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玲瓏,我家門口還有一顆杏樹,每年的五月就有青杏吃了,你肯定沒喫過,還有山上有蘑菇,水裏有魚,漫山遍野的花,一入春可好看了”
“嗯。”
武玲瓏往簾子那裏看了一眼。
許牧注意到她眼底的黯然,心裏隱痛,面上卻始終帶着笑:“玲瓏,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話音一落,他便起身走了。
直到人影消失在簾子那裏,武玲瓏都還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她很清醒,清醒的知道元寒還沒有回來,他上哪去了
“嬸子,什麼時辰了”
“快亥時了。”
武玲瓏一直盯着簾子那裏,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才閉上了眼睛。
桑嬸子給她掖好被子,起身之時,看到主子回來了,立刻過去行禮。
“王爺”
慕容元寒眼底神色有些疲憊,揉了揉眉心,來到牀前看着女人,聽完桑嬸子的話,他緊抿着嘴角,始終沒有說話。
“王妃是個好姑娘”
“本王知道。”
桑嬸子知道自己再留下來也無用了,便將爐子上的火熄了,將藥罐子端了出去,這藥還得熬到明天早上才能入味。
慕容元寒坐下來,在女人臉上摸了摸。
“元寒。”
女人像是睡得不安穩,慕容元寒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臉上親了親:“我在,我回來了。”
低低沉沉的嗓音浸透着男人都還未察覺到的溫柔和呵護。
他靜靜的看了她許久,直到她漸漸的安穩下來,他纔去了旁邊那張牀上躺下。
桑嬸子在廚房裏找了一壺酒,炒了兩個下酒菜,端着出去了。
小月出來小解,看到這人從眼前走過,微微有些訝異,遲疑了一會,她跟了上去。
黃老頭蹲在爐子前看着藥,聽到動靜,擡頭望去,一雙渾濁的眼睛笑得眯了起來:“你來了。”
桑嬸子將棋盤給搬了下來,放在地上,再將酒菜擺在上面,找了個杌子坐下。
“你這每天這麼晚都還不睡,這樣下去,王妃的身子好了,你的身子可就垮了,咱們老東西可比不上他們年輕的,這身子一個不好,可就一隻腳踏進棺材了。”
“瞧你說的。”
黃老頭給兩人倒了酒。
“王妃這身子要是一直好不了,我這一把老骨頭早晚也得進棺材”
“這麼嚴重”
桑嬸子有些驚訝,擡起頭:“這王妃不是已經醒過來了嗎養個大半年應該也無事了,你怎麼反倒看着更憂心了”
“能不憂心嗎”
黃老頭喫着花生米,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來來來,再滿上。”
桑嬸子給他斟上酒。
“你倒是同我說說。”
黃老頭心裏不舒坦啊,總覺得這沒幾天好日子過了,畢竟這女人的身子壞了,再怎麼養能和之前一樣嗎
這次能保住性命也是有他在,要是換做其他人,這人早就去了。
桑嬸子聽完後,心裏不是滋味,“王妃以後真的不能生了”
“能生我還用如此傷腦筋費神嗎這王爺啊他就是一個不講理的”
黃老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不知道明年這個時候我還能不能嚐到你的這手絕活”
“呸呸呸怎麼說話呢”
可桑嬸子還真是憂心上了。
“王爺如今正當壯年,王妃是個命苦的,我還以爲這事過了,王爺總算能知道王妃的好,可誰曾想,這命運弄人啊”
不能生孩子,這女人還要來有什麼用
更何況還是在皇家,聽說這位王妃膝下至今一兒半女都沒有,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