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他那一年死了夫人,兩人結識後,祖父說她還年輕,這輩子不能一直這樣下去,看來看去覺得這個男人還不錯,剛好那個時候他爹孃也讓他續絃。
再後來,她跟着他去雲山,謝沉追了過來
謝雲書垂在身側的手控制不住的顫抖,喃喃的道:“不該是這樣的”
“你和他來到雲山,我和香萍招待了你們,雲書,你還記得嗎”
謝雲書的身子一抖,全身的血液都往頭頂衝,脫口道:“那個時候謝沉來的時候,元香萍已經不在了”
可話音一落,對上對方眼裏的瞭然,她才發現自己中計了。
“你是故意的”
“果然。”
溫潤之將茶蠱擱下,“那一世的事情是真真切切的發生過的。”
謝雲書騰地起身打算離開。
“可是,你忘記了嗎你十七歲那年來過雲山,和謝沉一起。”
“不可能”
謝雲書冷眼看着他,呼吸不穩,卻又極力的鎮定。
“你不記得”
溫潤之是意外的,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那個時候你和謝沉從庸城回來,正好經過雲山,你出手幫了香萍,我們一起還去了後西湖喫酒喝茶,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謝雲書腦海中一片混沌,額頭上沁出了冷汗,看着眼前人臉上的認真嚴肅,他好像說的都是真的,爲什麼她一點記憶也沒有
她和謝沉
腦海中浮現夢中兩人親熱的場景,她一直都以爲是謝沉逼迫她的,可是,爲什麼她想起來並不排斥,是因爲她現在喜歡上了謝沉,還是因爲那個時候她也
“雲書,你怎麼了”
溫潤之發現她的臉色不好,立刻起身,來到她的跟前,伸手探上她的額頭。
“我沒事。”
謝雲書重新坐了回去,臉上一下恢復了平靜,只是端起茶蠱的手還有些顫抖。
“後來呢”
溫潤之跟着她坐了下來,他神色關切的望着她:“真的沒事”
小二將切好的牛肉和藕片端了上來。
“客官請慢用”
謝雲書嗯了一聲,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牛肉塞到嘴裏。
溫潤之看着她:“科舉我中了探花後回去了雲山當了縣丞,你和他的事情我不清楚,後來香萍去後,新帝登基,我背上了行囊上了京城,才知道你是謝家小姐,那個時候李家也”
他的聲音止住。
謝雲書心跳發了狂般砰砰砰直跳,掌心沁出了一層薄汗,渾身發涼。
“謝沉那個時候已經是定國侯了,我進宮拜見皇上,遇到了他,那個時候的他我差點都以爲是認錯人了。”
那樣冰冷陰沉,渾身散發着寒涼戾氣的男人,他現在想起還有些忌憚,他也不知道夢裏那個他是怎樣的勇氣,竟然會願意冒着性命危險將這個姑娘帶走。
他看着謝雲書,她和香萍是完全不一樣的,那個夢裏,她是那樣的痛苦和絕望,他其實並不是多喜歡她,兩人更多的是惺惺相惜,他失去了愛人,她也是孤身一人,他們兩人彼此慰藉,許多的時候,下一盤棋,看一本書,一日的時間也就慢慢打發了。
最平淡的生活往往是最真實的。
他和她都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也願意一起相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