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李乾順還在早朝之上,與諸位大臣議事。
一時之間脫不開身,沒有及時出宮迎接。
而剛剛下朝他,聽到禁衛傳信。
陳君逸既然不願進宮,他頓時意識到事情不妙。
李乾順一開始認爲,派自己的禁衛先去迎接,不會出什麼岔子。
看來這次是他疏忽了。
對於王夫人,這個同母異父的姐姐。
李乾順通過母親李秋水瞭解到。
母親李秋水是極爲看重大女兒的感受。
本來李乾順一直以來,都認爲李青蘿一家是西夏的恥辱。
極度抗拒自己這個姐姐的身份。
可是在老皇帝駕崩之後,李秋水掌權,教育他幾次,他就不再有這種想法了。
即使如此,多年以來,王夫人一家都不願與他來往。
而這次是自己的女兒李青錄的生辰。
又收到了王夫人寄來的書函。
他自然是珍而重之,重而珍之。
對於信中提到過的陳君逸,這就更爲看重。
先不說對方身上的實力,單說對方此次前來代表了誰...
直到此刻,看到這一幕,那名將領心頭一緊。
怎麼感覺皇帝陛下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更是讓他兩腿癱軟,站都站不住了。
李乾順走進客店,發現裏面坐着一男一女,都是穿着漢族人服飾。
所以他一眼便認出來了。
“你可是,陳君逸,陳公子,語嫣外甥女的夫婿!”
眼神急切的道。
“正是,見過皇帝陛下...”
陳君逸緩緩起身,對其拱了拱手,出於風度,當下便要躬身行禮。
見此,李乾順大步上前,擡手將陳君逸扶正。
面帶喜色的道。
“唉,你是語嫣外甥女的夫婿,咱們自然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見外!”
陳君逸聞言笑了笑,他也沒打算真正的行禮。
而且他也沒有給人心裏的習慣。
他說什麼?
外甥女婿?
一家人...
李乾順由於匆匆忙忙的趕來。
再加上看到陳君逸略微有些高興。
說話的聲音的確不小,很是洪亮。
而且周圍人看到他們的皇帝陛下親自駕臨,別說是竊竊私語,就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當即李乾順的聲音,並從客棧傳到了整個街巷。
剛纔他說的話,就像引爆了一顆核彈。
在此刻的所有人心中,炸開了花。
客棧外跪在街道上的百姓,個個都是面面相覷,眼睛定的溜圓,嘴巴張的能放下一顆鴕鳥蛋。
而那個負責迎接陳君逸,還要以強硬方式把他帶走的那個將領。
臉色慘白,雙腿一軟,互通跪在了地上。
其他士兵,也都如他一樣。
他是真沒有想到,陳君逸會有這麼一個身份。
早知道他就進宮,把對方的話帶給皇帝陛下。
沒準還能得到什麼封賞?
現在估計,連小命可能都不保了...
他現在多少有些知道,雲中鶴爲什麼看到對方,會跑的那麼快了!
皇帝李乾順看到了陳君逸,也同樣看到了其身後的凌靈。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出言詢問道。
“這位姑娘是?”
“回陛下,小女子是公子的僕人!”
沒等陳君逸開口,凌靈便搶先說道。
聽到對方的話,李乾順也瞬間明瞭。
出遠門帶個僕人可以理解,但是這麼漂亮的僕人,還頭一次見。
都是男人,有些事情,不用明說,也都知道。
“甥女婿,真是性情中人,連隨身的僕人,都是這般妙美之人!”
陳君逸淡然一笑。
“這一次,奉岳母之命來到西夏,路途雖遙遠,但兩家的情誼,是萬金換不來的,只是...”
“只是什麼,甥女婿,但講無妨!”
“只是那位將軍,好像不太歡迎我,被我拒絕邀請進宮之後,他便去找了一品堂的高手,要將我強行帶進宮面聖...”
李乾順面色一黑,低頭看向跪在門外的,那名將領。
“一品堂,真是一羣混賬,是什麼人有如此大的狗膽?”
“一品堂四大高手,雲中鶴!”
“雲中鶴,真是好大的膽子...”
雖然李承乾表現的很是憤怒。
但是對老太后親手創立的一品堂,還是有些束手無策的。
明面上西夏一品堂是他手底下的人,是他的奴才。
但暗地裏,他也不好去過多的伸手一品堂。
李乾順畏懼的不是一品堂,而是李秋水。
可惜他現在不知道李秋水已經魂歸天外。
要不然像一品堂這樣的眼中釘肉中刺,他早就處理掉了。
像原著中,四大惡人基本上是不將李乾順這個西夏皇帝放在眼裏的。
雲中鶴咱暫時管不了,但是處理一個辦事不利的將領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他也真沒有想到,這羣狗奴才,居然敢去找一品堂的人,來如此對待自己的貴客。
這真是讓他顏面盡損。
若是今天這事,傳到了自己的姐姐的耳中,恐怕兩家關係會更加惡化。
看到自己的皇帝陛下面色越發陰沉,無力癱跪在地上的那名將領,身體不由得一顫。
立即趴在地上,磕頭求饒。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末將不知,我將不知啊!”
但事已至此,就算他把頭磕破,也是於事無補。
諸位百姓看到皇帝震怒,頓時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有些同情難民將領,雖然不知道事初,因何而起?
但是他們知道,此人肯定是違逆了皇帝的旨意。
也同樣有很多人不知道他錯在哪裏?
而他錯就錯在,不該自作聰明,擅作主張。
最重要的是,他不應該去找一品堂的人。
其餘的都不重要,只有最後一點纔是他惹到龍顏不悅的關鍵。
“來人,將此人給朕拉到一邊去,就地軍法從事,若有求情者,同罪並罰,其揮下校官,一律打回軍營,發配邊關...”
“末將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