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冷的聲音衝破凝滯的空氣,江晚安的目光閃了閃,聲音沙啞,“什麼話?”
幽深的暗眸一瞬不動的盯着她,“你確定想聽?”
她微微一怔,隱隱明白薄無雩要說的是什麼。
沉默的這幾秒,薄無雩的目光已經收了回去,淡淡的道,“新聞曝光後,警方把涉事的人都帶回去問話了,除了你情我願的交易之外,宋心暖還有誘騙這一項罪名,夠她下半輩子都待在牢裏了。”
“那秦雪兒呢?”
“她?看你要不要告了。”
秦雪兒畢竟也是受害者之一,但是從設計陷害江晚安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從受害者的身份轉變成了施害者,她的罪名輕重,全在江晚安手裏。
江晚安滿不在意,“再說吧,我看看你的傷。”
她現在沒工夫想那麼多秦家的事情,秦家是什麼下場,她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現在她的腦子裏還回蕩着辦公室裏薄無雩衝出來的那一幕。
薄無雩側身繫着襯衫釦子,“有什麼好看的?沒事。”
話音未落,就被江晚安拉住。
“我看看。”
她不由分說,拉開他的手後又去扯他繫了一半釦子的襯衫。
此時,一道開門聲忽然響起。
“無雩!”
“姐夫!”
兩道聲音同時從門口傳來。
江澄和薄母兩個人站在門口,看着病牀前的兩個人,焦灼和關切還沒來得及散開,已經率先露出兩臉呆若木雞的神情。
薄無雩坐在牀邊,而江晚安彎着腰一雙手抓着他兩側襯衫正往下脫,臉還湊貼在他的胸膛上,要多激情就有多激情。
“媽?江澄?”
江晚安聞聲回過頭,正對上那倆人震驚的神情,一時間還沒明白怎麼回事。
頭頂傳來一道低低的咳嗽,她愣了一秒,猛地漲紅了臉。
“不不不,不是這樣,你們別誤會。”
薄母卻拉着傻掉了的江澄只往後退,“沒沒事,我們理解,我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媽!”
“江澄!”
“砰”的一聲,房門重新關上,屋子裏一片死寂。
江晚安背對着薄無雩,尷尬不已。
“那個,江澄和乾媽肯定是誤會了,我出去解釋……”她尷尬的轉過身,想說點什麼環節一下尷尬的氣氛。
話音未落,手腕卻被一股力道圈住,直接將她拉入了溫暖寬厚的懷抱中。
她先愣了一下,旋即掙扎起來。
一道悶哼聲從頭頂傳來,她嚇得不敢動彈了,“我是不是碰到你傷口了?”
“嗯。”
“你快讓我看看,是不是裂開了,我去叫時醫生。”
“別動。”
磁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江晚安一怔,小心翼翼中又帶着着急,“你怎麼樣了?”
她急着想看看他的傷口,可他卻抱着她不鬆手,她也不敢再掙扎,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碰到刀口處,只能被他這麼抱着。
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漸漸蓋過消毒水的氣味,江晚安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的下巴正抵着自己的額頭,呼吸和心跳相連,耳邊熱氣和胸膛的跳動成了此刻唯一的聲音。
薄無雩垂下冷眸,靜靜地看着此刻小心趴在自己懷中的女人,冰山一樣強大的內心,一點點的融化,將她抱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