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克和莫娜在機庫防空洞裏安頓停當,喝了點水歇息幾分鐘。
然後纔不緊不慢地翻出丟在福特車後座上的揹包,看看剛纔舔空投到底舔了些啥。
心像他們這麼大的大逃殺參賽選手,那是真的不多絕大多數敢追空投逐夢的傢伙,都是一拿到就興奮不已,趕緊把東西換裝上。還有不少因爲多耽擱了幾秒,被其他覬覦者給狙了。
“有吉利服,可惜是雙人組隊比賽,湊不到兩件的話意義不大,無法隱藏全隊位置。”莫娜用女生的挑剔眼光,率先拎起一件毛茸茸、掛着好多布條繩索的衣服,品鑑了一番。
而周克顯然有不同意見:“我們本來就是守掩體,敵人都知道我們大致位置了,能隱蔽其中一個人就不錯了到時候最後兩個圈,你穿着吉利服,拿消音狙擊到洞頂的制高點草坡上,視野開闊便於觀察。
我沒有吉利服,就蹲在那幾塊石頭之間,不開火的時候不露頭。所以我繼續穿那件剛纔衝橋時候中過槍、掉過耐久度的三級防彈甲,你穿空投箱裏撿到的新的:我有石頭當下半身掩體,被擊中軀幹的概率要小得多。”
莫娜想了想,同意了:“行,那你把突擊步槍的消音器也給我吧,我用98k加scar,雙消音配吉利服對了,空投裏的武器是什麼,有沒有比98k更好的狙擊槍。”
“不是狙,是這種大路貨”周克說着,扛着一把重機槍在莫娜眼前晃了晃,“49機槍。正好不能裝消音器,到時候我在明,你在暗好了。”
49機槍,在大逃殺比賽中是空投裏最不受人待見的一種武器。因爲這玩意兒除了射速和火力持續性牛逼有100發大彈鼓之外,火力威力跟小口徑突擊步槍是差不多的。
但因爲是機槍,這把槍後坐力非常猛,連射根本壓不住,很快就飄到天上去了。
要解決後坐力問題,只能指望機槍自帶的兩腳架把機槍支架展開、插進地裏,就可以卸掉大約80的後坐力,讓這把槍的穩定性一躍超過所有突擊步槍。
不過,展開機槍支架是需要一定時間的,扛着這麼重的機槍,連跑步速度都會變慢,這就意味着機槍很不適合機動迂迴作戰,只能是陣地防禦。
“幸好我們是提前預測了天命圈,打防禦戰。垃圾也有變廢爲寶的時候。”莫娜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內心暗爽。
周克順勢建議道:“我們先把物資分配好吧,把機槍和機槍彈藥,藏一部分到洞頂去、省得最後轉移的時候帶不了這麼多東西。”
他們轉移來的時候,是開了兩輛車的,貨很多,遠遠超過了兩個隨身揹包的負重,最後炸車棄洞的時候,一次性肯定搬不了這麼多東西。
兩人說幹就幹,開始把一部分武器彈藥藏到洞頂的亂石草叢之間。
然後輪流午睡。
機場主營區北部,三幢呈c字形排列的營房。
這裏是整個機場最複雜,也最富裕的地方。營房旁邊還有高大的相控陣雷達天線、天線上有可以上人的維修平臺。
往常的比賽中,要是遇到航線可以直接跳傘飄到機場,這兒的廝殺往往也是最慘烈的。
今天的航線太偏北,情況比往常好一些,但因爲第二輪空投物資就掉在c形樓邊上,結果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如今,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砰~”
隨着一聲aw狙的爆響,機場北面的山坡上,某顆大樹邊上,一個探頭探腦往基地裏觀望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爆開。
“切~果然是天氣太熱了,曬得到太陽的地方都藏不住人麼。真是沒挑戰性,專挑樹蔭裏瞄都能找到這麼多人。”
c字樓南樓二樓的某個窗口裏,一個名叫艾普拉斯的加拿大退伍特種兵,在已經刻了11道印記的aw擊槍槍托上,用匕首又劃了一道。
7個人頭是剛纔空投爭奪戰中拿到的,還有4個是後來蹲點殺的。
刻完印記,他自言自語道:“還剩18發子彈,省着決賽圈用吧。”
aw空投裏纔有的頂級狙擊槍,只帶30發專用的馬格南303口徑強裝藥子彈。他狙死12人,還剩18發子彈,可見是一槍一個小朋友。
衆所周知,加拿大人雖然綜合戰鬥力不出名,但經常能出世界級狙擊手。當年從阿富汗到伊拉克,創造過好幾次最遠狙殺世界紀錄。
艾普拉斯的服役期沒趕上戰爭,所以沒機會創造紀錄,但他在各種訓練賽上經常拿獎,所以一直自命“北美狙神”。
與其他參賽者相比,艾普拉斯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因爲他是贏過一次絕地大逃殺比賽、並已經升級到心防會員lv11的上等人
他今天之所以還來,一來是因爲對自己很有信心,想再拿三年免費的lv11會員期、以及本場比賽的轉播費分成。二來是提攜某個還沒成爲上等人的老戰友,算是帶人裝逼帶人飛。
換句話說,別人眼裏賭命的比賽,他只當刷錢和名聲的機會。
這樣的人確實是存在的,只是大多數人無法想象。
就像在民衆眼裏,古羅馬的角鬥士都是苦大仇深、跟斯巴達克斯差不多。
但考古界在復原龐貝遺蹟文獻後,得知:當時個別最頂層的角鬥士,是以角鬥爲樂的。
比如著名的勇士馬提諾斯,就是典型的“自詡武功天下第一,所以即使被賜予了羅馬公民身份、擁有無數財產”依然繼續角鬥事業。
他一輩子親手殺掉的對手就有上千人,最後老到打不動了,還趕上奧勒留大帝羅馬五賢帝的最後一個駕崩、其子康茂德繼位。然後奧勒留的遺孀太后因爲非常崇拜馬提諾斯,就特旨讓他退役、進宮當面首。
做角鬥士能做到皇帝的後爹,也算是人生巔峯了。
只可惜這種人幾十年最多出一個。每一個背後,都有數萬名戰死者
這是真正的一將功成萬骨枯。
艾普拉斯的心態,可能大致也跟馬提諾斯差不多吧。
“大哥,要我去舔包麼”對講機裏隊友的聲音,把艾普拉斯拉回現實。
隊友名叫孟斐斯.楊,他參軍時的戰友。
艾普拉斯訓了一句:“富得飈油了,還舔毛舔好好呆着,幫我觀察正西面有沒有來人。我這個房間沒有朝西的視野。”
“那就一直在這兒蹲到營房刷出安全區”孟斐斯.楊忍不住問。相比之下,他真的顯得有些多動症。
艾普拉斯的權威不容置疑:“當然,還有七個小時呢,大中午這麼猛的太陽,趴草叢的都曬成人幹了,有房子你就知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