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有點事要處理。”
電話那頭的聲音清冷一如既往,只是還帶了幾分若有似無的焦灼。
江晚安不放心地問了一句,“出什麼事了麼?”
那頭頓了頓,“沒事,處理好我就回去。”
“好,那你忙吧。”
掛了電話,江晚安握着手機,不知怎麼的眼皮忽然跳了跳,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晚上,薄無雩回來的很晚。
江晚安睡得不安穩,聽到樓下引擎的聲音後知道他回來,可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回房,便下了牀。
書房裏亮着燈,從門縫中透出微光。
江晚安正要敲門,卻透過門縫看到裏面的身影。
薄無雩正在拆一幅畫,小心翼翼,如視珍寶。
江晚安敲門的動作頓在半空,猶豫了會兒還是落下了,“篤篤篤”
“還沒睡?”薄無雩回過頭。
“剛好醒了,”江晚安看着他身後的畫,“這是你畫展上買的畫?”
“嗯,過來看看。”
那幅畫被他小心的擱在沙發上,完全拆開後,是一副黃昏傍晚的紅房子油畫,鄉野小路,燈光昏黃,一路照亮回家的方向。
“這幅畫有什麼特別的麼?”江晚安不解。
即便她沒什麼藝術審美,可這幅畫,她也確實沒看出來多少藝術美感。
“你不覺得這幅畫很眼熟?”
“眼熟?”
江晚安仔細看了半天,搖搖頭,“畫展上我們一起看過麼?我不記得了。”
薄無雩的眼神暗了暗,冷眸中悄悄藏下一抹失望,正要問些什麼的時候,一道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薄無雩握着手機,“你先去睡吧。”
江晚安微微一怔,“嗯,那你也別忙太晚。”
回到臥室,她聽到外面書房關門的聲音,還伴隨着薄無雩極有耐心的一句,“先別擔心,明天我去找你。”
江晚安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的攥緊了手指。
薄無雩在書房待了一整晚,沒有回房間,翌日一早就出門了。
江晚安心裏莫名的不安,店裏試婚紗的時候,跟林佳說了這件事。
“你不是婚前焦慮症吧?”
林佳一針見血,“越是裝的鎮定,其實越是心裏敏感多疑。”
“不是,”江晚安搖頭,若有所思,“我總覺得他好像有什麼事瞞着我。”
“林佳,你幫我查一件事。”
“查什麼?”林佳不解。
江晚安劃開手機屏幕,給林佳看了一張照片,照片內容是一幅油畫,“幫我查查這副畫的作者。”
那天從藝術街區活動上回來後,薄無雩就有些不對勁,原本是說要買一幅畫掛在壁爐上做裝飾,可買回來的這副卻始終放在書房。
林佳猶豫了會兒,答應下來。
“行,我幫你查,但是你還是要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別沒什麼事自己胡思亂想出什麼事了,知道嗎?”
“嗯,我知道,謝謝你林佳。”
“謝什麼,我們是姐妹。”
林佳握了握江晚安的手,“那我先去忙了。”
林佳走後,江晚安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腦海中閃過的都是這一年以來,薄無雩和自己經歷的種種,心裏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