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剛纔那個當差的,好像要去找什麼人來啊?”
陳君逸能夠聽到,凌靈自然也能聽到。
“他西夏,也就只有一品堂能拿的出手,其餘的都是廢物...”
“而西夏一品堂,也就比廢物強那麼一點...”
陳君逸將手中茶杯緩緩放下了。
“那個傳令的將領,忌憚我的身份,不敢親自動手,而西夏一品堂,是老太后李秋水所立,就連西夏皇帝,也都不敢過多的插手!”
李乾順的這個西夏皇帝,是李秋水給的。
在這之前,西夏的大權,可是全都掌握在李秋水的手上。
在朝中也是培養了不少自己的黨羽。
所以在李乾順的印象裏,李秋水想要罷免他這個皇帝,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雖然現在李秋水已經死了,但是西夏朝廷卻是不知。
而今天陳君逸爲何會如此刁難那個將領?
那是因爲王夫人李青蘿,就是這樣交代的。
在李秋水活着的時候,一直都對王夫人李青蘿,心存幾分愧疚。
所以她對這個女兒的感受,還是極爲看重的。
一旦西夏皇帝,敢對陳君逸怎麼樣。
都不用陳君逸自己出手。
王夫人一旦動怒,李秋水的那些黨羽,肯定會藉此發難。
在來之前,陳君逸就已經打聽過了。
現在西夏的朝局不穩,到了那時,反而是這西夏皇帝,自己喫苦頭。
作爲皇權的掌控者,能從幾個皇子之中脫穎而出,被李秋水選中,坐上皇位之人。
陳君逸相信,西夏皇帝還是清楚,這之間的利弊的。
順便再感嘆一句,朝廷的機要大臣,權臣,不是自己班底帶出來的,想掌握權控確實太難!
碰...
街道上,砰的一聲傳出,緊接着,便引起了一陣騷動。
而且聲音逐漸逼近。
直到,陳君逸所在的這間客棧門前,聲音方纔停下。
“人呢?”
“給老子滾出來...”
良久過後,聽到無人迴應。
那人又張口罵道。
“他媽的,趕在興慶府鬧事,膽子不小啊!”
客店內,三五一桌飲酒的食客,文聲向外張望。
卻發現,客店之外站着一隊士兵,二三十人,將店門堵的是水泄不通。
緊接着,爲首的幾個人大步流星的走進客店之中。
其中還有一個是,剛纔開口喊罵之人。
此人身材消瘦,刀條臉,如同斧鑿刀削的面孔,一雙三角眼,眉毛細長倒數,一副典型的奸詐,狡猾的嘴臉。
趾高氣昂,彷彿這個人的臉上就寫兩個大字,囂張跋扈!
陳君逸放下手中茶杯,劍眉輕挑,不用回頭去看,他都知道這羣人是衝着自己來的。
由於陳君逸,是背對着門口而坐。
所以進來之人,沒有看到他的正臉,也就自然不會認出來。
不用回頭,也能看清楚,背後發生了什麼。
通過凌靈那雙如水晶般明亮的眼眸,陳君逸看清了,進來的這羣人中,有一個是在正街之上,攔住自己的那位傳令將領。
嘴角緩緩挑起一抹淡笑。
想必這是要強行帶自己進宮面聖。
不過這個將領還好說,只是站在他前面,身披黑袍的中年男子,讓陳君逸眼神中閃過一絲些許的驚訝。
轉瞬即逝。
隨後,陳君逸的臉上浮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這也算是舊相識了?
畢竟當初杏子林那一拳,這個傢伙一直銷聲匿跡,還以爲人間蒸發。
沒想到一直躲在西夏。
看這狀態,當日的傷應該好的差不多了。
此人正是被陳君逸,一記天霜拳打成冰凍人的雲中鶴。
時纔在客店外,罵街的正是這傢伙。
剛纔那名將領,在客店裏面掃視一圈。
在一處靠窗的位置,找到了陳君逸二人,並指向那裏對着雲中鶴說道。
“雲先生,他們在那,就是這兩個人!”
雲中鶴隨着對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嗯?”
雲中鶴眼神一頓,感覺眼前這個穿着白衣的傢伙背影甚是熟悉。
眼神停頓了一下,也就沒多做在意。
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一旁的凌靈身上。
一雙色迷迷的賊眼,頓時放出令無數少女恐懼的貪婪之光。
臉上寫滿了貪婪和佔有慾,猥瑣的表情毫不掩飾。
“小美人,長的好生俊俏,我雲四爺今天豔福不淺呢!”
“雲中鶴,上次教訓,對你來說好像不夠深刻...”
雲中鶴正要有所行動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傳出,讓他身體一僵,邁出去的腿也停在了半空。
聞聲望去,發現說話之人,正是那個穿着白衣背對自己的傢伙。
當他看清楚面容之後,藍纖子一緊,身體中的泰迪頓時冷卻。
腦袋一片空白,臉上的冷汗直流。
身體僵硬,彷彿石化一般。
如同機械一般的說出了對方的名字。
“你,你...陳...君逸!”
眼神中,三分恐懼,三分懼怕,四分仇恨,一分怨恨。
前三個情緒是對陳君逸流出的。
而最後一個,則是對找他過來平事兒,那個將領的。
上一次的經歷,是雲中鶴這一生中,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被赫連鐵樹帶回西夏的時候,他就只剩下半條命了。
要不是老大段延慶,及時利用獨門邪術,將他所剩的半條命吊住。
後果很有可能是,他連那半條命都沒有了!
面對陳君逸,雲中鶴是又恨又怕。
雖然內心當中很想報仇,但理智告訴他,這是一種嫌命長的行爲。
於是戳在那裏如同木頭人一樣的雲中鶴,做出了一個正常的決定。
只見他臉色一轉,川劇變臉都沒他快。
一張猥瑣的臉,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讓周圍人看的是直倒胃口,簡直太他媽噁心了。
“君,君逸公子,小人不知道您在這,剛纔都有冒犯,那什麼,我那邊吧,還有點事兒,就不打擾您了...”
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