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無限樓鑰匙被他殺死了......”
倒在角落的伯爵緩緩開口。
“副本的關閉並不可逆。”宋秋雨的眼眸平靜。
“但無限樓不會就此關閉,這條時間線將再次發生重大的改變。”
就在宋秋雨這麼說着的時候,伊梓的身影浮現,手中還拎着一名遍體鱗傷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身上佈滿禁制,動彈不得。
“伊梓,將她放入洗禮池之中吧。”
宋秋雨開口緩緩說着。
“您這次還是未能殺死自己呢。”
伊梓不輕不淡地說着,手中拎着小伊的身體緩緩來到了洗禮池之前。
小伊在看到洗禮池中被洞穿了心臟的那個身影,瞳孔微微一顫。
“這是這條時間線中的我,也是這條時間線的你。”
“她被許涵殺死了。”
“我是上條時間線未來的你,你是上條時間線過去的我。”
伊梓這麼說着,
“而我們現在卻齊聚於同一處地方。”
“這種感覺還是挺神奇的,不是嗎?”
“這條時間線的變動可還真是夠大的。”
“這條時間線中的鑰匙竟然被許涵殺死了,原本的鑰匙被殺死,只能用新的鑰匙去代替,或許未來會有什麼變化?”
伊梓說着緩緩鬆開了手,
小伊的身體就這樣墜入了洗禮池中,很快便被散發着幽藍色光芒的水所淹沒。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在基準時間過後,我也會因爲你的原因同樣陷入沉眠。”
“不過那又如何呢,時間的權柄已經快要消散殆盡了。”
“有我沒我的未來又會有什麼改變呢?”
隨後,伊梓在做完一切後緩緩站起了身,頭也不回地朝着陰影中走去。
一柄血色長矛緩緩浮現在了她的周身。
“去哪?”宋秋雨的聲音不包含任何的感情。
“我的權柄已經要流逝乾淨了。”
“我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
“這並沒有任何意義。”
“難不成,你要像殺死許涵那樣殺死我嗎?”
血色長矛消散。
角落中倒着的伯爵同樣緩緩閉上了雙眼,生機徹底消散。
“教徒也死了,它被那些公會瘋子們給拖住了,最後被那名黑髮少女砍成了廢銅爛鐵。”
“還有人偶,竟然被一個不知名的公會成員給殺了。”
“人偶也死了嗎?”
“嗯,她被一名叫十一的公會成員給單獨解決了,對方似乎爲此籌備了很久。”
“她手中的那把刀是認知中唯一能夠直接殺死人偶的武器。”
“十一......”宋秋雨似乎對這個名字絲毫沒有印象。
“這種感覺如何?”
“又一次體會到身邊所有的人全部都消失了的感覺?”伊梓的聲音突然有些玩味。
“衆叛親離?”
宋秋雨的目光卻都絲毫未曾波瀾起伏過。
“他們已經將該做的都做了,就算是留着也沒有更多的意義。”
伊梓搖了搖頭,沒有再和對方去說些什麼。
“我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了,找個小山頭隱居起來。”
“然後靜靜等待基準時間的到來,隨着同步到這個小傢伙的狀態後陷入沉睡。”伊梓最後看了一眼躺在洗禮池中的小伊。
對方的面色柔和而平靜,像是一個睡着了的洋娃娃......
那是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是在那道刺眼白光後開始的。
小七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就好像停滯在了空中一樣。
這是一片白茫茫虛無的世界。
到處都飄散着人們閒置丟棄了的日常用品。
數以千萬計的物件就這樣隨意地飄蕩在了空中,
大型衣櫃、杯具、餐叉、毛絨絨的玩偶熊又或者是嬰孩兒童紅色玩具車。
如同一個超大型的廢棄場。
孩童們日常玩耍的笑聲,年輕人暢享未來的心聲,夫妻之間因爲沉重生活的嘆息聲,老年人對過去的感慨聲。
萬千聲音匯聚在這裏。
雜亂,煩躁。
“喵——!”
小七很討厭這種雜亂的聲音,所以它也最討厭去過馬路,那些汽車的鳴笛聲總是讓它想要將車裏面那些開車的傢伙拉出來揍上一頓。
小七不知過了多久才適應好了這裏的聲音,一邊輕聲喵喵一邊向着前方小跑着。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有多漫長。
一天,一週,一月,或者是數年。
在白茫茫而又沒有邊際的空間中,一隻小貓不知疲倦地走着。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
小七看見了一個被記憶泡包裹住的粉發小女孩,對方在記憶泡中微閉着雙眼,周圍的空間中飄蕩着無數物件,
那個女孩緩緩睜開了眼,從記憶泡中輕輕伸出了手,觸碰着其中一個飄上來的玩偶兔子。
那個玩偶兔子縫縫補補的,眼睛被一枚襯衫上的鈕釦所替代,看上去髒兮兮的,但是玩偶兔的脖頸上卻掛着一個胸牌。
“懷特。”
“這是這隻玩偶的主人給它取的名字。”粉發的小女孩說。
小七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在和自己說話,只是輕輕地喵了一下,直到發現對方的眼神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