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對面坐下，阿青看着自家師兄眼中帶着幾分複雜。
沈紀零被他看得眉心擰了起來。
看着他，眸中帶着幾分冷冽：“出什麼事了”
“師兄，你難道不記得你生病前都經歷了什麼嗎”
沈紀零聞言微頓，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阿青，挑眉詢問：“你很瞭解我生病前經歷了什麼”
自從回了山門後，沈紀零的心就從未安穩過，那裏面空蕩蕩的，似乎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緊抿脣瓣，沈紀零看了一眼阿青低頭動作極爲優雅的開始用餐。
阿青在一旁嘆了一口氣。
最後收拾了碗筷離開他也並沒有多說什麼。
看着在牀上閉眼打坐的男人，慕九煙紅脣微勾，便在他不遠處坐下。
捧着小臉盯着他看。
那次大病後，沈紀零身上落下了不少病根，不說陰陽眼，就是以前的修爲似乎也低了不少，導致他現在表面看着無事，其實內裏虛弱得很。
緊閉眼的沈紀零總覺得有道視線看着自己，長睫輕顫，只見他緩緩睜開眼睛，眼中盡是淡然之色，看着慕九煙的方向。
在與男人對視的那一刻，慕九煙還以爲男人看見自己了，心中不免帶着幾分激動，兩步上前在男人面前站定。
慕九煙伸出手撫上了男人的側臉，然而這時沈紀零收回了眸子又閉上了眸子。
怔怔看着男人，慕九菸嘴角掛起一抹苦澀的笑來。
拂了衣襬，她順勢坐在地上，趴在牀邊看着他。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
歲月靜好。
能夠陪在他的身邊，或許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雖然他現在記不得她，不過這樣或許對他來說也是最好的結果吧。
慕九煙難得睡個覺，醒來的時候，她還趴在牀邊，只是原本應該坐在牀上打坐的男人卻不見了。
微微擰眉揉了揉眼眶，擡眸就看見推門進來的阿青。
慕九煙眯了眯美眸，起身拂了拂衣襬的皺痕。
“出什麼事了”
“師，師嫂，不好了，不好了師兄不知發什麼瘋，一直從下午練劍到現在，誰叫他都不聽，嘴裏還唸叨着什麼，師嫂，你快去看看吧。”看着阿青焦急不似作假的模樣，慕九煙微微擰眉。
心中隱隱帶着不安感，不敢耽擱，她趕緊朝着外面跑去了。
此刻院中劍光亂飛，掀起一連串的大風捲起地上的枯葉，形成一個小範圍的龍捲風。
而那中間的正是沈紀零，只是此刻他神色冰涼沒有任何感情可言，臉上一片肅穆。
慕九煙愣了一下，正好有一道劍光打在她的腳邊。
將腳下的路削了個口子出來。
“師嫂小心”慕九煙回眸給了阿青一個安撫的眼神。
後看向沈紀零的眸子中更加嚴肅：“你在這裏等着切莫亂動，我去阻止阿零。”
如果在這樣任由他發狂下去，他定會走火入魔的。
這是慕九煙最不願意看見的結果。
“這師嫂”
“別擔心我。”慕九煙回眸朝阿青回以安心一笑，然後朝飛身朝着陣中的沈紀零而去。
劍光從她身體
內穿過，慕九煙不以爲意，看着自己離男人越來越近了。
慕九煙臉上的嚴肅更甚幾分。
“沈紀零”
她抓不住沈紀零，每每要觸碰他的時候，猶豫她沒有實體總是抓不住他。
慕九煙心中幾分無法言喻的絕望。
強鎮住可能會被狂風吹走的魂體，慕九煙紅脣一咬，身形一定，紅脣輕啓，一連串生澀的符咒從嘴中念出來。
一個個符文籠罩在她身體周圍，而同時，自她腳下升起無數的黑紅氣體緩緩包裹住她。
不遠處一直注意慕九煙的阿青也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狀況。
下意識的喚了她的名字。
而原本發狂的沈紀零也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頓住了。
如入魔一般，嘴中不停念着慕九煙的名字。
“煙兒，煙兒”沒錯，她叫煙兒，心臟裏失去的那個人兒就是她。
可是她如哪兒了
腦海中不斷重複着少女拉着他的衣袖叫他的名字。
“宓生，宓生，你帶我出去玩兒可好”少女嘟嘴拉着他撒嬌討好。
“啊”不知看到何處，沈紀零痛苦嘶吼。
慕九煙一愣，倏地轉頭看向沈紀零，看着自己的身體，她便咬牙極爲艱難的朝着男人走去。
“沈紀零。”慕九煙擰着眉心，喚了一聲男人的名字。
似乎在這一刻，整個空氣也跟着寂靜了下來。
而同時，原本狂風大作的周圍也停了。
沈紀零倏地轉身，看向慕九煙，而在這時，慕九煙也驅身撲進了他的懷中。
感受到懷中的柔軟，沈紀零怔愣了一下，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瞬間將他籠罩其中。
沈紀零看着天空，神色微微恍惚，下一秒便暈了過去。
慕九煙沒料到男人會突然暈過去，隨着他跌在地上，慕九煙也沒心思管自己再塑的身體，驚慌失措的呼叫着男人的名字。
“師，師嫂，你”
“吱呀”
“師父”阿青看着老者，原本無措的神色瞬間亮了起來。
老者先是看了一眼慕九煙，眼中沒有絲毫的詫異，隨後便將混濁的眸子轉到了自己徒兒身上。
隨後嘆了一口氣。
“爲了你，他甘願把自己折磨成這樣。”老者說着，看着阿青吩咐道：“將你師兄擡進去。”
慕九煙看着沈紀零，下意識的想要跟上去，結果卻被老者叫住了。
不解的回眸看着他，慕九煙神色沒有什麼變化。
“你跟我過來，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關於沈紀零的事。”
慕九煙一聽關於沈紀零的便遲疑了一下，但是轉念一想，她便點頭答應了。
她到要看看這倒是心中打得什麼主意。
最後慕九煙跟着看着去了另一個院子。
那院子中的擺設皆很普通，而且特別簡潔。
慕九煙不解。
只聽老者徐徐道：“當年撿到阿零的時候，我便知他魂魄不全。在阿零八歲的時候，他的另一縷魂魄來找他了，在他身上下了一道生死符，而符的關鍵處也在你，不過到底怎麼回事兒，我也是在找到渾身傷痕累累的阿零時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