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葛的是一臉真誠,恨不得跪在地上求我了。
“我說的是真的,真的是姓雷的讓我配合乾的。”
“你是不進棺材不落淚啊!你是想跟姓雷的一樣,死在這裏吧?”
“雷……死……”
“武爺,先斷另一隻手,他如果再說的跟姓雷的對不上,就把他埋了。”
我這話先詐一把,試試看。
想不到,這話一出,小武都還沒來得及動手呢,姓葛的就趕緊招了。
“九爺九爺,我說我說。不是姓雷的,您說的對,他也只是個嘍嘍。”
“那是誰讓你出來出來騙我們的?”
“是,是老闆。”
“老闆?”我這是聽的一驚。
這老闆可不是普通的稱謂,比如馮老闆李老闆。
這個“老闆”如果我沒理解錯應該是外號。
不知道你還記得否,之前梅蘇的春拍有人來玩套路,申請撤拍,想讓我們配合走私。
但是那人被我送進了刑警大隊。
而送去之前在我的逼問下,那人說指使他的是人就是“老闆”。
“老闆是誰?”
“我,我也就見過一面,他是誰我哪裏知道,長什麼樣我都記不清了。”
這話聽上去跟之前梅蘇送出刑警大隊的那個傢伙說的差不多。
“你唬誰呢?你西北片區的生坑拉縴的葛中仙,好歹也是個人物,會聽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
“哎喲我的爺,我是不聽不行啊!那老闆背後的人誰能得罪。”
“背後的人?誰?”
“我”葛中仙愣住了,一臉的生不如死。
但是這種生不如死的表情,我感覺不是因爲手上的痛導致的,而是心中的怕導致的。
但我纔不管你怕誰,你越是怕我越是要知道。
“不說?武爺。”
“好嘞!”
小武二話不說,直接一把雜草塞進了嘴裏。
然後“啪”的一聲,其實聲響很小,小到我感覺其實我並沒有聽到什麼,而是我大腦裏腦補出來的“啪”。
另一隻手的小手指給掰斷了。
可以想見,葛中仙是如何的痛。
這下好了,兩個手都斷了,也沒法誰扶誰了,只能在地上打滾了。
一樣讓這傢伙在地上滾了一會兒,汗水早就打溼了全身,跟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小武見最痛的勁頭過了,就再次一把把這傢伙給拎着坐了起來。
然後拔掉嘴裏的亂草。
“是誰?”
“我,我真不能說啊?”
“爲什麼?”
“說了我就是死啊!”
“呵!”我不禁微微一笑,“說了會不會死其實也不一定,你不說我不說,其實也沒人知道。不過呢,你不說,那現在肯定就得死,而且肯定比說了要死的早。”
我說完這話不禁看向了小武。
“不說就埋了。”
“行,我去拿工兵鏟。”
小武說完就轉身麻溜的走了。
地上坐着的葛中仙是渾身都在發抖,呻吟之聲一刻不停歇。
見小武走的絕決,他只好顫顫巍巍點點頭。
“說,我說。”
“聽着呢!”
“佛,佛爺!”
這話聽的我是一驚,我心想他這說的佛爺,莫不是傳說中神祕兮兮,從未人見過的無面佛?
“哪個佛爺?”
“還有哪個佛爺?”葛中仙不禁嘆氣,“這世上還能有第二佛爺會讓人聞之膽顫麼?”
“你是說無面佛?”
葛中仙點點頭,“無面佛!”
“他是誰?”
“不知道。”
“你見過他?”
“沒有。”
“嘶!”我不禁奇道,“沒見過,也不知道人家是誰,你就怕他?還聽他的?”
“我以前只是個土夫子,你應該知道不是什麼人都能做拉縴的,尤其是生坑纖。”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當年我之所以成爲拉縴的,就是佛爺保我上位的。我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讓老闆給我帶話,說以後拉縴遇到不聽話的就說我是佛爺的人就行了。”
“所以,他也幫你處理了很多刺頭,讓你坐穩了西北這片的拉縴,也讓你見識到了他的實力,對吧?”
葛中仙點點頭,“是的,我的一切佛爺都知道。不說他讓老闆把我埋了,就是他掌握的我的那些把柄,隨便往局子裏一桶,也夠我喫好幾顆花生米的了。”
這個套路,聽上去跟前面梅蘇送去刑警大隊的那個屈總差不多,都是收了之後,是胡蘿蔔加大棒,一邊威脅一邊給好處。
這一招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很管用的,因爲要錢給你錢,想跑打死你。
誰都會服服帖帖。
“那佛爺怎麼跟你聯繫?”
“聯繫?他怎麼可能跟我聯繫,我連他的一句話都沒聽過呢!”
“那這事是誰跟你聯繫的?”
“先是老闆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讓我全力配合,完了,後面姓雷的就跟我聯繫,佈置具體事宜了。”
“那老闆的電話多少?”
“我沒他的聯繫方式,都是他打電話給我。”
“那這次電話的號碼呢?”
“在我手機上。”
葛中仙顫顫巍巍從口袋裏掏出了他的手機遞給了我。
“自己翻,哪個號碼?”
我沒接,他只好忍住疼痛點開手機翻出通話記錄,然後將一個很長的號碼指給了我看。
這個號碼我擋眼一看就知道,是個網絡電話的虛擬號碼。
其實,這跟前幾天凌晨打給我的那個號碼是一樣的。
看到這裏,我忽然發現這事情似乎是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好玩了。
一直以來給我打神祕電話的應該就是老闆。
而這老闆背後,卻是神祕兮兮的無面佛。
問題是,我沒有得罪無面佛啊!
當然了,我這是廢話。
很多事是不需要你去得罪別人的,別人會找上門讓你得罪。
比如,人家想讓我協助走私文物,我不同意,那不就得罪了麼!
不過,我仍舊有點奇怪,我之前聽李國初還是誰說過,這無面佛好像都在東南亞等境外,國內早就沒了啊!
“我問你,你這佛爺不是早就離開國內了麼?怎麼現在又回國內搞詐騙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佛爺的確早些年在國內名氣比較大,最近七八年有點銷聲匿跡的樣子了。我也聽說是去境外了,畢竟近些年國內打黑也嚴了。”
“那老闆多久跟你聯繫一次?”
“這個不一定的,但每年幾乎都有。不多,一兩次,兩三次那種。”
“聯繫你都做什麼?”
“我是拉縴的,無非就是幫忙拉縴,他手上有很多生貨資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