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
偷看的前提是，她倒是有條件偷看。
眼前一片烏漆麻黑，她看什麼？
正當林煙糾結時，謝聽鬆開了手。
衣帽間多出來新的衣櫃，裏面放的全是新衣服，吊牌都沒拆，整整齊齊掛在櫃子裏。
春夏秋冬各有。
林煙激動：“你買的？”
“嗯。”
“什麼時候買的？”
“前幾天。”
說着，謝聽上前，拉開衣櫃最底下的抽屜。
一排排口紅展現在林煙眼前。
她蹲下身，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謝聽一定在網上查過了，不然怎麼可能把女生的愛好捏的死死地？
衣服，口紅，還有放在角落裏的包包。
誰不愛？
簡直太愛了好吧？
林煙站起身，握住他的右手，像是老幹部握手。
“感謝謝聽同志送的新年禮物，我很喜歡，再接再厲。”
“祝你新年快樂，恭喜發財，紅包拿來，心想事成……”
謝聽打斷她：“有紅包，和鑽戒放在一起，你沒看到。”
林煙瞪大眼睛，她今晚收到的紅包已經很多了，謝聽又給她包紅包，屬實是太賺了。
暫時先不看紅包，林煙在衣帽間磨蹭了一會，試了試那些口紅顏色。
考慮到等會要喫蛋糕，就不塗口紅，還是手背試色比較好。
但她又不想用自己的手背，只好用謝聽的手。
謝聽挽了挽衣袖，手臂伸過去，讓她試色。
林煙每試一支口紅，都會誇好好看之類的詞兒。
謝聽不太理解，不過換位思考一下，大抵就是她喜歡口紅，他喜歡車，這兩者之間差不多一樣的道理。
試了大概五六支口紅，林煙徹底沒了興趣。
口紅換來換去的好麻煩，還不如先喫甜品。
這可是她親手做的甜品，難道不應該馬上嚐嚐？
林煙放下口紅，合上抽屜，推着謝聽的後腰出去。
謝聽問道：“不試顏色了？”
“不急，以後慢慢試。”
今天是跨年夜，試口紅不重要，跨年纔是更重要的。
兩人坐在茶几面前的地毯上，還挺有儀式感。
林煙拿着手機先拍了張照片，之後纔拿着小叉子嘗甜品。
然後在廚房被謝聽打了岔，所以忘了嘗味道。
這第一口嘛，自然是留給謝聽，難得他用心給她準備這麼多禮物。
“張嘴，我餵你。”林煙說。
謝聽一手撐着後面的沙發，一手扶着茶几邊緣，低頭彎腰，張開嘴。
甜品入口，甜滋滋的味道，一點都不膩。
林煙連忙問：“味道怎麼樣？”
“很棒。”剛纔在廚房嘗完水果沙拉後的回答，他記憶猶新。
如果再說“還行還可以”這類詞語，只怕小姑娘會連夜打包把他送去男德班。
林煙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剛纔觀察他的表情，並沒有難喫的小情緒。
所以，她可以完全放下心。
主要是她已經很久沒有做甜品了，手比較生疏，萬一很難喫，那她豈不是踩雷。
讓謝聽先替她試一波。
工作人謝聽。
林煙吃了口小甜品，再喫口水果，兩者結合在一起的味道也挺不錯。
地毯柔軟，但她坐的屁股疼，索性往沙發上一攤，順便把謝聽拉起來，把他的腿當做枕頭來枕。
謝聽垂眼看她，指尖碰了碰她的臉頰：“你倒是會享受。”
“人生在世，不就是爲了享受生活嗎？”
最後林煙懶到了哪種程度，連甜品都懶得喫，直接把小叉子遞給謝聽，讓他幫忙喂。
還沒到凌晨，林煙就已經困了。
年紀越大，越熬不了夜。
沒過多久，她的呼吸逐漸均勻，謝聽也放下了手中的小叉子。
他看了眼時間，距離跨年還有一個多小時。
不過，重要的不是跨年，而是有她在身邊陪着。
謝聽沒有打擾她，只是把旁邊的小毯子拿過來蓋在她身上。
他的腦袋往後仰了仰，枕着沙發緩緩閉上眼睛。
稍微休息片刻，剩下的事，之後再說。
這一覺還沒睡飽，林煙就被咚咚咚的煙花爆竹聲給吵醒了。
今晚大家都很精神，尤其是快到凌晨的時候，已經迫不及待點燃煙花。
林煙睜開眼睛，看了眼窗外，絢爛的煙花在黑夜裏炸開，火花非常漂亮。
她連忙看時間，生怕錯過了跨年。
在看到晚上十一點五十三分時，林煙頓時鬆口氣。
還好沒有錯過。
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個不停，提示音和外面的煙花聲混在一起，聽得並不真切。
林煙慢吞吞坐起來，手指壓了壓脖頸，平時忙工作時並不覺得肩頸疼。
好不容易趁着過年休息，這毛病那毛病一下子就出來了，肩頸又酸又疼，很是不舒服。
她抻了抻肩頸，放鬆一下，這纔去看手機。
羣裏已經炸開了鍋，林錫跟扼殺似的不停發消息。
【兄弟們，跨年了跨年了，讓我康康是誰已經睡了？】
秦夏：【沒睡，坐等跨年。】
徐貝貝：【有點困，不過我還能熬。】
江渝：【@徐貝貝快去睡，別熬夜。】
林錫：【@江渝能不能不要這麼不解風情？最佳男友的正確做法是，陪她陪她陪她，跟她在一起跨年。】
江渝：【好的。】
兩分鐘後。
江渝：【@徐貝貝開門，我在你倆樓下。】
林錫：【兄弟不錯，很上道。】
【@林煙怎麼不見謝聽冒泡？他該不會睡了吧？】
看到謝聽的名字，林煙這才反應過來。
她這個腦子，差點把謝聽忘了。
枕着他的腿枕了這麼久，還差點把他忘記，可真是過河拆橋。
林煙放下手機，回頭去看謝聽，只見他仰着腦袋，含情眼閉在一起。
側臉線條流利，目光緩緩下移，落在那微微凸起的喉結上。
這燈光襯得謝聽有幾分病態白，乍一看，有種被她欺負後虛弱無力倒在沙發上的感覺。
林煙：“？”
她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不能被美色所迷惑。
林煙晃了下腦袋，蜷起腿，把剛纔做的甜品分享到羣聊。
【許久不做。】
林煙聊天打字，喜歡間隔開再發。
她的下一句話其實是【寶刀未老】。
但今晚她的輸入法似乎故意跟她作對，短短四個字，她打錯了兩三遍，硬是發不出去。
而羣聊裏的其他人已經炸開了鍋。
秦夏：【？】
林錫：【？？】
秦夏：【我嚴重懷疑你在搞yellow。】
林錫：【煙姐，你忘了我的存在了嗎？你現在的聊天尺度都這麼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