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什麼?”
“你跟我去醫院,做個心理檢查。”
聽到這話的瞬間,江晚安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你覺得我有病是嗎?”
“不是我覺得。”
“那是蘇映雪覺得?”
“跟她沒關係,你不要什麼事都扯上別人。”
聞言,江晚安通紅的眼眶裏蒙着一層霧氣,不怒反笑,“嗤”了一聲,這一刻竟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讓開!”
薄無雩拉住了她的行李箱。
“鬆手!”
“非要走是嗎?”薄無雩眉眼沉沉,強勢的奪過行李箱,“可以,我親自送你回去。”
僵持了幾秒,江晚安抓緊了一團空氣,憤憤下樓。
還沒到門口,玄關開門的聲音傳來。
四目相對,江晚安一怔,“媽?”
薄母剛進門,打量屋內一前一後的倆人,故作茫然,“你們要出門?”
江晚安的目光斂了斂,“媽,我……我想回家住幾天。”
“可這兒就是你的家!”
薄母語氣溫和,一臉心疼,“安安,來,你跟我進來。”
她拉住了江晚安的手就往客廳走,走到薄無雩身側時,霸氣剜了他一眼,“還杵在這兒幹什麼?滾進來!”
張嫂來上了一壺茶,自覺退下。
江晚安挨着薄母坐着,低着頭一聲不吭。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薄母開門見山,“本來你們小兩口的事情,我不應該多管,但現在安安懷孕了,情況特殊,我不管不行。”
“媽,只是一些小事而已。”
“在你們男人眼裏什麼叫大事?”
薄母教訓起兒子來毫不客氣,語氣瞬間冷了好幾個度,“我不管你跟那個叫蘇映雪的女人之間有什麼過往的恩怨,那都是過去的事情,現在你應該做的,是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你是安安的丈夫,以後還會是孩子的父親,分寸你懂嗎?”
薄無雩微微蹙眉,“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薄母語氣更沉,“你要是知道,昨晚你就不會丟下安安一個人跑到醫院去,別跟我說什麼人命關天,你不是大夫更不是神仙,你去能幹什麼?”
“還有郊區的那套房子,沒經過安安的同意,你憑什麼讓一個陌生女人住進去?你尊重過安安嗎?自以爲是!”
‘自以爲是’四個字擲地有聲。
薄無雩啞口無言,擡頭看向江晚安,只見她低着頭一聲不吭,隱約能看到她微紅的眼眶,極力隱忍着委屈。
男人有時候是需要長輩敲打的,薄無雩也不例外。
薄母的話讓他意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也讓他認知到自己今天說的話有多傷人。
“對不起。”
送走薄母后,薄無雩轉身道歉。
江晚安站在他身後,午後的光打在肩膀上,卻並不溫暖,單薄瘦削的肩膀顯得她整個人都清清冷冷的。
“跟時醫生說一聲吧,我們的事情以後不要總是讓長輩操心。”
“是我的錯,映雪她……”
“映雪?”江晚安自嘲的笑了一聲,“我都不知道,這麼短的時間裏我的丈夫可以和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女人變得這麼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