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城報仇”
梅鳳官當即就否定了溪草這個荒唐的想法。
“你隻身前去,周遭都是僞帝和日本人,你能做什麼潤沁是政權的犧牲品,她已經死去了,你不能再搭上自己的性命。王爺和福晉若還再世,定不會同意你這等冒進的行爲”
面前人表情淡淡,眼底的青灰越發讓女孩子透着一股別樣的茫然。梅鳳官又列舉了許多事例,他說得苦口婆心,彷彿把所有的耐心都用上了。
溪草睫毛顫了一下,終是垂下眼睛。
“你說得對,是我太沖動了。”
梅鳳官鬆了一口氣。他試探着重新握住溪草的手,發現溪草瑟縮了一下躲開他的動作,梅鳳官也沒有勉強,只笑着重新幫她攏緊了披肩。
“這件事已經不只是忠順王府的家仇。漠城僞滿政權和日本人相互勾結,現在連東北軍胡炎釗也公開支持,淮城總統府早晚要做出反應。等屆時趕走了日本人,收復了失地,僞帝和前朝餘孽註定不會有好下場,也算是爲潤沁報了仇”
梅鳳官頓了一頓,本來安葬了潤沁,他已經決定與溪草離開華夏,拋卻過去重新來過。然而她執念未消,梅鳳官決定和她一起走下去,不再像前番幾次默默離開。
往後的餘生,他一定要緊緊地握住溪草的手,再也不放開。
“等這邊結束,我們就回淮城。我父親一直希望我能承擔起總統府部分工作,我一定會積極說服總統府上下官員向漠城出兵,華夏一統之日不會遙遠”
他瀲灩的雙眸,寫滿了對未來的期許,讓溪草說不出半句拒絕的話,
見身畔人猶豫了幾秒,終是點了點頭,梅風管眼底掩不住的歡喜。他沒有再逾越,只安靜地和溪草並肩,一起遙望漸行漸遠的雍州燈火
這艘渡輪是開往津門港的,從津門出發,再行至百里,就到達舊時都城燕京府。
忠順王府的郭布羅氏和瑞珠、秋蕙曾被梅鳳官葬下,如今潤沁沒了,溪草決定讓她和額娘團聚。
渡輪在海上漂泊一連數日,不知是因爲暈船,還是因爲潤沁的離世傷心,這些天溪草整個人都奄奄的,很多天都自個兒躲在船艙中,梅鳳官也不好打擾,只讓她安心休息。
這一天,渡輪停靠壩州港補給,旅客們有三個小時的時間下船走動。梅鳳官敲開溪草的艙門,剛邀她一起去岸上走走,便被溪草安排了任務。
“聽說這裏的糖炒栗子不錯,鳳哥你去給我買一點回來吧。”
難得她主動想喫點什麼,梅鳳官自是一口答應。這些天她胃口不好,整個人都清減了一圈。
目送頭戴禮帽,身穿長衫的梅鳳官混入人羣,漸漸消失不見,溪草才轉過頭,蘇和泰猶疑的聲線在耳邊適時響起。
“四妹妹,真的要在這裏下船嗎一路上有鳳哥那小子跟隨,對我們明顯方便。”
溪草懶得回答他的話,只不冷不熱問。
“其他的都準備好了嗎”
所有的一切都是身外之物,溪草不放心的,不過是底艙的潤沁。
蘇和泰忙不迭點頭。
“船才停靠,就已經讓人送到岸上了。不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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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員真是心黑,不過讓他幫我們僱兩輛馬車,再避開鳳哥的人把東西悄無聲息帶走,他就敲了我一百個大洋”
溪草沒有理會蘇和泰的抱怨,回到船艙換了一件厚實的風衣,解下的披肩被她隨手搭在椅背上,然後從口袋中取出一封信,放在了抽屜中。
這幅樣子,梅鳳官回來,只以爲她不過在渡輪上隨意走走,等船隻起航,一切便塵埃落定。
這次前往漠城,溪草乃是抱着必死的決心,她連謝洛白都能捨棄,自不想再連累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