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潘東這兩年已經越來越迫不及待了。
眼看着姚時婉要結婚生子,他早就盼望着姚時婉有一天能叫他一聲爸爸。
這些年,他揹着姚尉庭私下裏搞了不少小動作。
不過,就在他馬上就要奪下姚尉庭的產業的時候,他沒想到,姚尉庭不知道從哪找來個毛頭小子,一上來竟然要把所有家業都交給他!
文潘東不甘心,憑什麼他跟着奮鬥了這麼多年,最後要給他人做嫁衣?
所以最初他雖然表現得很支持,但背地裏一直在勾結對手。
現在,既然婉婉的身世被發現了,那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替了姚尉庭!
姚時婉顫抖着嘴脣,雙眼霧氣朦朦:
“文叔,我怎麼會不是我爸爸的女兒呢?您從小看着我長大,您最清楚情況了,我肯定是我爸的女兒,你說對不對。”
姚時婉面帶祈求地望向文潘東,可說出來的人卻狠狠刺痛了他的心口。
他怎麼能親口告訴婉婉她的親生父親是別人呢?!
分明是他啊!
是他在當年找到周倩孩子時,偷樑換柱換成了他自己的孩子。
是他這麼多年在背地裏無條件寵愛婉婉。
他纔是婉婉的親生父親啊!
文潘東咬緊牙關,恨不得立馬就把真相告訴姚時婉。
但等他低頭看見姚時婉悽慘的眼神時,他又心軟了:
“是,你就是姚尉庭的女兒,誰也替代不了你。”
文潘東把姚時婉哄睡着後,靜悄悄地走出了房間,心裏那個想法越來越清晰。
他揹着手眼神狠厲的瞄了眼司機,語氣堅定的說道,“去把車開過來,這次我親自去找司徒宏。”
——
幾天後,省郊區四合院。
司徒宏看着眼前的棋局皺了皺眉,拿着白子的手腕遲遲沒有落下:
“今天可是你請我來的,有這樣對待客人的嗎?”
說完,擡眸睨了一眼對面的男人。
只不過對面這人臉上依舊雲淡風輕,執起黑子肅殺果斷落下,逼得白子節節敗退!
“司徒先生不也是覺得和我合作更有利可圖,纔會來的嗎?”
周廷話語說得直白,直接把兩人拉回了同等位置。
司徒宏在這場博弈中是誰都想爭取的合作者。
前兩天,文潘東已經找過司徒宏,目的再明顯不過,就是想和司徒宏合作拿下姚尉庭。
今天周廷又邀請他來院子裏聚聚,想和他結盟的意思顯而易見。
司徒宏現在就等着這兩方相互廝殺,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所以他現在的心態是高高在上的,司徒宏笑得張揚,“你只是選擇之一,別忘了文潘東能給的條件遠勝於你。”
說完,執子落下,白子在黑子的重重包圍下狠厲地撕開了個口子。
局勢瞬間反轉。
周廷擡眸睨了他一眼,嘴角跟着勾起一抹微笑,“前提是,他能活着!”
司徒宏猛的擡頭看着對面的周廷,似乎要從他的表情中判斷出他話中的真假。
他是已經掌握了證據,還只是藉此增加自己的談判籌碼?
司徒宏一直都不敢輕視周廷,所以看向周廷的眸子裏滿是探究。
周廷這話,說得霸氣而又自信。
絲毫不把文潘東看在眼裏。
事實卻是如此,周廷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文潘東以爲雙方馬上會有一場爭奪賽,可在周廷眼裏,他只是開始收場了而已。
文潘東把刀對向姚尉庭,正好給了他一個契機,一個名正言順剷除他的契機。
司徒宏眼神中帶着震驚,“所以文潘東還沒開始就已經輸了,是嗎?”
周廷落下最後一子,“他畢竟跟着姚尉庭這麼多年了,動他,需要理由。”
而這最好的理由,就是叛變。
周廷擦了擦手,隨後雙手環胸看向司徒宏,“司徒先生是個聰明人,知道跟誰合作纔是正確的選擇。”
司徒宏玩味地笑了,手指輕輕搓了搓下巴,“看來,我只能上你這艘賊船了。”
還是他主動跑來上的。
司徒宏心裏閃過不爽,隨即像是想到什麼,忽地開口:
“我上次在百貨大樓旁邊的飯店,看見那小丫頭和一個男的有說有笑,那是你嗎?”
對面本來還笑着的周廷聽到這話,笑容頓時僵到臉上:
“我還有事,司徒先生請便吧。”
自從上次在明成飯局上離開後,周廷忙得已經好幾天沒見宋曼青了。
宋曼青也沒想到今晚下班回到小院就看見了周廷。
周廷正和沈蘭君有說有笑地收拾食材,整個人儒雅又溫柔。
沈蘭君看見她回來了,趕緊朝她揮了揮手,“青青,回來啦,快過來,今天周廷說要做魚給你喫。”
宋曼青看見周廷,心裏也很開心,揹着小手就跑到他身側,伸着小腦袋往他手裏看:
“這是什麼?周大廚?”
周廷寵溺地把手中的剝好的花生塞到她嘴裏,“我做的調料。”
這頓晚餐,三個人喫得很溫馨,宋曼青更是喫撐了,她好久沒這麼開心放鬆了。
周廷的手藝真不錯,祕製蒸魚入味又鮮美。
兩人誰都沒提姚家和明家的事,都只安安靜靜地陪沈蘭君喫飯。
只不過,飯桌上,周廷很不老實。
他想宋曼青想得緊,除了一直照顧她喫飯外,修長的手指還時不時幫她擦一下嘴角。
膩歪得很。
等喫完飯,沈蘭君終於看不下去了,“行了,你倆說話吧,我去收拾收拾。”
宋曼青小臉一紅,眼神狠狠地瞪向罪魁禍首,“都怪你,喫飯還不老實。”
周廷嘴角噙笑,下一秒拉起宋曼青就拽到自己懷裏,“想你了。”
周廷手臂微微收緊,恨不得把宋曼青揉進自己身體裏,宋曼青驚訝地長大了嘴巴,“我媽,我媽還在呢。”
周廷知道,所以並沒有更多的動作,只是靜靜地抱着她。
本來周廷打算問問宋曼青那男人是誰,但看到宋曼青的那一刻,他就覺得沒有必要了。
他相信宋曼青,自然也相信他自己。
更何況,如果他想要知道什麼,自己查便是了。
沒有必要因爲一個外人,打擾兩人好不容易相聚的時光。
周廷手指摩擦着宋曼青的細腰,“幾天沒見,想我了嗎?”
宋曼青此時才知道,周廷就是個披着羊皮的狼。
表面禁慾、高冷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可私下裏說出的這些話,直白又露骨。
宋曼青眼眸私下轉了轉,自動把這句話理解爲詢問她的近況,就開心地把最近的工作情況說了。
“對了,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廣市的邱亦琛你還記得嗎?他來嶺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