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來找自己師父的阿青也愣了一下,隨即眼中便帶上了幾分驚喜。
“師嫂你怎麼在這裏我師兄呢”
慕九煙看着他,此刻她以打坐的方式坐在牀上,身上蒙着一圈兒金光讓她不能動彈。
“我不知道,你能給你師兄帶個話嗎說我平安無事。”
“啊可是師父不讓我出師門。”阿青愣了一下,隨即氣餒道。
慕九煙聞言頓了一下,看着他疑惑道:“爲何”
“我也不知道,自從那次回來後,師父就禁止我下山了。”
“喔,那算了,等你師兄回來的時候,你記得告訴我。”
“好。”
再見到沈紀零,並沒有多久。
也就在她消失一個月之後,沈紀零來了。
這一個月裏,慕九煙也從最開始的不能亂動,到可以小範圍的活動了。
聽着推門的聲音,此刻正站在桂花樹下的慕九煙愣了一下,下意識轉頭就看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臉上盡是滄桑,鬍子頭髮亂蓬蓬的,莫不是慕九煙覺得他異常熟悉,怕是認不出來他就是沈紀零。
一月不見,在見到愛人時慕九煙直接淚奔,雖然眼中流不下眼淚,但是慕九煙此刻是難受至極的。
朝着男人跑了過去,結果她直接穿過沈紀零的身體,再者沈紀零似乎也看不見她,直接與她擦肩而過進了屋子。
慕九煙頓了一瞬,看着自己的雙手,再看看男人,眼中帶着幾分不可思議。
他爲何看不見自己了
心中有些崩潰,慕九煙不信,朝着男人的奔去,結果沈紀零在屋中轉了一圈兒,失落的坐在椅子上。
慕九煙顫抖着手,不死心的想再次去觸碰男人,結果很容易想到,她無法觸碰男人,而沈紀零也無法看到她。
看着自己的身體,聽着開門的聲音,慕九煙望了過去,就看見阿青從外面跑了進來。
“師兄,你來這裏作甚”
沈紀零擡眸看着阿青,頓了一下,在看着房間眼中帶着幾分茫然:“不知,只是覺得這裏有什麼東西在呼喚我。”
“師兄。”阿青眸子看了一眼慕九煙。
“嗯”沈紀零看了他一眼。
“那個,沒什麼,師父叫你過去。”
“好。”沈紀零沒有多想,便直接朝着門口而去。
好不容易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慕九煙想追上去,最後在追到門口的時候被一道金光彈了回來,身子倒在地上,慕九煙感覺不到疼痛。
但是看着男人冷傲的背影,慕九煙心中難受至極,絕望地喚了一聲他的名字:“沈紀零。”
正走遠的沈紀零似乎心有所感一般,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方向,眉心便擰了起來。
方纔是他的錯覺嗎似乎有誰在叫自己。
抿起脣瓣,清風拂過吹起他的衣襬,地上幾片樹葉被捲起,沈紀零看着身後的房子轉身離開,這次沒有停留。
任慕九煙如何喚他的名字。
不遠處的阿青着實看不下去,趕緊跑了過去,想將她攙扶起來,但是自己手直接穿過她,阿青尷尬的收回了手。
“師嫂,
你不要難過,師兄生過一次重病差點死了,最後還是師父找到的他將他帶回來,但是他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
“忘記了一些事情”慕九煙怔怔的看着阿青,斂下眸子不知想到何處,忽地又看向阿青道:“他是不是也忘記我了”
或者說,他只是忘記了她。
慕九煙心中難受至極,眼眶猩紅,嘴裏喃喃重複念着對不起,對不起。
“師嫂,你不要難過,除了這些,他陰陽眼似乎也出現了問題。”
“陰陽眼”慕九煙微頓,愣愣的看向阿青。
“嗯,師兄他不是故意忽視你的。”
慕九煙沒出聲,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
“你們沒一人在沈紀零面前提及過我吧”慕九煙眸中帶着幾分冷意,身上似乎有黑氣流動。
阿青一見,嚇了一跳:“師嫂,師嫂你冷靜一點我有提過的,但是師兄,師兄”
慕九煙微頓,看了他一眼,在看着屋子周圍攔住自己去路的金光,嘴角一如既往掛着冷意。
沈紀零突然重病在到陰陽眼也出現問題,慕九煙便知這事有問題。
而且他那個師父也異常奇怪,將她幽靜在這裏,不讓她離開,卻極少來看她。
歪着頭,慕九煙眼中暗光流動,轉身回了屋子。
晚上的時候,沈紀零又來了,並且還歇在這裏。
男人已經將自己收拾妥當了,不糟蹋頹廢的他看上去丰神俊朗宛若神祗。
低低呢喃沈紀零的名字,見他沒有反應,慕九煙也不在意,在他身邊躺下,周圍都是他的氣息,似乎能讓人安心。
這一夜,沈紀零做了個夢,很奇怪的夢,夢中的他着一身古裝,而同樣的,他懷中還有一名女子,只是任他如何都看不清她長何模樣,只知道,這人是他最重要的人。
醒來後,沈紀零看着牀頭髮呆了好一會兒,最後神色莫測的看了一眼自己裏面的位置。
思索了片刻也想不明白,沈紀零梳洗了一下便進了院子晨練。
慕九煙就站在桂花樹下看着他舞劍。
直到阿青在她身邊站定,慕九煙纔回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只有阿青一人在說。
“師兄當初的居住的院子不是這裏。”
慕九煙微頓,不解的看着他,只聽他繼續道。
“現在的師兄沒了關於你的記憶,甚至失去了陰陽眼,但是他仍來這裏。”
慕九煙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似乎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一般。
抿着脣瓣,看着男人的背影,慕九煙眼眶微紅。
“他很愛你,師父救他回來的時候,還不停唸叨你的名字。”
“嗯,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阿青,你在那兒樹下站着作甚”沈紀零擰眉看着阿青。
“沒有,就是見這桂花開得真漂亮,而且桂花好香啊。”
沈紀零一愣。愣神的看着這棵桂花樹。
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劃過,他卻抓不住。
不由擰眉,阿青過去時,沈紀零已經恢復了他淡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