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可憐的蘇然
明盪漾卻搖了搖頭,示意段蘇然不要再說話,段蘇然還是有點擔心地朝我這邊看了一眼。
我知道段蘇然的關心出於好意,畢竟曾經我和她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夥伴,只是她可能完全不知道我這一次來誅心島……準確地說,我即將去紅嶺的目的。
明盪漾又沉默了一會兒,才沉聲道:“好了,君豪,秦舞陽,你們先下去,着手安排一下,明天一早就出發……”
趙君豪驚訝道:“什麼?明天一早就出發?盪漾姐,這……會不會有點太急了?”
明盪漾道:“急什麼?哪裏急了?”
趙君豪嘆道:“行,那我現在就去安排……”
“你們都離開吧,薇思也先離開,蘇然,張浪,你們留下……”明盪漾一副頭疼的樣子,扶着腦袋,緩緩說道。
趙君豪秦舞陽兩人鞠了個躬,離開了洞穴,薇思也是有些不解的走了,估計是不知道爲什麼讓她也離開吧。
當整個山洞就剩下我們三個人的時候,段蘇然才輕輕開口問明盪漾:“盪漾姐……你讓我留下,是還有什麼囑咐嗎?”
明盪漾搖搖頭:“不是……有件事兒,我想跟你說一下……”
我看到明盪漾忽然有些黯淡的表情,大概也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她要說的,只怕就是段蘇然的哥哥——段景澤的事兒!
一想到老段不明不白被人給殺了,我心裏也是非常遺憾,還有點淡淡的感傷,我還猶記得他和我們說的,在都市中開……雞店的事兒。
也不知道,現在多西亞怎麼樣了?我想在和明盪漾談完之後,我得去見見多西亞。
段蘇然愣了一下,問明盪漾:“您想說……什麼事兒?”
明盪漾擡頭望着段蘇然,眼神之中似乎沒有帶一絲情感:“你的哥哥,段景澤……已經死了……”
與此同時,我的目光朝段蘇然望去,段蘇然整個人身軀搖晃了一下。
這個看起來十分文靜的女孩兒,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捂着自己的嘴:“怎麼……怎麼死的?”
明盪漾沉聲說:“不清楚,不過十有八九是湮滅組織的人乾的,所以……我準備讓你來查這件事兒……”
段蘇然閉上眼睛,五官扭曲在一起,眼淚終於是簌簌落下。
我走到段蘇然身邊,拍拍她的肩膀,有些遺憾地說道:“我知道安慰的話說多了,也沒什麼用,不過還是想對你說,節哀順變,老段的事兒,很遺憾……當時我是見到他最後一面……他讓我告訴你……”
說到這兒,我忽然停住了,我在想,該用什麼話,來安慰一下段蘇然呢。
段蘇然睜開眼,望着我,我沉吟了一聲:“他讓我跟你說,他很愛你這個妹妹,如果有一天你能回去,要好好照顧父母……還有,他很愛多西亞……”
段蘇然目光蒼白地說道:“真的麼?”
“嗯!”
這時,明盪漾說:“
當時我也沒想到,薇思接到章瀟的信號之後,派出去的人,居然都被殺了,而且船也被炸了……這也有我的責任,在段景澤沒離開之前,我們明明知道殺手團已經有奸細了,卻還是派他出去……這肯定是被殺手團的奸細出賣的,所以他們纔會被偷襲……”
段蘇然有些哽咽地道:“不怪……不怪你……”
明盪漾微笑着站起身,嘆了口氣,走到段蘇然面前,一把將段蘇然抱在懷裏。
我愣了一下,卻看到明盪漾讓段蘇然把腦袋埋在她的胸前。
我去……這,這什麼情況?
不過接下來我才知道是我想多了,只聽明盪漾嘆道:“孩子……作爲一名殺手,在你保持狀態的時候,必須把所有的事兒全部忘掉,就像當初我培養你們六影子一樣……你是我從六影子裏挑出來的兩個女孩兒之一……而且整個殺手團,除了薇思之外,我信任的就是你……”
段蘇然輕輕嗯了一聲,我卻有些無語,這明盪漾一口一個孩子,說得好像自己比段蘇然大很多一樣,實際上明盪漾不會超過三十歲!
“嗯……”段蘇然輕輕應了一聲。
明盪漾道:“所以,別讓我失望,別讓你哥哥失望,知道了麼?”
段蘇然輕輕推開明盪漾:“我知道!”
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又強忍着擠出一個笑容,問我:“那……那特瑞呢,現在怎麼樣?他有沒有和你一起來?”
段蘇然這句話頓時把我問住了。
我居然差點忘了,她和特瑞一直保持着曖昧關係,可能是段蘇然與生俱來的那種矜持的性格,所以才讓她一直沒有接受特瑞,但是根據章瀟的說法,段蘇然是一直在誅心池等特瑞的。
說白了,其實段蘇然的心中早就接受了,只是女孩子臉皮子薄,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
可是現在我該怎麼告訴段蘇然呢?告訴她,特瑞已經忘了她,認識了姬葬花,並且和姬葬花都懷了孩子了麼?
我實在不忍心,她剛剛受到兄長遇害消息的打擊,現在……
我沉吟了好一會兒,才笑道:“沒有,現在特瑞很好,他這人死要面子,想等着你去失鹿島找他呢……”
段蘇然一邊哭一邊笑:“誰……誰有那個閒功夫去找他呀?”
我笑道:“嗯,我覺得吧,特瑞這小子要是寂寞很久了,總有一天會回來找你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這小子很不靠譜的,誰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估計呀,也只有你能治得了他……”
當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心中卻是猛然一顫,我覺得這一切對於段蘇然來說,會不會有些殘忍了?
可就在這時,明盪漾卻沉着臉對我說道:“張浪,該知道的,遲早都會知道,紙包不住火,現在不如一次悲傷就過去了……何必瞞着她,還要讓她難過第二次?”
什麼?難道現在就要告訴段蘇然?
我還是有些不忍心。
不過段蘇然聽了明盪漾的話,急忙問明盪漾:“特瑞……特瑞他……是不是也?”
“沒有……”我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