就帶着秦朗殺上門去了,扛着火箭筒,差點沒把宋涼生的公司給夷爲平地。”
“朝夕有女朋友了”顧司令眼睛瞪得就像是牛眼睛一樣。
“您不知道”參謀長無語地道:“這姑娘也是個暴脾氣,直接就捅了自己一刀。”
“好樣的”顧司令開心地手舞足蹈,拍着手,眉飛色舞地:“不愧是我顧家的孫媳婦幹得好”
參謀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弱弱地:“您這一大家子人太兇殘了,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你什麼”顧司令眼睛一瞪。
“沒沒什麼。”
顧司令拿着桌上的電話,直接就打到宋老那裏去了。
電話接通後,裏面傳來宋老略顯疲憊的聲音。
“老宋,你這是什麼意思”電話一接通,顧司令就沒好氣地:“你孫子憑什麼搶我孫子的媳婦,你是不是和我鬥了這麼多年,都沒能贏了我,所以打算叫你孫子繼續跟我孫子鬥”
宋老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他在一分鐘之前纔得到通知,剛掛斷電話顧司令就打來了。
宋老和顧司令兩個老頭,一個是總參謀長,一個是司令員,兩個人在軍區鬥了一輩子,平常就誰看誰都不順眼。
“老顧,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想要怎麼樣”宋老開門見山地,也不打算繞彎子了。
“我們家涼生也被送到了醫院,顧朝夕那一拳直接打斷了我們家涼生的兩根肋骨,萬幸的是沒有傷到脾臟,要不然命都保不住”
顧司令心裏暗爽,裝作模樣地咳嗽了一聲:“那也是你孫子做得不對,誰叫他要先綁人的”
“以後我不會再讓涼生出現在他們面前。”宋老語氣疲憊地道。
畢竟是涼生理虧,這個混子簡直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
以前讓他娶晚不娶,非要等到晚被人搶走了,才知道後悔。
現在家裏還有藍夢那個不省心的,宋老被這一攤子爛事簡直給弄得心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