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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橫生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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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團黑影依附在天花板上,猩紅的雙眼冷冷地注視着牀上動彈不得的劉啓超,無盡的怨毒和殺意瞬間涌向後者。

    “該死,大意了!”劉啓超雙眼圓瞪,牙關緊咬,可渾身上下卻使不上半點力氣,四肢冰涼如同壞死。只能眼睜睜地望着那團鬼影朝着自己移動,卻沒有半分應對之策。

    如果放在以前,但凡有一絲多餘的陰氣或殺意接近,劉啓超臉上的青斑便會有所反應,繼而提醒他做出防備。可自從天素寺一戰,王周坤在最後關頭在他體內種下鎖天咒之後,青煞鎮頂相的很多功用似乎便被封印了一般。即使劉啓超身陷絕境,也沒有一點反應。

    “咚!”就在那團鬼影凝聚出一雙擁有尖銳指甲的慘白手掌,往劉啓超雙眼挖去時,被陰氣封鎖的房門忽然被重重地撞開。一個肥胖卻不失矯健的身影躥入房內,繼而一道赤芒奇襲鬼影雙掌。若是後者不顧一切要取了劉啓超的性命,它的這對手掌必然也是不保。無奈之下,那團鬼影快速縮回黑暗,朝着房角移去。

    “那有這麼容易讓你跑了!天地無極,借法乾坤。逐鬼驅魔令!疾!”來人正是隻着貼身小衣的陳晝錦,他一拍腰間的乾坤袋,數道靈符飛出,被他用真氣引導,化爲漫天火焰襲向鬼影。

    “啊!”伴隨着一聲刺耳的尖叫,那團黑影被符火灼燒,破瓦而去。望着洞開的房頂,陳晝錦不屑一笑,旋即轉身將一股真氣灌入劉啓超體內,幫他舒活經脈,解開鬼氣封印。

    “劉老哥啊,你怎麼被這種貨色給制住了?”陳晝錦抱着閃爍着赤芒的桃木劍,頗爲好奇地倚在櫥櫃前,低聲問道。

    劉啓超甩動着手腕和雙腳,苦笑一聲:“我還是太過於依賴天賜之相了,結果導致對危險的預判不足。以往只要身邊稍微有一點多餘的陰氣或者殺意,我都能通過臉上的青斑瞬間感受到,繼而做出防備。可自從天素寺一戰之後,我被下了鎖天咒,就再也沒能預判危險了。可惜啊……”

    陳晝錦摸了摸自己碩大的鼻頭,哈哈笑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若是不經歷這次的劫難,一味地依賴天賜之相,等你修爲達到了術道中上的水平。要是仇家針對你封印了你的青煞鎮頂相,那時你豈不是手足無措,必死無疑了?現在重新鍛鍊你的警戒能力,還不算晚!”

    “怪不得你無時無刻都帶着乾坤袋。”劉啓超注意到好友只穿着貼身小衣,可腰間的乾坤袋卻一直掛着,想來他睡覺也沒有解開。

    陳晝錦拍了拍乾坤袋,咧嘴一笑:“那是,對於我們術士來說,行走在外,睡覺喫飯上茅房,都時刻得保持着萬分警戒啊。這些都是血一樣的教訓。”

    “好了,想來那邪祟也不會再次來觸黴頭了,好好睡覺吧!我回去了。”陳晝錦轉身走到門檻前,忽然不動聲色傳音道:“人家沐姑娘也挺關心你的安危的,不出去看看?”

    劉啓超默然了片刻,面無表情道:“現在可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今天我被惡鬼襲擊,說明有人不想我們插手這件事,這和丁家中咒那件事有點相似。”

    陳晝錦望了他片刻,嘆息道:“你啊……”

    話音未落,陳晝錦便已經轉身回房,路過隔壁的一間客房時,他略微停留了片刻,輕聲道:“沒事了,睡吧。”

    不待屋內之人有何反應,陳晝錦已經推開自己的房門,縱身飛躍上牀,腦袋沾着枕頭沒過十息工夫,便已鼾聲如雷。

    “這傢伙……”隔着幾堵牆都能聽到陳晝錦的鼾聲,劉啓超也絲毫沒有睡意,他時而盯着房頂上的大洞,時而轉頭朝着隔壁望去,只是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等到第二天辰時初刻,陳晝錦心滿意足地從客房踱步而出,望到眼圈黝黑的劉啓超不由得嚇了一跳,連忙跑過來噓寒問暖,他還以爲昨天的鬼影傷到好友的經脈了。直到劉啓超再三聲明自己沒事,這才肯罷休。結果等到沐水心梳洗出門,陳晝錦那大嗓門又吼了起來,“哎喲,沐妹子,你咋也沒睡好哇?”

    劉啓超只得苦笑……

    馬車行駛離開武州城,開始朝着鵬飛山脈移動。有道是望山跑死馬,先前一段路程還好,可到了後面坐在馬車裏簡直就是受罪,尤其是陳晝錦,被顛得七葷八素,差點沒當場吐了一地。

    三人統一口徑,堅持回絕了車伕的好意,詢問得開平書院的具體位置後,棄車徒步趕路。雖說是徒步,可當三人各自施展本門輕功之後,速度反而大幅度提升,趕在午時之前便來到了開平書院所在大門前的寬敞山

    道。

    早有數名儒生打扮的中青年男子等候多時,待到劉啓超三人出現,其中爲首的一名年輕儒生立刻出列,朝着他們恭聲行禮。

    “來者可是輪迴殿餓鬼堂的法師?”這儒生的聲音剛正有力,聽上去令人覺得舒服。

    劉啓超也連忙還禮,從腰間取出親傳弟子的令牌,朗聲道:“在下輪迴殿餓鬼堂親傳弟子劉啓超,這兩位是我堂口三品客卿,這次與我一同來辦理此案。”

    陳晝錦作爲畜生堂堂主範唯天的外甥,和申乾近關係很好,堪稱忘年之交,所以在畜生、餓鬼兩大堂口都掛着客卿的牌子。這次索性也以這個身份,來幫助好友完成這個任務。

    “原來是申堂主的高足,久仰久仰!”年輕儒生一臉神交已久的模樣,他那滿是真誠的神色,倒讓人看不出那究竟是尋常的客套話,還是真的敬佩久矣。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劉啓超當然也要給對方的面子,旋即滿臉堆笑道:“我看先生神采飛揚,風姿卓越,想來也不是尋常人物,敢問先生尊姓大名?還有幾位先生,可否一一賜教?”

    那爲首的年輕儒生再度行禮,輕笑道:“在下開平書院教諭姚啓明,這幾位是……”

    姚啓明後面的話,劉啓超並沒有聽清,他在回味年輕儒生的名字。

    “姚啓明?姚……姚家!”劉啓超眼底精光一閃,他不動聲色地觀察着眼前的這名年輕儒生,此人雖說沒有真氣波動,可卻有一種奇特的力量在周身縈繞,或許那就是儒修所習練的浩然正氣吧。

    “劉法師,劉法師!”姚啓明故意提高了一個聲調,將劉啓超的思緒從遠處拉回。

    “哦,姚先生有何指教?”

    姚啓明望了三人一眼,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幾位舟車勞頓,在下已經準備好酒菜,待到用餐完畢之後,再談案情不遲。”

    劉啓超本不願在這些瑣事上浪費時間,可一路顛簸,確實頗耗體力和精力,他望着滿是疲色的陳晝錦和沐水心,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再加上肚皮也有些咕咕作響,當即也不推脫,跟着姚啓明去用餐。

    儒門講究“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只是這京畿西道,民風淳樸剽悍,所以連食物的製作也比較粗放,不同中土酒宴菜餚量少而精,幾筷子就能喫完。姚啓明所準備的菜餚,無一不是分量十足,大塊大塊的黃羊肉,老母雞燉人蔘,爽口的野菜拌肉絲,諸多西北野味,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這可把陳晝錦給樂壞,他最愛大口喫肉,大口喝酒,中原客棧裏那些精細的菜餚,他幾口就能舔乾淨,如今有了饕餮的機會,怎肯罷休。只是那粗野的喫相,看得一衆作陪的中年儒生直皺眉,反倒是爲首的姚啓明哈哈大笑,“像陳法師真性情的漢子,當今世道倒是很少見吶!”

    陳晝錦抓起桌案上的毛巾,隨意擦了擦滿是油污的嘴,嬉笑道:“唉,我就喜歡你這種說話中聽的人。”

    姚啓明笑而不答,那幫中年儒生則是皺着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劉啓超看了沐水心一眼,後者嘴脣快速蠕動,似乎在給他傳音着什麼。

    這一頓飯倒是喫得有聲有色,當陳晝錦毫不顧忌地打着飽嗝時,劉啓超已經感覺到那幫中年儒生快要達到忍耐的極限了。他知道陳晝錦雖說是個喫貨,可卻很少在外人面前表現得如此粗野,陳晝錦此舉究竟是爲了什麼,他也不大清楚。

    劉啓超淡然地問道:“好了,姚教諭可否帶我們去看一下四名死者的屍體?”

    “這個……”姚啓明忽然面露猶豫和緊張。

    劉啓超蹙額道:“怎麼難道死者的屍體已經下葬了?”

    這時一位白麪微髯的中年儒生清了清嗓子,低聲道:“四名死者的屍體,早已被山下武州州衙的捕快給帶走了,要是想去看屍體,恐怕只能下山去武州。”

    這人劉啓超還有些印象,姚啓明介紹諸人時提到他是位助教,叫做方性遠。

    劉啓超的眉毛漸漸豎了起來,他忽然感覺自己被騙了,這幫儒生似乎在有意地不想讓他們檢查死者的屍體。

    “而且據武州知州所報,他們的仵作已經將屍體全部燒燬了……”

    方性遠接下來的這句話,幾乎讓劉啓超氣得要跳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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