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葭時最先離開的,她本就不想在這裏逗留,不想跟木狼和紫莛糾纏,看見他們她就會想到東方曜,她現在一定都不想想起那個人。
木狼和紫莛也跟着離開了,他們還要將事情的進度回稟東方曜呢。
出了房間,紫莛敢到青葭面前攔住,“等等!”
“怎麼?”
紫莛若是想要跟她動手,她奉陪到底,反正她想跟紫莛打一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羑言這個樣子是不是很久了?”
問問題的人倒是成了木狼,他比紫莛更加關心這個問題,畢竟那個人是羑言不是別人。
“我怎麼知道。”青葭冷笑一聲,“木狼,這個問題,或許花雨比我清楚,你說呢?”
說到花雨,木狼的臉色果然就變了,很不好。
青葭故意刺激他,她就是要他不好,不爽的樣子,這樣她心裏就平衡了。
憑什麼他們在外面得意,她卻要嚐盡心酸的滋味。
“我今天看見花雨了,那天她被你傷,現在氣色也還是很不好呢。”青葭轉頭,摸着下巴,“你說,這傷了身子,沒幾天就養好,就算幾天不行,十天半個月的總不是問題吧。”
“可是,這心被傷了,可怎麼是好呢?”
青葭走到木狼跟前,手放在木狼的心口上拍了拍,“傷了心啊,怕是很難痊癒啊。”
身心同時受創,這打擊有多大,只有當事人最清楚吧。
紫莛知道,青葭只是在影響木狼的心,這個時候提花雨做什麼!
“青葭,你現在是公然跟主子做對!”紫莛打開青葭的手,隔開青葭和木狼。
青葭瞅着她,冷笑,“主子?我以前認他是主子,他呢?怕是連我這個屬下的身份都不承認吧?我只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
“這個現實我早就認清了,只是,以前的自己太傻了,所以一直被他利用了。但是現在,他不想再被他利用了,我寧願留在赫連絕的身邊,我也不要再爲他做事。”
這就是青葭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說完,青葭消失在這夜色之中。
紫莛皺眉。
其實,跟青葭相處了那麼久,多少還是有感情的。
東方曜也不是像青葭以爲的那般冷漠,只是,她跟木狼一樣,都是有使命的人,她和青葭不同。
青葭或許會以俞朝國子民的身份認定自己,但是她和木狼,是不會的。
因爲他們都是前朝的人,就是這麼簡單的。
“走吧。”
紫莛對着木狼說道。
木狼猶豫了很久,耳邊一直在迴盪着青葭的話,滿腦子都是那天花雨中劍的樣子。
是他將花雨推過去,那一劍,是不是徹底斬斷了花雨對他的所有念想?
這麼一想,他就覺得心痛。
“你先回去吧,我要離開一趟。”
離開,木狼想去的哪裏,紫莛會不知道?
“木狼,現在是非常時期,你要有分寸。”紫莛對木狼做出警告。
木狼瞥了她一眼,“我當然有分寸。”
他就是一直太有分寸了,所以纔會像現在這樣,得不償失。
木狼還是走了,紫莛攔不住索性就不攔,感情的事情她是不懂,她只要做好她分內的事情就好了,還是儘快回去向東方曜稟報今天的情況比較好。
玄鄴國軍營,深夜,大家都入睡了,只有幾個執勤的士兵在來回的巡邏。
俞朝國已經喝玄鄴國達成協議了,就差簽訂休戰書,所以玄鄴國的人暫時還不能撤兵。
赫連絕沒有給時間,君承修也不知道羑言和赫連絕之間的交易究竟是什麼,他只能等。
可是他知道的是,赫連絕是東方曜,是羑言的主子,這是羑言告訴他的。
所以不管是哪一種病症,都是跟赫連絕有關的,只要羑言回到他的身邊,解毒應該就不是問題。
君承修在羑言離開後就一直處在低落狀態,情緒一直調整不過來,他看着自己腰間的護身符,就會想到羑言。
那隻白玉簪已經還給羑言了,被她一直帶着。
將白玉簪交到羑言手上的第二天,羑言就拉着他的手,大清早的起來,坐在銅鏡之前,將白玉簪放在他手上。
她看着鏡子的她和君承修,笑着對他說:“來,幫我戴上。”
君承修很聽話的幫她戴上了,然後羑言除了睡覺的時候會將它取下來,就一直戴着它,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讓君承修給她戴上。
到了晚上,君承修也喫不進東西,蒼南和臨西都很擔心可是又沒有辦法。
中途君承修還聽見蒼南和臨西在營帳外面的對話。
“你說王爺爲什麼要放王妃走啊,好不容易纔找的啊!”蒼南憤憤不平的問道。
“王爺肯定有王爺的苦衷。”
蒼南轉動手腕,“能有什麼苦衷?王妃走的時候眼角都是淚呢,你沒看見啊!現在是王妃不想走,王爺逼着王妃走的!”
“王妃又不是不回來了。”
臨西皺着眉頭。
羑言被赫連絕帶走,唯一給玄鄴國帶來的好處就是休戰,這是最佳的結果啊。
“哼,我覺得王爺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做,安綏國都已經答應派兵了,只要我們再堅持一段時間,還怕俞朝國不成!根本就不需要拿王妃去換……”
蒼南話還沒有說話,臨西臉色就變了,看着他身後,他咳嗽起來。
“你幹嘛啊!”
蒼南不滿臨西的態度,他這是在跟他說正經事呢,能不能正經一點?
只是一回頭就看見君承修沉着臉站在他身後,蒼南猛地向後退。
“王、王爺……”
蒼南哆嗦的樣子跟方纔理直氣壯的態度根本就是兩個人!
臨西在心裏鄙夷了他一下,他剛剛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麼現在變慫了,有本事繼續說啊!
蒼南用眼睛瞪着臨西,怎麼王爺來了你也不提醒我啊!
臨西挑眉,我提醒你了,是你自己反應不快,怪我咯!
君承修看着兩人眉來眼去,卻是沒有心思去管他們倆,他閒雜煩的很。剛剛蒼南的話讓君承修更加鬱悶,現在只想借酒消愁。
“有沒有酒?”
“啊?”
“有沒有酒!”
君承修厲聲重複了一遍,他說的夠清楚了吧!
“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