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天林沒好氣,“早幹嘛去了?”
手術結束後,江晚安被安排住院,需要住院觀察。
薄無雩去交完費回來,護工在旁邊整理窗簾,江晚安已經醒了,一個人靠在牀頭,臉色蒼白惹人心疼。
聽到腳步聲,江晚安擡起頭。
看到薄無雩的一瞬,秀氣的眉頭立馬蹙起,撇過臉去。
“薄先生。”陪護看到薄無雩進來了,立馬放下手裏的活兒。
“你先出去吧。”
“是。”
薄無雩在牀邊坐了下來,寬厚的手掌覆蓋住江晚安的手,還沒完全拉住,就被她抽了出去,只觸及一抹冰涼。
知道她在生氣,換做任何人都會生氣。
薄無雩耐着性子,“醫生說你要臥牀休息,這段時間就不要亂想了,好好住院觀察,我會在醫院陪你。”
“不用了。”江晚安冷淡道,“你走吧。”
“別賭氣,對孩子和你自己的身體都不好。”
聽到‘孩子’兩個字,江晚安有些心軟,畢竟薄無雩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她壓了壓心裏的那些不快,“如果你真的是爲我和孩子好,就不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任何一個人犯了罪都不應該逍遙法外,你這樣的做法和幫兇有什麼區別?”
“這件事以後再說。”
“如果這件事不處理,我們不會有以後。”
話音落,薄無雩的目光冷了下來,“你在威脅我?”
壓迫的眼神讓江晚安心中一沉,她下意識的攥緊了身下牀單,輸液的吊針扎着手背,一瞬的疼痛讓她眉心跟着跳起來,臉都白卻強忍着一聲不吭。
她性子倔強,這一點薄無雩早就知道,但沒想到她這麼倔。
“先休息吧,晚點我再來看你。”
淡淡的丟下一句話,薄無雩起身離去。
清冷綽約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也消失在江晚安的視線中,卻聽到他囑咐護工的聲音,“這幾天不要讓她離開醫院。”
江晚安的耳膜震了一下,心裏登時一片涼意。
已入冬,夜裏的溫度帶來薄薄的一層寒霜。
燈火通明的薄家老宅裏,薄老夫人還沒睡,一臉嚴肅的聽着電話。
“嗯,把人看好了,絕對不能讓她從醫院離開。”
掛斷電話,薄老夫人眉頭緊鎖,“無雩已經想辦法讓她的公司脫罪了,她還想怎麼樣?竟然還揪着不放,把事情鬧大對她有什麼好處?這樣的女人真是蛇蠍心腸!”
“畢竟在她眼裏,搖搖纔是那個真兇。”
“什麼真兇?”薄老夫人剜了蔡汶一眼,眼神極冷。
蔡汶連忙改口,“我是說,畢竟咱們一直希望搖搖嫁給無雩,她好不容易抓住這麼個機會,肯定想置搖搖於死地,這樣她纔好進薄家的大門。”
“她做夢,要不是她現在懷着我們薄家的孩子,我早就讓人把她丟出帝都了,還給她這份待遇。”
薄老夫人年少守寡,能有今天薄家大家長的位置,靠的絕不是心慈手軟,家族之間關係的維繫,薄家家族的傳承,在她心裏比什麼都重要。
公道人心?那些都可以往後排。
要不是江晚安懷孕,就憑她知道了火災案跟顧招搖有關這一點,她就不可能平安無事。