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蔚然緊緊地盯着唐琳,“你還知道什麼?”
“很多,留着上了國際法庭一一給你列舉,你可以補充。”
天邊忽然傳來直升機轟鳴的聲音。
陸蔚然像是想起什麼了似的,猛地轉身朝着車子跑去,“阿九,開車!”
在他身後,挺拔颯爽的身影迅速拔出槍。
“砰”的一聲,陸蔚然的小腿中槍跪倒在地,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慣例是對於逃跑成功率不大的嫌疑人不可以開槍,但這一槍是替晚安他們給你的,你不該殺人。”
陸蔚然臉色慘白,因爲疼痛,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他艱難而痛苦地看向這個緩緩走向自己的女人,一如多年前第一次見她時一樣,冷酷無情,像個機器一樣毫無感情。
直升機在遠處停下了,開車帶陸蔚然他們來的人全都被控制了起來。
這樣的陣仗,很顯然是國際法庭已經掌握了他犯罪的證據。
一切都結束了。
“伊貝卡!”
唐琳微微蹙眉,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個倒地的男人。
陸蔚然咬牙道,“我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你問。”
“你對我有過真心麼?”
江風吹拂吹散了他的聲音。
唐琳靜靜地望着他,“有過。”
漫長的臥底生涯中,遙遠的那些記憶裏,除了廝殺和算計,爲數不多寧靜祥和的時間幾乎都是眼前這個男人給的。
她也是人,當年潛伏僱傭兵組織幾乎把她完全同化,是陸蔚然的出現讓她忽然意識到她是個有感情的人,不是機器。
所以纔有了她後來逃脫組織,孤身跑到紐城找到陸蔚然。
陸蔚然的眼裏亮起一絲光,“那是什麼時候?”
“你跟我說,你希望世界上不要有戰爭的時候。”
在紐城的街頭,他們遇到過一次遊行示威活動,志願者們拉着橫幅喊着反戰的口號,有人舉着F州戰爭孤兒的照片,廢墟里觸目驚心。
陸蔚然顯然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他早就忘了從前的自己是什麼樣,生活總在推着他往更加冷酷的地方走,唯一溫暖與善良的地方在面具上。
此時,國際警察已經趕來,,一把冰冷的手銬銬在了陸蔚然的手上。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唐琳一眼,嘴脣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
唐琳站在江邊,少見的失神。
像她這樣的人在感情上是很鈍的,職業需要。
“唐琳。”
身後傳來冷杉的聲音。
高大挺拔的男人手裏拿着一疊資料,遞給唐琳,“這是整理好的準備交給國際法庭的一些辯護資料,你看看吧。”
唐琳接過來翻了翻,清冷的眸色沒有什麼波瀾。
那些資料上寫的都是這些年陸蔚然做的公益事業,確實做了很多好事,這些可以成爲在國際法庭上從輕量刑的一些根據。
冷杉說,“我覺得還可以提交一些關於他的身世背景,或許可以博得陪審團的同情。”
“不用了,”唐琳合上資料,“這些就夠了,告訴律師別提身世背景,他這個人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