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安站在窗口,看着唐琳上了那輛車。
她不知道樓下發生了什麼,車裏是不是陸蔚然本人親自來的,她心裏擔心的厲害,卻只能用握緊凌霄的方式來緩解不安。
凌霄反倒安慰她,“我媽媽不會有事的,江阿姨你別擔心。”
薄無雩也說,“不會有事的。”
黑色的商務車駛離市區,穿過了浦市最繁華的街道,駛向未開發的江邊。
冬日江風徐徐,撲面而來,彷彿能刺穿皮膚,深入骨髓。
“陸總,到了。”
“你們在這兒等着。”
陸蔚然看了唐琳一眼,“伊貝卡,下車吧。”
下了車,唐琳皺了皺眉,“帶我來這兒幹什麼?”
“看看風景。”
站在江邊,陸蔚然展開雙臂,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看向唐琳,“你不覺得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麼?讓人心情愉悅。”
“你愉悅不是天氣好吧。”
“不完全是,我是高興,我做了這麼多,你終於回來了,很顯然,你說的再也不見沒有算數。”
上次離別是在港口,唐琳一句‘再也不見’讓他不甘。
“我回來不是爲了你。”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給你一切你想要的,金錢財富,權力地位,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們可以站在世界的頂峯。”
“你太自大了。”
“自大?”陸蔚然輕蔑道,“這是自信,。”
他不管唐琳的無動於衷,自顧自道,“從被我養父撿到收養回去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人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我就可以得到任何我想要的,你信不信,在不久的將來,這一片土地也可以是我的。”
“我不信。”
唐琳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無論是這片土地,還是這個世界上任何一片別的地方,都不會是個人私有的,你想要的那些已經超出了正常範圍,回頭吧,去自首,我會向國際法庭申請寬大處理。”
“自首?”
陸蔚然彷彿聽見了一個笑話,“哈哈,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我爲什麼要自首?我做了什麼違反國際法的事情嗎?”
“你做的還少麼?你在禁止武器買賣的國家走私軍火,挑動邊境戰爭,惡意哄擡國際油價,串通海盜設計運輸船……”
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從唐琳口中說出,擲地有聲。
“證據呢?”
陸蔚然似乎並不詫異她能查清這些事,“沒有證據,你隨便說說誰能定罪?”
唐琳沉默了幾秒,沉聲道,“路易斯。”
這個名字讓陸蔚然的臉色陡然僵了僵。
“路易斯是和你交易的軍火商,他已經給我們提供了你所有的交易證據,包括你利用他的名義幫你僱傭殺手和購買各類毒藥的往來記錄。”
唐琳頓了頓,握緊了拳頭,“其中有一種慢性藥會降低抗癌藥的作用,我讓人查了,和邵錦文所患癌症需要的抗癌藥正好相剋。”
邵錦文當年突然去世不只是因爲他患了癌症,更因爲那些慢性藥加速了他的癌細胞擴散,導致他沒能撐過醫院所說的一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