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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金鑾殿上(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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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天殿上。

    本是文臣忿忿,武臣看戲,可張鶴齡的一奏,使得紛爭再起。

    李東陽上前一步,沉聲道:“壽寧伯,陛下賢明,乃中興之主,堪比歷代聖君,這是天下臣民之共識。正是陛下賢明納言,往日朝堂論事、議事,百官皆是暢所欲言,陛下從不與罪,非像你所言,是爲驕縱。因而,切莫以此攪擾,今日只論你之罪……”

    李東陽的話沉穩堅定,想把話再引回正題。

    張鶴齡依然是面容肅正,冷聲道:“我之罪?李大學士也認爲此事,本伯是罪?”

    李東陽尚未回答,劉健卻是先出言道:“壽寧伯,罪與不罪,由陛下定奪,至於所言標準,世上萬事,哪能一概而論!”

    “呵呵,真是好笑啊。”

    張鶴齡嘲諷的笑着道:“還不是你們說誰有罪便有罪,論心而定?”

    張鶴齡不再與大臣口舌,恭敬奏道:“陛下,衆臣皆言臣有罪,臣便是有罪,請陛下責罰。不過,臣忠心一言,臣覺着此事,可爲標準,亦是好事。最起碼給朝堂百官定了一條線,日後倒也好按方抓藥,文、武、勳、戚,莫不如是!”

    “壽寧伯,你此言不妥!”

    張鶴齡奏罷,皇帝還未曾開口,英國公張懋卻是出言道:“你有罪無罪大臣說的無用,需事實爲準,更需陛下定奪,本公本不予置評。可你所言標準,有些矯枉過正了吧,事實多寡,情節如何,豈可一概而論。”

    “是啊,是啊,何來標準,又哪有標準!”

    “對,若是事事皆能代用,那豈非是非白即黑,非此即彼,亂套了啊……”

    張懋的一言,武臣勳貴這邊紛紛響應,趁着皇帝未說話,他們趕忙的打下攔頭板。

    前番壽寧侯變壽寧伯,已是不好的例子了,現在什麼標準,這標準怎能開?若是按這般算,那他們這些勳爵有一家算一家,全等削爵吧。

    他們也對這些文臣不爽,一家家的比我們好上多少呢?就敢逼着這麼來,嫌日子過得不舒服呢?於是,他們也紛紛指責文臣起來。

    “你們這些文臣,就是誇大其詞,壽寧伯好好的事到你們嘴裏卻是罪了。”

    “是啊,劉首輔,各位大臣,我等勳戚皆是武人,本不欲參言政事。可罪不罪的,可不是這般說的。”

    謝遷滿臉怒色:“爾等……”

    “好了!”

    朱佑樘擺了擺手,吁了口氣,喝斷了殿中的紛擾,道:“朕知道了,都退下吧。”

    看陛下打算帶過去了,李夢陽突然便大聲道:“且慢,壽寧伯張鶴齡事涉多事,陛下聖明在上,豈可輕輕抹過。壽寧伯之所以如此狂悖,皆因陛下往日縱容,陛下,一樁樁、一件件,皆是歷歷在目啊……”

    張鶴齡笑了。豈可帶過?他也不打算帶過呢,本來看皇帝姐夫的意思,又是打算行他的寬仁了,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寬容,就是軟弱。他要靠山,是硬實靠山,可不希望如此。

    念罷,張鶴齡朝御座之上高聲請奏:“啓稟陛下,臣請陛下准許,今日與衆臣質對,一應事由,請陛下聽臣等質對之後再行定奪。”

    “准奏!”

    朱佑樘一聲准奏之後,張鶴齡側過身子,半朝向衆臣一邊,眼神似乎平淡到淡漠,淡漠到陰沉。

    一個個被看過的大臣,感覺多少有些不舒服,此外戚過於囂張了啊。特別是離他不遠的李夢陽,心裏更是憤恨。

    李夢陽迎着目光,毫不退讓冷聲道:“質對?再是質對,你所犯之事亦無從辯駁。朝堂莊嚴之地,因你之事,污了陛下和衆大臣的耳目,若我是你,還哪有臉說什麼質對?”

    “戶部主事?”

    張鶴齡淡淡的唸了念李夢陽的官職,這一聲唸叨,讓李夢陽心中怒罵了幾十遍,但他城府確實不錯,只是冷着臉沉聲道:“主事又如何?吾等十年寒窗才做的朝堂之臣,即便官小職卑,亦敢言!”

    張鶴齡不屑道:“本伯非是說你官小不可言,而是說你,不務正業,總以譁衆取寵爲能事。一個戶部主事,不想着好好幹你戶部的差事,總想着參人進諫。你就未曾想過……”

    “壽寧伯!”

    又是謝遷,在張鶴齡斥責李夢陽時,他又是出言打斷了張鶴齡,因爲,張鶴齡又說了不該說的話了。

    謝遷沉聲道:“不以官小,敢於直諫,有何不可。是不是李主事揭露你的罪行,你便在朝堂之上貶低、詆譭於他?!”

    “謝學士,本伯真的爲你難過!”

    張鶴齡搖了搖頭,看向謝遷輕嘆道:“堂堂閣臣,狀元出身的一品大員,怎就非要如此無禮?好,在本伯這個外戚面前,你無論如何行事,也不會有人指責與你。但你怎就不能等本伯把話說完……”

    “謝學士……”

    謝遷正待反駁,劉健出言攔住了謝遷,實在是謝遷確實有些失了風度了。沒看從頭到尾,那張鶴齡都是每一奏每一言都踏着規矩嘛。

    李東陽也跟着上前,道:“壽寧伯,無需顧左右而言他,也無需論李主事該不該奏諫,既陛下已是允准,殿前論一論吧。有罪無罪,自有重臣見證、陛下決斷!”

    “好,先論事!”

    張鶴齡點頭道:“既是論事,本伯便論一論,此番所有的指責皆是廢話。逼買田地?百姓怨忿?可曾查實?家丁爲惡?又爲了何惡?”

    “作了何惡,你自己清楚!如你此言,你好似全不知情一般,豈非可笑。你有何證據證明你是清白之人?裝傻充愣,強行解釋、混餚視聽?此事容不得你推卸,即便非一言定罪,亦當嚴查!”

    張鶴齡突然笑了,道:“怎感覺好好的科舉正途官員像是個市井之人?容本伯粗鄙,實在強詞奪理,無賴了些!大司寇,你刑部論案,可是要先給人隨意定個罪名,再讓人自證?”

    白昂面無表情回道:“壽寧伯,自證倒非必須,若是自證法司亦可酌情采納。但據衆證定罪,此亦是規矩。即便壽寧伯乃是皇親,爲議、請之列不至直接定罪,但必須詳加查實。此事與前番之事類同,若你認了,可由陛下再議其罪,若你不認,本官會向陛下請旨詳查!”

    謝遷跟着附和道:“白尚書所言不差,你之身份,是議、請之列,認了,自由陛下定罪。若是不認,此事可叫三司會審。即便是按皇親論,移交錦衣衛北鎮撫司嚴查亦無不可,查一查,必能查出端倪來。”

    衆臣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怎說着說着,又變成了要會審、下獄?可真的會玩。且說三司還好,說錦衣衛?錦衣衛會如何對待張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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