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君承修突然攻上來,或許她還能再撐寫日子,可是君承修來了,她怕自己多見君承修一眼都會害怕,害怕自己活不下去。
所以那天她毅然決然的選擇最殘酷的方式,當着君承修的面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只是造化弄人。
“羑言,你真狠心。”
赫連絕盯着羑言看,他始終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人是真人,好怕碰一下就沒有了。
就像是自己還在做夢一樣。
多少個夢裏,他都能見到羑言笑着出現在他面前,對他伸出手,可是每次他還沒有碰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煙消雲散了。
羑言看出了赫連絕的不確定,她起身走到赫連絕的面前,彎下腰盯着他的眼睛,赫連絕能聽清自己此時心跳聲音。
“赫連。”羑言突然出聲,嘴角一勾,淡淡的弧度仍能牽動他的情緒,“我真的回來了。”
赫連絕看見他都能如此震驚,那要是換做君承修呢?
君承修當初見到的可不就是她?
所以瘋了一樣的追出來,如果不是花雨及時出現跟她換了身份,或許君承修已經見到她了。
君承修看見花雨的時候他眼中的失望,羑言不敢相信,每想一下都是痛的。
赫連絕伸手覆在羑言的手背上,盯着她看,突然抱住她,靠在她的腰間,羑言愣了一下,不敢動,“赫連……”
“對不起。”
這輩子,她欠赫連絕很多很多,是真的還不起了。
還有東方曜,東方曜想必是早就知道了她的消息吧,可是他一直沒有出現,她也有點猜不透東方曜的想法,或許是他不敢來看她吧,怕這個就是一個幻想,不見面還好,見了面萬一破滅了呢?
羑言的手放在赫連絕的後背,無奈的嘆息着。
她竟然感覺到赫連絕的身體在顫抖,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是沒有辦法不動情的吧?
羑言的手輕柔在他後背拍着,只聽見門口傳來聲響,她轉頭看過去,東方曜就站在門口凝視着她,一動不動的站着,他的反應不亞於赫連絕見到她的時候的樣子。
她也看着他,東方曜身後跟上來幾個人,是木狼他們。
想來,東方曜是有去找木狼的,因爲她不在,所以進宮來了,她現在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皇宮了。
果不其然,在這裏就看見了羑言。
羑言和赫連絕親密的抱在一起,這個姿勢倒是有點像孃親撫摸着自己孩子一般。
祁連月靠着花雨的肩膀,踮起腳尖努力看清裏面的情況,羑言不是喜歡那個誰的嗎?怎麼會和赫連絕抱在一起呢?
她不懂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有東方曜也是。
當東方曜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好像花雨和木狼的臉色各不相同,只是他們還是一起來了皇宮,因爲木狼說,羑言很有可能就在皇宮裏,所以他們來了。
東方曜對羑言好像也很不一樣,這麼多人對羑言都不一樣,她不是很明白。
在祁連月的世界裏,就只有她自己和慕辰而已,其他人都不算什麼,因爲她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除了慕辰以外的人。
如果不是後來碰見了羑言,恐怕她這輩子都不會有別的朋友。
花雨撇開頭去,視線掃過東方曜的臉,只能看見側臉,看不清他的眸光,只是他並沒有將視線一直落在羑言身上,而是低着頭,不知道他此時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
赫連絕應該是有反應的,只是留戀於羑言的懷抱,所以一直不願意起來,現在終於動了。
眼睛的淚都已經擦乾了,他會發泄自己的情緒,但是不會給不必要的人看。
赫連絕看見東方曜出現在皇宮裏他一點也不意外,因爲,當初東方曜收到木狼的信的時候就是在皇宮,那個時候,赫連絕就在東方曜的身邊,信上的一字一句他的都沒有落下。
赫連絕之所以一直沒有去找羑言,是因爲他相信羑言會來俞朝國就已經會來找她,只是等待的過程真的太痛苦了,不過還好,他等到了。
大家好像陷入了一種僵局,就是誰都不說話,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就連羑言也不知道現在要如何是好。
她是做好了見所有人的準備,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有那個心裏建設去同時面對兩個人啊。
“額,那個,大家打算就一直在這裏站着嗎?”
祁連月插話,目光掃視了周圍一圈人。
“她就是祁連月吧?”赫連絕問道。
聽說祁連月有跟着羑言一起來,他也像看看,救了羑言的人會是什麼樣子,。乍一看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看上去挺小的。
羑言點頭,側身對着他們說道:“進來吧。”
祁連月率先走到羑言身邊,盯着赫連絕看,他幹嘛要問她啊,而且,他是怎麼知道她的名字的?是羑言告訴他的嗎?
東方曜擡起頭來看向羑言,杵在原地沒有動,木狼就一直站在東方曜的身後,花雨看向木狼,冷笑一聲,他這輩子是就受東方曜的束縛了吧?
羑言轉頭跟赫連絕對視一眼,而後走到東方曜的跟前,她對着東方曜說:“我們出去說吧?”
東方曜肯定是有話要跟她說的,這麼久沒有見了,突然見到,除了驚訝,更多的是思念。
木狼側身讓出位置,羑言先走出去,東方曜跟在羑言的身後看着她的背影,好像比之前瘦一些,不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木狼在信上沒有說的很清楚,只是簡單的提了一下,當時他看見信的時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羑言身上,當看到羑言還活着的時候,他整個人幾乎沒有辦法思考。
“東方,一直都沒有告訴你這個我還活着,很抱歉。”
不止是東方曜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可是現在突然之間,好像所有人知道了。
羑言還活着,不再是個祕密了,她不能再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也不如一開始從山裏出來那般自由,但是以前的人都回到了她的身邊,她好像終究是逃不開的。
“我這次回來,主要是爲了一件事情,等事情結局了我就會離開。”
羑言說出自己的目的,東方曜看着她,“離開,去哪裏?”
“你回來的時候,君承修知道嗎?”
東方曜突然提起君承修,看羑言閃躲的眼神就知道了,君承修還不知道羑言活着的事情,她還沒有見過君承修。
不過想來也是,君承修如果知道了羑言還活着,怎麼可能這麼平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