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石階一路朝着山坡上走,一路青松遮蔽了月色,地上樹影婆娑,灌木叢裏時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讓人直打顫。
時隔三年,江晚安又來了這個地方,她還記得三年前離開帝都之前,她最後來的地方就是這兒,那束花甚至都沒放到墓碑前。
好不容易摸黑找到了玥玥的墓碑,沿着墓碑找了一圈卻都一無所獲。
江晚安眉頭一皺,立馬給蘇映雪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電話忽然變成了空號,怎麼都打不通。
江晚安一個人站在墓園裏,四顧茫然,鬼氣森森的墓園裏只偶爾還能聽到幾聲烏鴉的啼叫,顯得更加詭異。
蘇映雪總不會是爲了耍自己一趟所以才騙她來這兒的吧?
一陣陰風襲來,江晚安的後背忽然發涼,她猛地意識到什麼,轉身的瞬間反應極快的掏出隨身的電棍,朝着來人捅了過去。
“啊——”
男人的慘叫伴隨着滋滋的電流聲在夜幕下回蕩。
幾秒後,對方直接被電擊暈,癱倒在地上不斷抽搐,月色下男人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恨不得要從眼眶裏吐出來。
江晚安手一抖嚇得扔掉了電棍,瞬間膝蓋發軟,盯着地方宛如一條蟲子一樣抽動的男人半晌,忽然反應過來,轉身就跑,慌不擇路。
幸好她早有防備,猜到蘇映雪大半夜的讓自己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告訴自己女兒下落的可能性幾乎爲零,殺人滅口倒是更有可能。
不知道跑了多久,江晚安根本不敢停下來,總感覺後面有腳步聲,似乎是那個男人亦或是他的同夥在追趕自己。
“啊——”
腳指一陣劇痛襲來,她尖叫一聲,整個人朝前撲去,一下子摔了個‘狗喫屎’,痛的眼淚都飆了出來。
“江晚安!”
一道男聲自身後傳來,江晚安驚恐的揮舞起雙手,“別過來!”
半空中揮舞的雙手被猛地扣住。
“是我!”
熟悉的聲音讓江晚安睜開眼,一下子怔住,喃喃道,“怎麼是你?”
薄無雩一臉焦灼與擔心,“你跑什麼啊?摔的疼不疼?我看看?”
他說了什麼,江晚安根本沒聽清,巨大的恐懼從心底慢慢肢解,她鼻子一酸,直接撲進了薄無雩的懷裏,大哭不已。
“嗚——”
薄無雩嚇了一跳,半晌纔回過神,大手輕輕地放在了她的後背上,摸着她的後腦勺安撫,“別怕,是我,沒事了。”
“薄總!”
段助理急匆匆的趕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可算是追上你們了。”
他撐着膝蓋一邊喘一邊說話,卻看到素來潔癖的老闆坐在地上,懷裏抱着正在哭泣的江晚安,登時石化當場。
早知道就跑慢點兒了,這會兒他的腳跟長在地上了似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薄無雩旁若無人的給江晚安擦了眼淚,安撫了兩句後,打橫抱了起來,吩咐道,“先回車上。”
“是。”段助理連忙打開手機電筒,照着前面的路。
下山的路並不好走,上上下下的坡道很多,可薄無雩抱着江晚安卻半點不費力,只覺得她單薄的讓人心疼,太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