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安目光一怔,忽然自嘲的笑了一聲,“你都明白的事情,他不明白,在他眼裏的我,就是在無理取鬧。”
但凡昨晚薄無雩能跟她坦白說幹什麼來了,她今天一早也不至於中了那麼顯而易見的激將法。
造成現在的局面,她有責任,但薄無雩又何嘗不是源頭?
“我會幫你解釋。”
“不用了,謝謝,”江晚安放下了杯子,不知道爲什麼,聽了時天林的話,她對薄無雩更加心灰意冷。
“我先回去了,謝謝你的水。”
看着江晚安的背影,時天林微微蹙眉,直接給薄無雩打了個電話。
“喂?你現在在哪兒?”
“包紮什麼?指甲劃了一下死不了人,貼個創可貼就行了,你老婆剛剛差點暈過去,你不管了?”
那頭一頓,“她在哪兒?”
“你真的關心她麼?要是真的關心,你就不該在她懷孕的時候跟她吵架,”時天林的語氣驟然加重,“你知道孕期抑鬱症的概率有多大麼?”
“你說什麼?”
時天林深吸了一口氣,看着桌上的紅糖水,腦子裏掠過剛剛江晚安對着杯子忽然自言自語的樣子,心情複雜,“我懷疑晚安現在有抑鬱傾向。”
“抑鬱症?”
清冷的聲音裏夾帶着明顯的緊張,“你確定麼?”
“沒做檢查怎麼確定?”時天林提醒道,“我只是說有這個可能,蘇映雪你打算什麼時候送出國?”
“映雪會留在帝都。”
“什麼?”
時天林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電話那邊是急診的清創科室。
“無雩,”蘇映雪從科室裏走出來,一臉歉意,“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不是你的錯,臉上的傷怎麼樣?”
“醫生說沒事,塗點藥就好了。”
“我送你回家休息。”
蘇映雪忽然拉住了薄無雩的手。
薄無雩回過頭,微微蹙眉,神情有些冰冷。
蘇映雪立馬鬆開,小心翼翼道,“無雩,教會的人要在這三天後給老師舉行喪葬禮。”
看着女人憔悴柔弱的樣子,薄無雩的眉心收了收,“我陪你去。”
“謝謝。”
薄家別墅。
薄無雩到家的時候,昨晚的飯菜都還在餐桌上擺着,早就涼透了。
樓上傳來說話的聲音。
“太太,您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還是等少爺回來再說吧。”
“張嫂,您讓一讓。”
“怎麼了?”
清冷的聲音打斷倆人的僵持,落在江晚安的耳膜上。
“少爺,您可算是回來了。”
張嫂的目光在倆人身上轉了圈,十分又眼色的先離開了。
江晚安看到薄無雩,眉心跳了跳,拉着行李箱便要走。
“你要去哪兒?”
薄無雩拉住了她的手。
“別碰我。”
江晚安旋即抽離,一身菸灰色的風衣襯的整個人冷靜肅殺,擡眸看向薄無雩的眼神疏離冷漠,“我回我自己家,不需要跟你商量吧?”
“你自己家?這兒就是你的家。”
“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摳字眼,讓開。”
薄無雩單手搭在二樓的玻璃護欄上,高大的身軀攔住了她的去路,“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