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推開門,看到窗邊的那個人,他單膝跪地,雙手作揖:“皇上,我已經問過謝川了,他說阿姐並不在那些人手裏。”
謝沉轉過身來:“不在”
他眼底掠過濃稠的黑暗和冰冷的殺意。
“謝川說他們也正在找阿姐。”
“是麼。”
謝沉低笑一聲,眼底蒙上了一層陰冷:“我倒是小瞧了他,躲了這麼長時間。”
“現在是好時機,我可以和謝川裏應外合,將那些人一網打盡”
“按兵不動。”
“是。”
謝淮沒有問爲什麼,見眼前這個男人並沒有再繼續問話的意思,他便起身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謝沉踱步到案桌前,看着攤開的紙張,“謝沉,我們成親吧。”
她現在在做什麼跟那個男人又到哪一步了他知道她的身手不差的,這麼長時間還沒有任何動靜,除非她是心甘情願
一想到這個可能,謝沉眼眸一暗,揮手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掀到了地上。
噼裏啪啦的巨響之後,他閉了閉眼,花費了好大的氣力纔將心裏那種毀滅的報復的衝動壓了下去,還要多久他才能找到她
這麼長的時間了,她和那個人在一起會不會死灰復燃
謝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嘲弄,緩緩睜開眼,目光落在地上的那張已經被墨汁染黑的紙上,他還是撿了起來。
“謝雲書,你可別讓我失望,否則我饒不了你”
“謝沉”
謝雲書滿頭大汗的睜開眼睛。
“雲書。”
沈澤趕忙收回手,侷促又心虛。
謝雲書聽到這聲,看了過去,眼底有些迷茫又猶似心有餘悸,她的手摸了摸肚子,鼓鼓的,孩子還在。
她這纔有了一絲清明。
“沈澤。”
“我在,雲書,你是不是做惡夢了”
沈澤立刻讓人端來溫水,他扶着她的肩膀,給她喂水。
溫熱的水順着喉嚨流下,謝雲書又冷又熱,一陣疲憊黏膩,十分的不舒服。
“現在什麼時辰了”
謝雲書看着屋子裏還點着燈,外面應該還是黑的。
“丑時了。”
謝雲書微微蹙了下眉頭:“你怎麼還在這裏”
沈澤給她掖了掖被子,“我想陪陪你。”
謝雲書眉頭緊鎖,想到剛剛那個夢,再看着眼前這個人,越是心煩不已。
“沈澤,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她不明白了,他將她擄到這裏,這白天看還不夠,晚上還賴在她這裏,他就不爲她想一想嗎
這裏裏外外的人都怎麼看
她以前確實沒有那麼重視名節這個東西,可是現在她若是讓步了,他大概還能得寸進尺,想到那日他對她的侵犯,謝雲書怎麼都不能說服自己這個男人還是過去那個單純簡單的少年。
“你走吧。”
“嗯。”
沈澤起身離開。
謝雲書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簾子那裏,耳邊漸漸清靜下來,她的身子才放鬆下來。
再想起剛剛那個夢,她一時再無睡意,過了一會,她起身下地,將斗篷裹在身上,推開了牀。
洋洋灑灑的雪花從天而降。
今年第一場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