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豐】
“暖總?”
安暖還在大廈下面,她拿着無線電對講。
【都準備好了嗎?】
“姜鈺做的東西很好用,前天就悄無聲息地把信號屏蔽了。”
“不僅這樣,明樂的屏障還把聲波也隔絕了,已經一天一夜,他們也沒察覺。”
港口只進不出。
出來的物資小隊早被他們咔嚓了。
反正出去搜尋物資的,不是精英就是炮灰,死了也沒多少人在意。
況且,一般物資隊出去十天半月也不稀奇。
沒人會在意他們的死活。
安暖:【準備好了就行,那邊就交給你了,我這邊再處理點事兒】
“暖總你放心,保證不會出岔子。”
安暖關上無線電,抓起浴巾丟到傅雲霆的身上。
他剛從營養液裏出來沒多久,身上散發出酸腐的血腥味。
傅雲霆搓了五次澡,別說泥了,就連皮也搓下來了幾塊。
安暖看了心疼。
“你要是個正常人,這會兒就要去醫院上藥了。”
“小暖心疼我?”
傅雲霆難得露出一點笑容。
他噴了點香水,讓身上的味道好聞點。
安暖諷刺道:“現在弄得香噴噴的又沒用,明天五點半照樣全身是血。”
傅雲霆選了幾件衣服。
全是白色和淺灰的顏色,安暖穿了黑色的衣服,跟他形成強烈的對比。
她不解道:“你搞這麼淺的顏色幹什麼?身上會很髒的。”
“用他們的血染件衣服,做成相框掛在大廈的正門大廳裏,是不是很好看?”
傅雲霆的品味很獨特。
但是安暖喜歡。
“那我也換一件,洛洛,你幫我選一件好不好?”
營養倉裏面拳頭大的胚芽長開了一點點。
五官已經長開了一點點,如同一個月大的嬰兒,但是身子還小小的,跟顆大號黃豆似的。
手臂也蜷縮在胸口,還沒從胸前分離出來。
“小小洛,你喜歡哪個顏色?”
小東西在白色T恤前面晃了晃,沒動幾下又困了。
傅雲磊的電纜連接着藤條,輕輕地觸碰洛洛。
受到植物的吸引,洛洛很開心地依附上去,在藤蔓上面蹦躂起來。
但是沒一會兒她就困了。
小舌頭頂了兩下嘴脣,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安暖小聲說道:“現在是能睜眼了,但是精力太差了,一會兒就會睡着,營養液還能調大一點嗎?”
“你以爲這啥?我調的再大,也要她能吸收纔行呀!”
姜鈺蹲在一堆化肥裏面研究肥料表。
他可能做夢也沒想到,堂堂科研隊一把手,居然在研究室裏研究肥料。
要是被以前的同學導師知道,肯定會笑死他!
姜沫笑道:“哥嘴上這麼說,還不是在給洛洛調配營養液,否則才三四天,她能開眼?”
“別說廢話,你最後的調整弄完沒有?”
“看效果吧,林水,你可以開始了。”
林水走進實驗室,四面不鏽鋼裝不起修風格,跟電影裏白茫茫的高級感完全不一樣。
林水:“真的沒問題嗎?萬一把大廈打穿了,二少也會受傷吧。”
“牆壁是特殊處理過的,沒問題。”
姜沫對自己的作品還是很有自信的。
林水活動了兩下手,緩緩擡起對着靶子。
電能緩緩集中在手心,假肢開始顫動。
一萬、兩萬……十五萬!
十五萬伏特化爲刺眼的光柱衝擊牆壁。
安暖站在玻璃後面觀察他的雷擊。
“氣勢滔天。”
“林水很擅長控制電力,倒不是天生的,而是潛意識的。”
姜沫拿出一疊高中英語課本那麼厚的資料遞給安暖。
安暖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研究了這麼多的數據。
姜沫笑道:“他的潛意識知道雷電太危險,所以會刻意訓練控制力。十五萬伏特,是現在能輸出的最大電量。”
“足夠把輪船轟成兩半。”
姜沫笑了笑。
她也很想去港口,親眼看看那些傢伙被轟成兩半的樣子。
“姜沫,手臂還可以!”
十五萬伏特瞬間釋放,手臂只是發熱顫動,手臂兩側的氣門打開,冷卻液灌入,十秒急速降溫。
林水對這肢手臂滿意極了。
他最喜歡的是裏面的芯片。
融合了高階晶體之後,手臂能發出雷炮的威力,還有三種模式可選。
一般金屬無法承受如此強烈又頻繁發動的電力。
但是喪屍就不一樣了。
姜沫花了好多心思,才把那隻會用電的喪屍骨頭,和金屬融合,再給林水做手臂。
林水調侃:“也算因禍得福了,謝謝了姜沫。”
“不客氣,客房給你們準備好了,你們好好休息,三點半我會叫你們起牀。”
安暖被送到樓上的房間。
雲峯大廈以前是工作的地方,不像一般公寓樓,有很多房間可以住。
安暖直接住進了頂樓。
大黃花就在他們的腦袋頂部,只要感應到危險,就會吐出致命的毒氣攻擊對方。
安暖睡它下面,腦袋頂還有藤蔓,說實話有點瘮人。
她也睡不着,給翟炎拿了一盒巧克力之後,走到廚房裏說道。
“傅雲霆,喫東西嗎?我餓了。”
“可以陪你喫一點,要喝點嗎?我有白葡萄酒和香檳,味道比較甜。”
安暖點點頭。
她也不打算做很複雜的菜。
一個番茄牛肉意麪,煎兩塊牛排,再烤一份芝士焗口蘑和小炒銀牙絲。
安暖把菜放在吧檯,坐上高凳等着傅雲霆把酒端上來。
兩個人都沒說話,五百平的房間裏,除了喫飯喝酒的聲音以外,什麼都沒有。
喫到尾聲,安暖纔開口。
“他們老大跟你有關係,叫陳嬌。”
“以前做生意接觸的人太多了,不重要的人不佔腦容量。”
傅雲霆放下叉子,手指慢慢觸碰安暖的手。
她一巴掌抽到他的手背上。
傅雲霆誇張地哀嚎:“哎呀呀,疼疼疼!骨頭差點斷了。”
“我給你瞧瞧,沒斷的話幫你一把?”
“你捨得?”
安暖冷冷地看着他,傅雲霆感覺到了殺氣。
真的生氣了?
可他什麼都沒有做呀,幹嘛爲了不相關的人生氣呢?
傅雲霆挺委屈的。
安暖一叉子穿透盤子,在吧檯上刺穿了一個洞,叉子筆直地插的檯面上。
“那我要弄死她的時候,你敢插手,我就扒光你全身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