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程巨森聊起了這海外文物迴流的事,聊了幾句,我不禁笑道。
“程先生,幾年前您一千來萬歐元買的瓶子,現在要是賣,可是升值不小啊!”
程巨森一聽這話,不禁直接擺擺手。
“說實話,這幾年地產生意不好做,所以我前後也賣了好幾件古董。這以前我買古董的時候不心痛,見到喜歡就砸錢下去買。什麼拍賣會我都參加,價格也沒怎麼計較。但是,這幾年我拿着之前買的古董再去賣,才體會到心痛啊!”
“這話怎麼說的?”
“這拍賣行都特麼太心黑了!而且拍賣行越大心越黑。這古董拿去隨便拍一下,竟然要收我15%的佣金。而且,他們是買賣兩頭各收15%,加起來就是30%。羊毛出在羊身上,這不等於,我一件古董要是賣出去100萬,自己就能得70萬,30萬給了拍賣行了!”
哈哈!我這一聽不禁就笑了起來。
說實話,程巨森這牢騷發的沒錯。
國內古董行雖然歷史悠久,但古董市場其實並不算髮達,尤其是高端大件的古董。
你如果手上真的有大件古董想要出手,坦白講,渠道有限。
所以,也才因此很多人會被騙。
“所以呢,若不到萬不得已,我纔不打算把我的好東西拿去拍賣。這等於是送錢給拍賣行啊!”
“程先生這樣說其實也沒錯。不過,市場麼,存在就有它的理由。”
“我不管它理由不理由,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我喝了杯茶水,然後忽然想起什麼一般。
“程先生,你這樣一說,我忽然想起來,我那邊呢有幾個大藏家,我估計他們會對你這個交泰轉心瓶感興趣。你看,要不要我幫忙牽個線,私下裏直接出了,這樣,可是直接就省了一大筆佣金呢!”
“呵呵!多謝你梅九爺了,這瓶子可是我的鎮室之寶,未來要家傳的,不出。”
程巨森不出,我也不再好提的。
畢竟,對於藏家們來說,自己的鎮室之寶怎麼可能輕易出手。
除非,他不玩了。
見程巨森不打算賣瓶子,我也只好隨便聊幾句,就起身告辭。
當然了,離開前,我跟程巨森說以後若有想要出手的古董,可以找蘇古雅集,都是老客戶了,我們可是不收30%的佣金的!
離開程巨森的別墅,我便匆匆掏出手機看起來。
其實剛剛再跟程巨森聊天的時候,我的手機已經震了兩次了。
未接來電是小武,來之前我給他發過信息,把我的去處跟他報備了。
他還給我連打兩個電話,說明有急事找我。
但是我沒有先回電話過去,因爲小武給我發了微信。
花蕊在開車,我坐在副駕駛看着小武的信息是一臉懵逼。
小武讓我小心點,說程巨森家可能是個坑,說他已經安排人在後面跟着我了。
然後,這傢伙還給我發了一堆資料過來。
當然了,這堆資料很明顯都是釘子收集到的情報。
這堆情報都是關於程巨森的,我大致看了一眼。
然後一邊給小武回了個信息,一邊讓花蕊出了別墅小區後就立即改道,換一個方向換一條路回家。
但是花蕊說這個小區只有進出一條路,等開出這條大約三四公里的下山路,上了大道,方纔能改變方向。
花蕊的話不禁讓我緊張了起來,我回頭看了看車尾,也並沒有看到小武安排的車輛跟着。
但再看前方,也未有任何異常。
花蕊見我一會兒看車尾,一會兒看車頭。
不禁奇道,“怎麼了,九爺?你是覺得哪裏不對勁麼?”
“沒事,你先開車,要是有人攔,你直接就撞過去,千萬別停留。”
花蕊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腳下加大油門,轟鳴着加速衝了出去。
花姐姐的車技那自然是沒得說。
從郊區別墅區出來,雖然山路彎來繞去,但是她是一路狂奔,小寶馬給她開的就跟上了賽道一般。
我要不是拉着車門上方的把手,臉估計得一直貼着車窗玻璃。
但是,讓我奇怪的是,花蕊的車是一路順風順水開了出去,開上了大路,開進了市區,開到了萬花爭一。
這一路上並沒有任何異常,更沒有人或車出來攔我們的。
我再次看了看手機上小武給我發的情報,不禁覺得我跟小武是不是都太緊張了。
有點驚弓之鳥,風聲鶴唳的感覺了。
車停下來,花蕊喊來蒼蠅,讓他往回搬畫。
買回來的畫,跟之前一樣,我先分了個類,能賣的大致給標了個底價,實際賣多少價由花蕊自己決定。
油畫,不是所有的都賣。
其中有五六幅畫的很不錯,但是畫家目前名氣還不夠。
拿出來賣也賣不了多少錢,所以我建議花蕊姑且就先藏着。
而二十一幅古畫,十七幅贗品留在畫廊由花蕊賣着。
另外四幅我拿去蘇古雅集賣。
當然了,花蕊提前跟我說好,這四幅畫算她和我合的,利潤對半分。
這樣,她也不跟我算鑑定費的事了。
說實話,這樣算,其實對她花蕊來說,着實有點虧。
畢竟,今晚的大頭可就是這四幅古畫,尤其是那幅無名鉅作。
我本來是要推辭,說實在不行就按行內規矩,給蘇古雅集百分之十的費用。
但是花蕊堅持,非要跟我對半分。
當然了,這四幅畫拿回蘇古雅集賣,那自然就不能是跟我個人對半分了。
而是要跟蘇古雅集對半分了。
不過花蕊說怎麼分她不管,給她留一半利潤就行,其餘的讓我自己決定。
其實呢,這姐姐是爲我考慮,故意把一半利潤給我讓我自己處理。
如果我分給蘇古雅集,這也算是我給店裏面帶來的生意。
實際上,我是壓根不在乎這點生意。
但在人家花姐姐眼裏,這算是對我的答謝,給足了我面子。
處理完畫,花蕊又開車送我回去。
一路上她不禁就問道,剛剛是怎麼回事。
“也沒什麼,就是那個程巨森,其實,年初的時候就已經破產了。他做房地產資金鍊斷了,傳聞他欠了別人幾十億。”
“啊?破產了?”花蕊聽得一臉難以置信,“不像啊!那麼豪華的別墅,一地下室的古董藏品,怎麼可能破產?那一地下室的古董,都能賣幾十個億的吧?”
“所以,這才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