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的檔案雖然還在永安縣,但是並沒有落戶,她如果不抓緊時間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恐怕這份工作也保不住。
運輸隊又不是一言堂的自家公司,光沈書記和張科長答應,其他領導不答應也沒用。
就算她現在回去了,這四個月不在公司的日子,因爲保密任務,她也不好解釋,到時候一定會傳出什麼流言蜚語的。
她幫助江鞍他們完成了這次的跨國任務,本來答應她的工作調動都沒有做好,再不給點獎勵根本說不過去。
既然他們不主動給,唐糖她只好主動去要了。
只不過今天天晚了,現在郵局已經下班了,他們在辦公室待的久,其他員工都下班了。
唐糖出來辦公室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小唐,你有地方去住嗎?要是沒地方,就先跟我回家。”
張科長看看天色,又看看唐糖提着的行李箱道。
“對,小唐,不要拘束,你現在檔案還沒落實,還沒有入職,介紹信啥的都沒有,你就先去張科長家住着。”
“不用了,張科長,沈書記,我還有宿舍鑰匙呢,當初東西多,沒帶完,想着等我回來再收拾行李,咱們人事科也沒把我的鑰匙收上去。”
幸虧她當時覺得行李多,帶不了,沒把行李全拿走,要不然她現在回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那好,你有地方住就好,對了被褥啥的有嗎?”
“有的,張科長,不用擔心,我這麼大個人了,還能讓自己凍着不成。”
她的被褥當時是放到出任務的車上了,不過後來說是會給她送到韋湘雲的宿舍,但是既然調動沒完成,應該給她送了回來纔對。
只是看張科長也一副不知情的樣子,看來她的那一牀被褥現在還不知道流落何方呢。
不過他們是在市交警支隊換的車,說不定她的被褥行李啥的都在市交警支隊放着呢。
現在說這些就遠了,她本來就有空間,只要找一間屋子,不引人注意就好。
送走了沈書記和張科長,唐糖提着行李箱向停車場邊的小院走去。
停車場很是空曠,邊上停着幾輛小貨,黑色的夜空下,大樹的枝幹在天空中張牙舞爪。
星星還沒有出來,一陣風吹來,還帶着點寒意,唐糖用另一隻手緊了緊領口,低着頭向小院跑去。
小院幾個月沒住人,旁邊種的青菜不知道被誰掀開了,現在長瘋了。
菜都長老不能吃了。
院門上面的鐵鎖都有點兒生鏽了,唐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鎖打開。
院子裏更是寥落,當時看着欣欣向榮的小院,現在看雖然親切,也許因爲心情,看着無端寂寞了幾分。
唐糖無心欣賞,徑自打開堂屋門,把門邊的燈繩拉開,昏黃的光線就灑滿了整個房間,看着空蕩蕩的屋子,她嘆了口氣。
用當初裝到空間裏的木桶去井邊打了一桶水,然後洗溼了毛巾,開始打掃屋裏的衛生。
雖然沒人來,但是爲了以防萬一,她怎麼也要打掃乾淨一片區域,睡覺,這樣纔不惹人懷疑。
她現在幹活越來越麻利,房子又小又空曠,她沒用一個小時就打掃完了。
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她轉身進了空間,在空間裏飽餐了一頓土豆悶飯。
這個土豆燜飯她還是用空間裏的電飯煲做的。
反正她的空間裏有她在國外買的發電機和插排,做一頓飯還是很容易的。
她在打掃衛生前就已經把米飯悶了進去,現在打掃完衛生開始喫正好。
等她喫完飯,出去鎖好房間門,直接進了空間,在空間裏洗了個澡,直接就睡覺了。
然後一覺到了天亮,第二日一醒來,在空間裏喫過飯,她就出門了。
想到還要打電話,她從小院裏騎上自行車,出了運輸隊,就去了郵局。
眼下她還不知道江鞍的聯繫方式,能聯繫上部隊的方式也只有通過趙建國了。
郵局的張蘭同志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這麼久沒見唐糖竟然還記得她。
“唐糖,最近運輸隊很忙嗎,很久沒來打電話了?”
“蘭姐,你還記得我啊,我以爲你都忘了呢,也不是很忙,只是年前休了探親假,回來後又出車去了,這纔沒打電話。”
“你可是咱們縣第一個女駕駛員呢,這咋能忘,不過以前說的培養女駕駛員的事兒,這眼瞅着都到夏天了,咋沒影了呢?”
“唉,應該是第一批給的名額少吧,市裏的運輸隊自己都解決了,就用不上縣裏的女同志了。”
唐糖當然實話實說,她纔不會幫市裏兜着呢。
喫獨食就要做好被人議論的準備,當時開會說的多好,從九陵市開始培養。
她還以爲是從九陵市所有的縣城裏挑選最優秀的女學員呢,誰知道他們仗着自己先知道消息,直接攔下了,招收女學員的消息連縣城都沒出,更何況鄉下了。
她跟着去省裏開會,拿下這個項目,開頭說好的讓她負責教授女學員,誰知道她還沒回來呢,這裏就沒她什麼事了。
這河還沒過呢,他們就急着拆橋,這也是唐糖沒想到的。
都說七十年代的人純樸,但是唐糖卻覺得大家都是人,面對利益的時候,再純樸的人也會優先考慮自己人的。
“唉,現在工作難找,哪個單位有了空缺都是優先自己家屬圈的人,這市運輸隊這樣也能理解。”
張蘭對這種現象司空見慣,聽了唐糖的話,抱怨了一句,就撩開了。
反正她有工作,又不學勞什子的開車,考駕照,只是關心了一句就算了。
“給,電話你會打,我就不幫你撥號了,先想好要說什麼,長話短說,這樣才能省話費。”
張蘭記得幾乎每次唐糖打電話都是幾塊錢的,她心疼的不得了,又按往常那樣囑咐了一遍。
“好的,謝謝蘭姐。”
唐糖撥通了記憶裏,趙建國留下的部隊裏的電話,響了大約一分鐘左右才被接通了。
她呼了一口氣,還以爲今天接不通了呢。
接電話的是通訊員,聽說是找趙建國的,讓她先掛掉,等三十分鐘後再撥。
“沒打通嗎?”蘭姐見她掛了電話,問道。
“通了,就是他不在,人家喊去了,讓我等三十分鐘再把電話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