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將錢拿上。
安然出門的時候門口那兩兄弟已經沒了影子,唯有地上留下幾灘腥臭的蛋液。
她絲毫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自顧自的向着江臨深而去。
一向沒什麼耐心的江臨深破天荒的等在貨車旁。
五官英俊,垂眸的時候眼底似含了脈脈柔情。
看着斯文,身材卻讓人挑不出毛病。
腰細腿長,活脫脫行走的衣架子,身高都快接近一米八五。
他修長的指尖將鑰匙捏起,輕鬆扔進安然的懷中道:“你的寶貝!”
想起自己剛剛那些大言不慚的話,安然都有些臉紅。
她笑着道:“等待會兒還了車,我帶你去喫好東西。”
她混跡縣城已久,簡直像半條地頭蛇,狡黠的模樣看得江臨深眼底的鬱氣散了大半。
他笑道:“好!”
油門一踩,兩人先去運輸隊將貨車歸還。
這都是公家的東西,一般不能私用,更不能超過太多的時間。
想着上次江臨深來尋自己跑了個空,還替她打了圓場。
安然有心補償。
帶着他七彎八拐的去了一條民居小巷子。
緊閉的門扉前,安然三長兩短的敲了敲門。
院內很快響起一個婦人的聲音。
“來了!來了!”
門很快被拉開,一個帶着圍裙的婦女看着安然,面色一喜道:“小林,今兒怎麼來這麼早?”
“路過!帶朋友來嚐嚐你的手藝……”
婦人聞言將門拉開,待兩人進去後才又關上了門。
院內擺着小木桌。
安然輕車熟路道:“兩碗餛飩,再上盤醬豬蹄……”
“好咧!剛新鮮出鍋呢……”
婦人笑着去了廚房。
江臨深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小院,安然一把將他拽下道:“別看了!沒毒!能喫……”
江臨深蹙起了眉頭。
“這……”
安然壓低了聲音,小聲道:“她是隊裏前輩的遺孀,靠自己的手藝養活孩子,雖不正大光明,也不算偷雞摸狗吧……”
這年頭做生意是明令禁止的,可一個婦人想要養活自己和孩子不可謂不艱難。
兩人說話的功夫。
她就將餛飩煮好,端了上來,看得出來是個手腳利索的。
鮮香撲鼻的餛飩擺在二人面前,就連醬豬蹄都是切好的。
她笑着同安然道:“昨兒你師傅纔來過,你們倒是輪着來了……”
安然將筷子抽出遞給江臨深,聞言笑着道:“那可不!待會兒有啥活你放着我來幹……”
女人笑得溫婉。
她侷促的搓了搓手。
“沒了!昨兒你們隊裏有人來幫着劈了柴……”
言語之間全是對他們的感激。
餛飩也是真的好喫,個個餡兒大皮薄,湯汁兒也鮮。
就連一向不重口腹之慾的江臨深都將湯喝了個精光。
安然眼中閃着熠熠生輝的光,獻寶道:“好喫吧!待會兒我給丫丫他們也帶點回去……”
由於纔開始,婦女的存貨不多。
她尷尬道:“小林,你多等一會兒,我一會兒就包好。”
安然看着漸漸升起的日頭。
盯着江臨深道:“錢我已經給過了,要不然你在這兒幫我拿,我去供銷社排隊買點東西,行嗎?”
去供銷社排隊都是由頭,她只不過是需要一個能從系統裏拿出東西的理由。
面對着她如此熱切的眼神,江臨深的喉嚨都發緊,怎麼可能說出拒絕的話語。
深邃而又剋制的眼神落在她的肩頭。
似不耐煩道:“速度些!”
“好咧!”
等到確切答覆的安然忙不迭的起身離開,卻並不是去往供銷社的方向。
而是走向了僻靜無人的小巷,準備悄無聲息的將東西拿出來。
誰知道比她更悄無聲息的,是驟然套在頭上的麻袋。
一股濃濃的雞屎味兒,伴隨着令人作嘔的氣息。
安然反應極快,伸手便去拽礙眼的袋子,肩膀上驟然傳來一陣劇痛,伴隨着男人刻意壓低的咒罵聲。
“艹你媽的,你算老幾啊,敢搶我們的東西!”
凌厲的腿風掃了過來。
安然往左邊堪堪一避,彎腰的瞬間就將麻袋扯了下來,這纔看清不大的巷子裏站了三四個流裏流氣的男人。
爲首的那個顯然就是剛纔賣雞蛋的何武。
他一改之前的卑微,此刻盯着安然的眼神都快能粹出毒來。
安然擡手捏了捏痠痛的肩膀,靠着牆壁,戒備的盯着他們道:“幾個意思?啊?”
何武沒那個膽量去對上黑市裏的瘦猴,卻對搶了他們生意的安然恨之入骨。
他咬牙切齒道:“今兒雞蛋賣了不少錢吧!拿出來請兄弟們喫個飯咋樣?”
安然蹙眉,這才明白這人一早就盯上自己了。
她不耐煩道:“你算老幾啊?”
何武被她這鄙夷的眼神給刺激得,當即就怒火中燒,對安然的不滿達到了頂點。
他彎腰從地上撿了塊磚頭,皮笑肉不笑道:“那就是你自找的……”
衆人圍毆安然一人。
饒是她天生的力氣大,也敵不過這些人下三濫的手段。
就連兜裏的錢都被順了出來,其中一人立馬吹了聲口哨,笑着道:“武哥!這小子有錢!”
何武獰笑着來到安然的面前,一磚頭砸了下去。
衆目睽睽之下,安然的手中驟然出現了一把小刀。
還沒等到她動作,忽然就有人將她攬在了懷中,擡手擋住了何武砸下的磚頭,狠狠一腳將男人踢了出去。
江臨深眼尾發紅,就連手臂上的青筋都隱隱的鼓起,他垂眸望向懷中額角青紫的安然。
只覺得怒火都快焚燒了理智。
從十五歲那一年起,他鮮少動手,此刻卻恨不得將這些小混混抽骨剝皮。
他眸色一沉,忍着疼痛道:“你他麼的找死!”
話一說完江臨深抄起掉落在地上的木棒,將欲近身的混混打得節節敗退。
明顯練過的招式讓小混混們落荒而逃,就連何武都被他嚇得拔腿就跑。
江臨深瞅準機會,直撲而上,將人按在地上狂揍。
聞聲而來的何四嚇得目眥欲裂,連忙跪在地上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弟弟他不是無心的!”
江臨深餘光瞥見角落裏狼狽的安然,一改往日的溫和道:“你們先動的手!憑什麼說對不起?乖乖捱揍,這樣纔算對得起!”
語氣囂張狂妄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