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曜側躺在*榻之上,紫莛走進來,“主子,羑言她……”
“我知道了。”
他已經知道了,不需要紫莛再向他彙報。
其實就是像赫連絕說的那樣,他的計劃實現之前,他還不會跟赫連絕在同一個場合同時出現在羑言面前。
但是那不代表他就見不到羑言,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
只是,今天羑言說的那些話。
你最希望我死。
他什麼時候希望她死了?
“她發病多久了?”
東方曜把玩着自己的髮尾,一圈一圈的纏繞在自己的指尖,目光諱莫如深。
他從不曾像羑言的說的那些爲了害她而害她,若是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怕是承受不來吧。
另一隻手中握着的瓷器被他捏碎,碎片扎進他的手心,可是他連眉頭都沒有和皺一下,嘴角微微上揚,突然笑出了聲。
“大皇子近日在宮中怕是閒暇的很,找個機會去拜訪拜訪。”
他怎麼可能輕易的讓赫連絕陪在羑言身邊,不給他添加一點麻煩,他怎麼可能會罷休呢?
到俞朝國已經好些天了,赫連絕幾乎不會來找她,她算是過的很平靜,只是這樣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接近他,若是不接近她,她怎麼有機會去摘下他的面具呢!
羑言正在房間內思考着要怎麼樣接近赫連絕,他一直以來都是小心翼翼的,她能碰到他面具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的,更加不用說是摘下他的面具了。
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裏,突然傳來一道聲音:“看你在這兒過的挺滋潤的,倒一點也看不出強迫的態度,怎麼真把這當家了?”
青葭雙手皇兄靠在門欄上,羑言淡然的瞥了她一眼,嘴巴還未碰到糕點,現在已經被她放下來了。
她不怡然自得,還天天自怨自艾不成。
青葭是不是覺得那天在軍營她表現太不自願了,根本不想離開,更加像是君承修將她推走的,所以她就一定要每天像那天一樣,死氣沉沉,失魂落魄的?
她想要看見她這個樣子?
她偏不。
“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忘事特別快。”
她什麼都可以不表現在臉上,但是一定都會放在心裏,尤其是記仇。
羑言輕笑,盯着青葭,“我看你也是閒不住的,過不慣清閒日子,所以到我這兒來找茬了?”
從來到俞朝國的第一天青葭就跟她睡一間屋子,可是那晚因爲木狼突然來訪,再加上她突然發作,所以青葭好像也沒有在這兒住下。
還以爲那天是赫連絕故意安排的,可是之後青葭也會時而來一下,也會住下,好像全憑心情。
羑言現在真不想是被囚禁,她想去哪兒都可以隨心所欲,不過問題在於她並不先出去。
羑言對俞朝國沒有什麼好感,對俞朝國的皇宮也沒有什麼好感。
每次走出房間看着這裏的一磚一瓦她都沒由來的不爽,自己都說不清楚這種莫名的情緒是爲什麼,她好像打心眼裏就是排斥俞朝國的。
她想,俞朝國應該是跟她八字不合。
“確實無趣,要不然我們打一場?”青葭調侃的對羑言說道。
還以爲羑言會應下來,可是羑言拍了拍手上碎屑,搖了搖手指,“我可不是那種粗魯的人。”
她這是什麼意思,變相的說她粗魯嗎?
青葭覺得自己就是在自討沒趣,幹嘛來跟羑言鬥嘴呢。
青葭自覺沒趣,轉頭卻看見木狼的身影站在院落裏,他沒有走過來,這個角度羑言自然是看不到,他不見羑言,這麼看來是找她的?應該也不像。
只是,這個時候,木狼進宮裏來,怕是東方曜也來了吧。
青葭想到這裏,心一沉,眄視一眼羑言,羑言還是那副氣定神閒的姿態,青葭也不做逗留走了出去。
“怎麼,東方曜來了?”
木狼點頭。
倆人一同走了出去。
只是出了院落,木狼就沒有再繼續離開了,青葭轉身看着他,“你該不會還在打羑言的注意吧?”
她要是離開了,木狼對羑言下手將羑言帶走,赫連絕還不得怪罪於她。
“我打她的注意?怕是讓你誤會了。”
羑言怎麼會那麼乖,天天呆在這寢宮哪裏也不去,她需要的不過時機而已。
以往就算青葭不在這裏,也會有別人來回巡視,但是今天,赫連絕將人撤走了,也沒有提前跟青葭講,青葭平時根本就沒有注意這些。
說白了,赫連絕也不過是在測試羑言。
他也知道,羑言是不會那麼乖的。
赫連絕那麼多天沒有出現,羑言要實現跟赫連絕之間的賭約,想要加快速度,就必須自己製造機會。
羑言總覺得,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哦?”
青葭看着木狼,餘光看着院落,羑言的房間門是敞開了,現在裏頭也沒有動靜。
羑言不是普通人,她會武功,就算羑言的武功退步了,但是也不至於什麼能力都沒有,何況,羑言有腦子,她精明的很。
赫連絕這麼長時間不來找她,一定是在預謀什麼,或者就是在等她上鉤。
她又不得不上鉤,因爲如果她不主動出擊的話,萬一赫連絕一直不出現,那她豈不是要一輩子都困在這俞朝國!
最後怕是她就算死在在寢宮也沒有人知道吧?
還不知道赫連絕跟君承修有沒有成功的簽下協議,萬一是他騙她的呢?
今天,正好就是赫連絕跟君承修籤協議的日子。
赫連絕沒有帶青葭,是因爲青葭要在宮裏守着羑言,放着那些人。
只是,赫連絕還沒來得及離開,東方曜就找上門來了。
堵在赫連絕的門口,笑着迎接他,“大皇子,好久不見,這是準備去哪兒啊?莫不是要去見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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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是啊,本皇子要去見她。”
赫連絕笑着回答,東方曜的眼睛沉了些。
“羑言近日在俞朝國倒是過的清閒,你說時間久了,她會不會習慣這裏?”東方曜兀自開口,“哦,不對,她本就是適應這裏的,畢竟,這裏曾經是她成長的地方。”
赫連絕的睫毛顫了顫,好在有面具做演示,這樣東方曜也看不清他現在的臉色,只是猜得到,他現在的情緒肯定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以前的回憶,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好的記憶,誰願意去回想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