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康敬酒敬的手都快端麻了,依舊不見謝聽和周凌封有何動靜。
儘管如此,這兩人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不敢得罪。
王澤康面子掛不住,腆着臉試探性的問:“不知道我哪裏做錯了?惹得你們不開心?”
“沒有。”周凌封深呼吸一下,拿起面前的酒杯揚了揚:“走一個。”
王澤康愣了下,隨後笑逐顏開:“走一個走一個。”
跟這幫少爺們喝酒,他最招架不住,少爺們的心思他猜不透,情緒陰晴不定,難以捉摸得很。
他們這邊喝的還不錯,隔壁的林煙和宋瑜早已無聊透頂。
原來偷聽也是一門技術活。
如果不是被迫,有這時間還不如在家舒舒服服睡個美容覺。
偷聽十多分鐘,林煙再也扛不住,往軟沙發上一躺,把通話聲音調到最大。
“你盯着,我先睡會。”
一旁的宋瑜突然被cue,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我盯着?”
“嗯。”
“……行吧。”
這事因他而起,就因他而結束,小差事,沒得問題,
林煙見他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偷聽,模樣很是認真,於是她放下心,臉頰往沙發裏面扭了扭,閉上眼睛。
人到了困的時候,隨時隨地都能睡着。
林煙的睡意說來就來,眼看就要進入夢鄉時,宋瑜突然湊過來說:“煙姐,姐夫哥好像要被灌酒了。”
一句話,成功點醒林煙。
她刷的掀開眼皮子,翻身坐起,看着手機仔細傾聽。
那端,王澤康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說話聲含糊不清,大舌頭,跟喝多似的。
“謝總,你這就不厚道了,哪有隻灌我喝酒你們卻不喝的道理?”
“不行,這杯酒你們得跟我一塊喝!”
謝聽勾脣一笑:“不急,王總,我正好有點事情想跟你聊聊,趁此機會,一併說了。”
王澤康打了個酒嗝,呆呆的看着謝聽,滿臉期待。
來了來了,不枉他等了這麼久,不枉他喝了這麼多酒,總算是沒白等。
合作的機會終於到了!
王澤康迫不及待:“什麼事?”
謝聽沒說話,只是笑着看他。
王澤康一愣,很快明白其中含義。
他又給自己倒了杯酒,諂笑着:“來來來,談事情要有誠意,我先幹了,你們隨意。”
謝聽和周凌封對視一眼,魚兒上鉤了。
偷聽的林煙鬆了口氣,有謝聽和周凌封在,王澤康完全就是被吊打的那個,沒什麼可擔心的。
她再次躺回去,睨了宋瑜一眼:“別一驚一乍大驚小怪,你姐夫哥心裏有數。”
宋瑜:“……”
他這不是擔心他們的安危嘛。
像王澤康這種陰險狡詐的人,如果背後捅刀子,那他們也不知道。
總之,警惕點總歸是好的。
宋瑜看了眼又閉上眼睛的林煙,他忍不住搖搖頭。
煙姐的心太大了,完全沒在擔心的。
本來宋瑜還在警惕着,久而久之,他也累了,邊打哈欠邊拉了張椅子坐下。
聽了這麼久,除了坑王澤康喝酒,就是他們極限拉扯。
沒意思。
宋瑜也困了,上下眼皮子不停打架,恨不得當場趴桌子上睡過去。
當他快要進入夢鄉時,手機裏傳來了一聲“嘟”,通話被掛斷了。
宋瑜立馬清醒,趕緊去推林煙。
林煙壓根就沒睡着,雖是閉着眼睛,但電話裏的內容她聽的一清二楚。
那聲清脆的“嘟嘟”,她也聽到了。
她翻身坐起來,看着手機皺起眉頭。
王澤康的手段,她沒見識過,但猜應該能猜到,肯定不是啥好東西。
林煙咬了下脣,抓起手機,順手抄了個酒瓶子,衝向門外。
剛到隔壁門口,正要踹開門,門卻從裏面被打開。
謝聽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她眼前。
林煙的眼眶酸澀一下,酒瓶子捶在他胸口:“爲什麼掛電話?”
她的聲音在止不住顫抖,如果出意外,她很難想象到是什麼後果。
謝聽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帶到懷裏,對跟在林煙身後的宋瑜說:“人倒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宋瑜抿脣點頭,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周凌封站在門口,陷入糾結。
他是跟着宋瑜湊熱鬧,還是跟着謝聽和林煙湊熱鬧?
思來想去,他選擇了前者。
拍照這個熱鬧比較好湊,那小兩口的熱鬧不好湊。
因爲他沒體驗過,他怕他湊熱鬧湊着湊着就撕碎了他們的傘。
剛纔電話被突然掛斷,林煙固然心慌,可此時看到謝聽相安無事,她又氣憤。
後果難以想象,於是林煙把氣撒到他身上,手中的酒瓶子又在他身上懟了一下。
“掛電話之前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嗎?”
謝聽把她手裏的酒瓶子拿走,扔進一旁的垃圾桶,他低聲笑着說:“你那麼久沒動靜,我尋思着你應該睡着了,所以沒有打擾你。”
林煙:“……”
無言以對。
瑪德好氣嗷。
她動了動嘴脣,沒法反駁,因爲她的確睡着了。
謝聽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甚是可愛,沒忍住,在她嘴角輕啄一下。
“走吧。”
林煙擡眸看他:“去哪?”
“回家。”
“不行。”林煙一本正經:“我得去看看他怎麼拍的。”
順便再幫忙把王澤康多擺幾個姿勢,不然對不起她這幾天的周旋。
王澤康不止給宋瑜造成了困擾,就連她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謝聽整完了攔住她,林煙卻貓着腰從他手臂底下鑽出去,溜進了包間。
包間裏面,正進行到宋瑜和周凌封扒王澤康衣服的這個環節。
外面的衣服已經沒了,只剩下裏面的。
幾坨肉躺在地上,看着毫無美感。
對於林煙的突然出現,宋瑜嚇得連忙拿衣服蓋住王澤康的身體,不讓她看。
他和周凌封慌得一批,林煙卻滿臉淡定:“遮什麼?豬肉有什麼好遮的?”
緊跟過來的謝聽聽到這句話後,還是用手遮擋住她的眼睛。
“非禮勿視。”
林煙眨了眨眼睛,睫毛掃在他的手掌心,癢癢的。
她扒開他的手,面不改色:“沒事,我就是想幫忙擺一下姿勢。”
“越妖嬈越不忍直視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