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中一跳,就連魔帝和幽帝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曾經能讓他們如此的,還是上古時期的那位巫皇。幸運的是,當年那位巫皇已經隕落,留下的只是一具軀殼,一具沒有意識的神軀,比擁有自我意識的巫皇要好對付多了。
這也是他們敢煉造邪魔的原因。
"快,封印它,別讓它出來!"姬長夜失去一慣的從容,厲聲說道。
他第一時間出現在黑棺前,一隻手抓住一條繪滿符紋的鐵索,想要將已經鬆開的鐵索重新束縛住黑棺。
幽帝,魔帝也紛紛出手。
可惜此時已經由不得他們,在他們抓住時,姬透也在第一時間扯住另一條鐵索,將它用力一抽。
鐵索滑動的咯啦聲不絕於耳,泛着森然寒意的黑色鐵索滑動着,看得所有人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至於曾經進入巫皇墓的修士,自然認出這黑棺,不禁發出驚呼聲。
可惜,他們也不知道這黑棺裏封印着的是什麼。
受到姬長夜等人親口承認的"上古巫皇被鎮壓在混沌鎮天石中"這個說法的影響,他們並未猜到黑棺裏的纔是真正的上古巫皇,甚至以爲,這黑棺就是巫皇墓中的那具,在他們被震飛出去時,被姬透順勢帶出來。
正是這種想法,讓萬魁山的修士沒有提醒姬長夜關於它的來歷。
清虛劍尊等人也紛紛上前,想要幫助姬透。
萬魁山的修士見狀,以神白駒爲首,過來攔住他們,雙方廝殺起來。
左護法猶豫片刻,只能嘆息一聲,上前幫忙。
不過更多的人沒有動。
這些人此時已經搞不清楚哪邊該幫哪邊不該,特別是那具黑棺的氣息太過陰邪詭譎,並不比混沌鎮天石裏封鎮的存在弱,讓他們一時間無法作出選擇。
此時四人分別抓着一根鐵索,幽帝、魔帝和姬長夜的目的是想要將鐵索重新封鎮黑棺,姬透則是想要抽離鐵索,打開黑棺。
雖然他們不知道黑棺裏的東西是什麼,卻能感覺到某種可怖的危險,絕對不能讓那東西出來。
只是黑棺的棺材板好像要壓不住了。
縱使幽帝、魔帝和姬長夜出手,還是有些困難,更不用說還有個實力只比他們弱幾分的姬透在搗亂。
姬透喫虧在晉階大乘的時間太短,若是再給她一些時間煉化天材地寶,雖達不到半步仙人的級別,但和他們打一場絕對沒問題。
突然,魔帝一掌朝姬透打過去。
此時他也顧不得祭者是天帝后裔,只想先將她解決,重新將這黑棺封鎮,黑棺給他們的威脅太大,會給他們的計劃帶來變數。
一道清氣襲來,將他的攻擊化解。
"龍帝!"姬長夜大喝一聲,他抓着鐵索的手青筋畢露,額間青筋突突地跳動着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他的喫力,暗暗心驚。
能讓一個半步仙人都感覺到喫力,這黑棺裏封印着的到底是什麼?
景微芒站在姬透身後,朝他們道:"你們三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姑娘,也不害臊聞言,魔帝神色微滯,幽帝幽幽地看着他。
姬長夜面有慍色,"龍帝,此棺中之物不祥,不能讓其出世。"
景微芒不禁有些好笑,"你們都敢煉製一個邪魔,爲何還懼這黑棺之物?"
“這不同。”姬長夜說。
"有何不同?不管是上古巫皇,還是這黑棺中的存在,都是不祥之物,既然如此,都讓兩者都出來又何妨?"
景微芒絲毫不在意,他並不是相信姬透,而是相信祭者。
是以雖然不知道黑棺裏的是什麼存在,他仍是選擇站在姬透這邊。
聽到這話,衆人都有種龍帝是不是已經瘋了的錯覺。
可龍帝一心要幫着姬透,幽帝和魔帝、姬長夜都忙着重新封鎮黑棺,騰不出手來。
姬長夜沒辦法,轉頭朝抓着另一根鐵索的姬透道:"吾女何故如此?這黑棺裏是什麼怪物?若你真覺得爲父做得不對,可以用其他辦法,何至於拿修仙界開玩笑?"
姬透一隻手抓着鐵索,聽到這道貌岸然的話,只覺得可笑之極。
她毫不猶豫地懟回去:"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大乘期,能有什麼辦法?既然你們執意煉造魔神,那我也可以做點什麼,不是嗎?"
說着,她繼續扯着鐵索。
姬長夜眉心微微一跳,只聽得一陣唰啦啦的聲音響起,便見她將一條鐵索抽出來。
當這條鐵索被抽離,彷彿打開某個魔盒,其他的鐵索已經起不到封鎮的作用。
一股極其強大的黑暗力量從黑棺中爆出。
姬長夜、魔帝和幽帝都被逼得後退,他們手中的鐵索也滑了出去。
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剩下纏着黑棺的鐵索震開,那鐵索一根根地掉落於地。
當所有的鐵索都脫離黑棺,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一股越發邪惡強大的力量從黑棺迸射而出,周圍的人都被橫掃出去,連帶着姬透和龍帝也不得不轍退。
景微芒忍不住問:"黑棺裏是何物?"
姬透沒吭聲,雙眼眨也不眨地盯着黑棺,面容冰冷。
只見那脫離束縛的黑棺懸於半空,幽詭而森冷,接着一道牙酸的聲音響起,那是棺蓋開啓的聲音。
眼看那棺蓋就要打開時,姬長夜目光微凝,再次出手。
他一掌朝黑棺擊過去。
黑棺倒飛出去,就要飛進流虹之中,姬透迅速地飛過來,擋住黑棺,而她本人則被擊飛出去。
"阿透!"
姬透險之又險地在流虹前停下,咳了一聲,張了張嘴,卻沒有吐出什麼東西。
作爲半人半傀儡,她的身體不同於正常的血肉之軀,受了傷也不會吐血,但確實受到不小的傷。
衆人都看出姬長夜的目的,他想要將黑棺打入混沌鎮天石內,想讓鎮天石將之鎮壓。
既然混沌鎮天石連上古巫皇都能鎮壓,爲何不能鎮壓黑棺裏的邪物?
這種想法沒毛病。
眼看姬長夜再次出手,黑棺突然豎起,面對着衆人,接着那棺蓋沖天而起。
所有人皆能看到,黑棺裏躺着一個男人。
那人穿着一襲隆重的玄色繻衣,紅色的結繩繫着一顆鎮魂珠,懸於胸前,腰懸碎星珠,衣襬綴着數顆勾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