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也清楚這案子中的貓膩,對這人命是不看重的,可他也得了好處,這人現在不能死,即使以後逃不過一死,可這過場總要走一遍。
他好聲好氣的將人送了出去。
一走出來,謝雲書深深吐出了一口濁氣,擡起頭看着手上袖擺上的血漬,眼眸微微一暗,她不願意多呆,疾步便離開了。
傍晚回來後,謝雲書將伺候的人遣了出去,一個人坐在房間裏。
“雲書,瞧娘給你拿什麼來了”
謝雲書收起思緒,擡頭看向母親,見她笑意盈盈的捧着個小匣子走了進來。
她連忙站起身:“娘。”
宋氏將她按着坐下,將小匣子獻寶一般打開:“這個可是我讓蘇嬤嬤特地找人從明州那邊帶的,待會你試試用這個沐浴,保管半年以後,你那裏就能好了。”
謝雲書望着小匣子裏面的白色粉末,她並不陌生,前世母親也給她送過這個東西,只是當時她心裏是怨恨的,所以將這個小匣子當着母親的面扔了出去。
“你猜猜這個是什麼”
“珍珠粉。”
宋氏一愣,張了張嘴:“你知道”
她當然知道。
謝雲書望着母親眼裏的小心翼翼,心裏輕嘆了口氣,拉過她的手:“我覺得做孃的兒子挺好的。”這個世道對女人過於苛刻,她從來沒有想過女人的生活適不適合她,只看到秀姐兒和英姐兒表面的光鮮。
“娘聽御史家的夫人說這珍珠粉用來敷臉,那效果是極好的,正好這次鋪子要去明州進貨,娘就讓蘇嬤嬤找了掌櫃,特地帶了一盒回來。”
“來,娘讓她們提熱水進來,給我兒試試這東西。”
謝雲書本來想說不用了,她這輩子又不嫁給李向南,身上是個什麼樣子,穿上衣服後,誰也看不到,可對上母親眼裏的希冀,她將喉嚨裏的話給嚥了下去。
“夫人,將軍來了。”
宋氏的手一頓,眼裏一剎那間迸發出了神采:“當真”
丫鬟連忙回道:“已經在主屋那邊了。”
宋氏將巾布遞給一旁的喜翠,擡手攏了攏鬢間的頭髮,看向兒子:“雲書,娘去看看,你早點歇着。”
她話音一落,便連忙擡腳往外走。
謝雲書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想到母親對那謝常青的討好,心裏就隱隱作痛。
可母親不像她有前世的記憶,她會讓母親慢慢明白這個男人醜陋的嘴臉。
從淨房出來後,她披着頭髮來到案桌前坐下,然後在面前鋪開了紙,提起了筆。
謝雲書第二天以身子不適爲由,並沒有去北鎮撫司,而是轉道去了南街那邊,羅家也算是望京城裏有名的商戶了,有些事情不難打聽。
加上她昨天翻看了這個案子的卷宗,也能理出個一二來。
羅家當家英年早逝,只留下一個遺孀和一個五歲的小兒,羅夫人是個熱心腸的,這望京不少人都受過她的恩惠,因爲錦衣衛以通姦和謀殺罪名將人下進了大牢,家裏只有一個五歲小兒,現在羅家名下的鋪子大多都落到了羅家旁支手裏,代爲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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