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火拉長了兩人的影子。
謝沉靜靜的看着他。
在謝雲書已經沒有耐心之時,他纔不緩不慢的起身:“你跟我來。”
他來到謝雲書的桌前,鋪開了一張紙,然後提起筆,寫了一個忍字。
“你來寫這個字。”
謝沉將筆遞給她。
謝雲書瞅了一眼,接過筆,很快便寫完。
“給。”
她將紙抽出來給他。
謝沉沒有伸手去接,只是盯着她。
謝雲書被他這個眼神弄的心裏發毛,“我還是今兒回去再練練,明天再說吧。”
她將筆放下,收拾東西。
謝沉一把捏着她的手臂,在她驚愕之時,將她拉了回來,將筆塞到了她的手裏,捏住她的手:“你不是說沒有時間了嗎今天必須寫好,我教你。”
他握着她的手往紙上落筆。
謝雲書呆滯的跟個木偶一樣,被他按着寫了一個字。
“好了。”
她望了望身邊的人,又低頭看向手下。
“可明白”
謝雲書震驚的望着眼前的人,仿如看鬼一樣。
謝沉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他往旁邊挪了兩步。
“你再試試。”
下一刻,謝雲書便扔下了手中的筆,拔腿就往外跑。
回來後,她用完晚膳,心裏怎麼都平復不了,來回在屋裏踱步。
瘋了瘋了,謝沉竟然真的教她寫字,還是手把手的教,他難道真的是爲了她好
他不是隻會落井下石嗎
謝雲書並不相信謝沉是真的希望她好,就像母親和梅姨娘不能和平共處一樣,她和謝沉註定了這輩子只能是敵人
難道因爲祖父的吩咐,他不敢違背,所以便惺惺作態
謝雲書想到了她給謝沉送飯那次,眼眸動了動,輕吐了一口濁氣,對,一定是這樣的
她不能掉以輕心,若是她不按謝沉的來,他肯定會到祖父跟前告她的狀,這些天她好不容易纔改變在祖父心中的印象,萬萬不能功虧一簣。
想到這裏,她立刻來到了案桌前,鋪開了紙,提起了筆,閉上了眼睛,當腦海中浮現那個忍字之時,她便開始落筆。
因爲謝雲書下定決心要考武舉,謝老爺子擔心這時間不夠,便做主讓她辭掉了北鎮撫司的事情,讓她專心在府上跟着謝沉學習寫策論。
謝雲書也心裏終於鬆了口氣,她爲了能練筆力,會在自己手腕上吊着大小適中的石頭,就是練拳之時,也是不解開的。
堅持了幾天後,她漸漸適應了這個重量,發現效果喜人。
“喲,二哥,你這臉爹又抽你了”
謝雲書擡起頭來,見到謝玉秀提着食盒進來,她的身邊跟着謝玉英。
現在也到了用午膳的時間,謝雲書不想留在這裏,便收拾了東西往外走。
謝玉秀臉色有些不好,緊緊咬着紅脣,“還想考武舉,就他這樣,我呸,什麼東西,也敢來耽誤我大哥的時間,爛泥扶不上牆,也不知道祖父怎麼想的”
謝玉英眼珠子轉了轉,左右看了看,扯了扯她的衣服:“別生氣了,我給你說件好玩的事情”
謝玉秀語氣不好:“什麼事情”
謝玉英掩嘴輕笑了一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當真”
“我親眼所見,那東西就藏在他的枕頭下,有一次我還親眼見到他對着鏡子抹胭脂”
“大哥”
謝玉英的聲音連忙止住,臉頰飄有紅暈,甜甜的道:“長兄。”
謝沉走了進來。
d看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