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來了。”
許牧看着她,喉嚨堵住,艱難的擠出一抹笑:“我來看你了”
桑嬸子看着這兩個人,心裏嘆了口氣,將那些藥材都放了進去,拿起扇子坐了下來。
頓時,苦澀的藥汁味彌散在帳篷裏的每個角落。
“現在什麼時辰了”
“戌時了。”
許牧從衣服裏將包裹好的杏仁酥和糖人給拿了出來。
“你看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武玲瓏看着男人討好的樣子,視線落在他手裏的帕子上,擡手拿了一塊喂到嘴裏,杏仁酥很軟很香,是她那日去天水城喫的長吉家的杏仁酥。
“原來你還記得。”
這是她來這裏喫的最喜歡的一樣零嘴了,比不得信武侯府和寧王府的大廚做的,可是卻別有一番滋味,花生可香脆了。
“你喜歡的我都記得”
武玲瓏的手一頓,望着男人眼底的殷殷深情,眼瞼的地方發青,下巴還有些青渣,顯然這些日子他沒有睡好。
是在擔心她吧。
“許牧,你是個好人”
如果元寒能有他待她的一半好,她就知足了。
可是這個想法一在腦海裏閃過,武玲瓏就愣住了,元寒這些日子其實待她已經很好了,爲什麼她會拿他跟許牧去比
元寒是元寒,許牧是許牧,這是兩個不同的人。
她喜歡的是慕容元寒。
武玲瓏將手裏的杏仁酥喫完了,便沒再拿了,許牧將東西都包好,放在了她的旁邊。
“玲瓏,你還想喫什麼就跟我說,我明天再給你帶來”
明天麼
武玲瓏望着男人眼底的殷切和關心,紅脣抿了一下,低低的道:“許牧,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許牧眼底的笑意滯了一下,他看着她,知道她在等的那個人不是他,可是,他卻是不想讓她每次都一個人的呆着。
有時他在想,到底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爲什麼她能一直無怨無悔的等着,等那個男人回心轉意,甚至爲了他連命都不要了。
“玲瓏,你想喫叫花雞嗎”
“那是什麼”
武玲瓏有些不解,看向男人眼底的得意。
“就是將雞都弄乾淨了,採幾個野生的果子,將汁水擠出來抹到雞上面,用荷葉捆好埋在土裏,上面堆上柴,點上火,再等上一個時辰,這雞就成了,再從火堆裏挖出來就可以。”
武玲瓏很難想象這雞從土裏挖出來還能喫嗎不髒嗎
可這掃興的話她沒說,只是靜靜的聽着,看着男人講的眉飛色舞。
“我和李談兩個是從小沒有父母,偶爾想喫點好的,就只能偷人家的雞,每次被發現了都會被人打脫一層皮,可我兩的皮厚,總是不得教訓,弄的周圍的鄰居氣得牙癢癢的,拿我們沒有辦法,說來也奇怪,每天早上起來,這家門口總會放着兩個饅頭,當時還以爲是狐仙仙靈了,可後來知道是他們憐我和李談年紀小,接濟了我們一口,才讓我們活到現在。”
“那後來你還偷雞嗎”
許牧對上女人眼底的好奇,笑了笑,搖了搖頭:“後來哪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